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江湖先生

  「老人家，您找誰？」對陌生人趙曉雲還是很有禮貌的。

  「丫頭，我是來投奔親戚的，哎，奈何他們早早搬家了，我找了一圈也沒有找到。看到你家屋子亮著燈，就想要尋一口水喝。」老人滿是皺紋的臉上布滿風霜，歲月在他臉上留下痕跡。

  「喝水啊？」趙小芸不知為何，對這個老人生出了絲絲的憐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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