第19章 喜提劍靈

  博物館外，月色映照出兩位白髮蒼蒼的老者。

  「老顧，你真的要用自己的親外孫去試探陰山教？」

  梁溪山邊走邊說道。

  「老梁啊，我已經很久沒有回來過了，這孩子像他媽，心思重能擔事，再說了不是還有你嗎？」

  顧館長輕描淡寫地說道。

  「陰山教的底，你到現在都沒摸透，再能擔事，也要給成長的空間吧？」

  梁溪山有些不解的問道。

  「我們老了，有些事情就是這樣，一代人有一代人的長征要走，我也想給他時間，但是敵人會給你嗎？」

  

  「不管怎麼說，你不該把那火，種在自己外孫身上，難道我的傳承還不夠？」

  「瞎話！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找了多少人來嘗試種火，有哪個能撐下來的？你還好意思說，你的傳承是厲害，再厲害能斬神嗎？能斬一個，那一百個呢？」

  「我看啊，你就是捨不得你的徒弟。內部的混亂都解決不了，我還能指望他扛起大旗，反擊外部妄圖分割我華夏的勢力？」

  顧館長的話讓梁溪山陷入了沉思。

  「顧凕章！你這老傢伙，沒心沒肺！」

  梁溪山歪過頭嘟囔了一句。

  「我也想有，可我不敢有啊，溫室里長不出頂天立地的蒼松，我信他是這塊棟樑。」

  顧館長擺了擺手，獨自在黑夜中前行著，只是梁溪山始終沒有看到顧館長眼角滑落的淚滴。

  此刻吃撐了的李商炎回到了母親的房間，看著母親年輕時的照片溫暖地笑了起來，對於這個房間，他不捨得挪動哪怕一點點的痕跡，索性從客廳中搬了兩把椅子到花園中，伴隨著三女斷斷續續的嬉笑聲，獨自仰望著星空。

  「怎麼還不睡啊。」

  顧館長的聲音傳來，讓李商炎立刻端坐起來。

  「沒…沒什麼。」

  「不想動你媽的房間是吧，倒是和我一樣。」

  「你說你都死過一次了，還有什麼放不下的，不過是個房間罷了。」

  顧館長索性一屁股坐了下來，拍了拍李商炎的肩膀。

  「您…您知道？」

  「你師父知道，我自然會知道。商炎，你覺得聯合百姓一起抵抗神啟是對的，還是儘可能隔絕神啟對百姓的襲擾？」

  顧館長突然嚴肅地問道。

  「我不知道，但是我想，在大家準備好之前總要有人站出來抗住第一道防線。」

  李商炎思考了很久說道。

  「可這第一道防線，可能什麼都得不到啊，甚至還會受到唾棄，畢竟在強大的力量面前，大多數會本能地選擇城府。」

  「可是歷史會證明，推動車輪向前的一定是那部分最開始覺醒卻遭到誤解的人！」

  李商炎堅定地說道。

  「你長大了，自己決定的路，一定要走到最後哦。」

  老人緩緩地走回了自己的房間。

  李商炎回味著顧館長問自己的問題，不知不覺間就在花園中睡了過去。索性晚風溫柔，不曾擾動他的美夢，第二天一早，眾人拿回了各自送修的物品，帶齊了各種物資便踏上了前往會武大典場地的所在。

  龍虎山十分廣大，有山有水，環境秀麗，眾人便在山道上聊了起來。

  「我們是不是該給小隊起個名字？」

  顧嫣提議道。

  「恩，我也覺得。」

  眾人附和道。

  在提出了幾個偏女性化的名字均遭到李商炎的否定後，眾人將目光落在了梁溪山的身上。

  「我們以前都是以五行或者天干地支取名的，你們可以參考一下。」

  梁溪山笑著說道。

  「離怎麼樣？」

  李商炎提議道。

  「離，八卦屬火，取義生生不息，倒是不錯。」

  梁溪山捻著鬍子讚嘆道。

  「單獨一個離字不太好吧，不如叫離火小隊好了。」

  楊蘇清的提議得到了眾人的首肯。

  「行了，我直接上去找那幾個老怪了，你們拜入山門後自由活動。」

  梁溪山指了指龍虎山的山門後，自顧自地御劍飛向山頂。

  眾人拜入山門後，楊蘇清就地加入了檢查小組，轉頭負責為幾人登記信息。

  李商炎，劍修，二品。劉婷，御靈術，二品。顧嫣，劍修，三品。

  信息登記完畢後，楊蘇清給每個人都分發了一個身份牌，用作會武大典的參賽證明。由於山門處很快就被遊客和前來登記的人團團圍住，三人只好拋下楊蘇清，轉而向後山閒逛起來。

  「這龍虎山不愧是洞天福地，天地之氣好濃郁，顧嫣，不要放鬆修行哦。」

  李商炎說著摸了摸顧嫣的腦袋。

  「哥，我看到一條好大的蛇，應該是蛇妖，我們去抓了吧。」

  顧嫣絲毫沒有把李商炎的話放在心上。

  「龍虎山怎麼可能會有妖獸啊，你看錯了吧？」

  劉婷驚訝地說道。

  「真的有，你不信讓我哥戴上面具找給你看。」

  顧嫣說著就要讓李商炎戴上能發現氣機的面具。

  李商炎無奈，只得照做，龍虎山人傑地靈，山中氣機不勝枚舉，他只得靜下心來按照顧嫣指的方向慢慢尋找，一股熟悉的氣機逐漸出現在他的眼前。

  「還真有！」

  李商炎說著便直奔氣機的所在。兩女緊跟在他的身後，隨著在山中一陣疾馳，終於在一處潭水邊發現了蛇妖。

  「我就說吧，看我青旋斬！」

  顧嫣興奮地拔出青錐，凝聚著周遭的風力。

  「我認識這蛇妖，它沒做過壞事，收了神通了。」

  李商炎見狀趕忙上前阻止。

  蛇妖聽見響動，立刻扭轉身形，吐著蛇信準備自保，但它再見到李商炎的那一瞬，就立刻化作一個身穿黑裙的小女孩跑了過來。

  「是你！朋友！」

  「你說話變利索了，你怎麼到龍虎山來了？」

  「是你們的人把我送來的，這裡挺好的，不僅讓我在這裡修行，還給我吃的，只是都是素的有些吃不慣。」

  「你變強了嘛，現在能完整的化作人形了。」

  「是啊，我一到這裡，一個白鬍子的老頭在我身上蓋了個戳，我就能變成完整的人形了！」

  在兩女驚訝的目光中，李商炎和蛇妖熱絡地聊了起來。

  「哥，你和它是怎麼認識的？」

  在李商炎的介紹下，劉婷也想起了見過一面的蛇妖。

  「朋友，你身上怎麼有龍的氣息？好厲害呀！」

  蛇妖說著就粘在了李商炎的身上，顧嫣看到後立刻感覺地位受到了威脅，也擠了過來。

  「奇遇罷了。」

  李商炎尷尬地解釋道。

  「可…可以分我一點嗎？」

  蛇妖瞪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盯著李商炎瞧著。

  「我試試看吧，不一定能行，你平時修煉的地方在哪裡？」

  蛇妖聞言立刻拉著李商炎跑進了潭水邊的山洞裡，這洞裡倒是備齊了人類生活的所需物品，看來龍虎山的人對蛇妖也十分和善。

  李商炎在山洞中調動起氣海內的玉璽，嘗試著與龍虎山的龍脈進行連接，可是試了很多次都無功而返，此地的龍脈仿佛被下了禁制一般，無法回應他的呼喚，於是他只得祭出了盤龍太阿，攀附於太阿劍上的小龍倒是對眼前的蛇妖十分感興趣。只是看了一會就對著蛇妖哈出了一口金黃色的氣息，蛇妖跪伏在地，恭敬的接納了龍息。

  蛇妖吸收龍息的一瞬間，李商炎就感受到了他與蛇妖直接建立起了一種莫名的聯繫，仿佛心意相通一般，兩人不用對話就能知道對方的意思。

  「主人，請為我賜名。」

  蛇妖恭敬地改變了稱呼。

  「你為何叫我主人？」

  「我在吸收您龍息的那一刻，就和您定下了血契，一生受您驅使，十死無悔！」

  蛇妖一改先前的說話方式，讓李商炎有些不自在。

  「我並不想這樣藉由龍息來控制你，這樣的發展我實在沒有想到。」

  李商炎解釋道。

  「不是的主人，是我在接納您的龍息後，自願定下血契的，請主人在我蛻變前為我賜名。蛻變的過程十分危險，我不想無名無姓地死去。」

  蛇妖再次恭敬的說道，而它的身軀也開始發生著變化，自尾巴開始鱗甲與血肉正在一層層地剝離。

  「你看它那麼誠懇就答應他吧。」

  劉婷有些不忍的看著蛇妖。

  「好吧，既然是賜名，就叫你瀧吧，一是祝你有朝一日能化龍成功，二是雲從龍，云為水氣兩者相合便是瀧字。」

  隨著李商炎的賜名，氣海內玉璽一動，自行飛出氣海，朝著蛇妖一印蓋去。一陣金光閃過，將蛇妖包裹其中，金光中的蛇妖逐漸退去巨大的身形變成了一條白皙的小蛇，而在這小蛇的額頭上隱隱有兩個鼓包凸起。

  金光散去，蛇妖再次化作人形，一改先前黑裙小女孩的形象，化作了身著一襲白裙的少女。

  「主人，對不起，瀧姬欺騙了主人，瀧姬知道有了玉璽的冊封能順利蛻變。」

  瀧姬飄飄下擺說道。

  「沒事，你既然已經得道了，好好修行就是了，我之所以幫你，也是和你有緣。」

  李商炎並不在意瀧姬的行為，為了自己修行的道路，這樣做也值得理解。

  「瀧姬已經立誓會一直追隨主人，若主人不要瀧姬，瀧姬只能自刎謝罪了。」

  瀧姬羞愧地說道。

  「這……可我帶著你也不方便啊。」

  李商炎有些為難的說道。

  「瀧姬知道主人有利劍游龍，瀧姬可附於游龍之上。」

  瀧姬抬起雙手，示意李商炎拔出遊龍劍供她依附。

  李商炎無奈地搖了搖頭，拔出了游龍劍放在瀧姬手中，瀧姬當即化作一道白光附在了游龍劍上，隨後游龍便像是活了一般，自行飛回了李商炎手中，李商炎拿起游龍仔細端詳，竟發現劍身上原本的龍形圖文化作了一條白蛇，這讓游龍的寒光更勝以往。

  「哥，你說你收了龍虎山的蛇，他們會不會來找你算帳啊。」

  顧嫣突發奇想的提問卻提醒了李商炎。

  「有道理，快走！趕緊上山找師父說清原委，別惹出麻煩。」

  李商炎趕緊拉住兩女登上了山頂。

  經過守山道童的通報，梁溪山緩緩走了出來，李商炎趕緊把事情的經過複述了一遍。

  「哦？真的？還有這種好事？沒事沒事，想讓我看看！」

  梁溪山興奮地拿起李商炎的游龍端詳起來。

  「看來北方分部的龍骨你是必須要去看了，你這條小蛇剛處在化龍的前期階段，看了龍骨才不會走岔路，恩，它與你的游龍劍倒也相合，可以暫且當做劍靈驅使，你們放心去吧，其他的事情我去找趙老頭商量，大不了賠他些飼養費就是了。」

  梁溪山心情大好，捻著鬍鬚走回了各派掌門與世家家長的禮堂內。

  「我說李商炎，看來蘇清姐姐說的沒錯，你這人還真是各種奇遇不斷，讓人羨慕。這要是我的屬靈，我都能笑醒。」

  劉婷艷羨地說道。

  「劉姐姐你才不知道呢，我哥平時練起功來像個瘋子一樣，之前好幾次都把自己練到虛脫了呢！」

  顧嫣替李商炎解釋道。

  「是嗎？你的劍需要登記了哦」

  楊蘇清突然出現在眾人身後說道。

  「為什麼啊？」

  李商炎不解的問道。

  「你的劍里有劍靈，相當於兩個人，當然要登記了。幸好不用漫山遍野地找你。」

  楊蘇清說著直接拿出李商炎背後的游龍，認真的記錄起來。

  「行了，你們的房間就在後山會武台的後面，趕緊把東西都搬進去，去晚了沒房間了我可幫不了你們。」

  楊蘇清說著就獨自步入了禮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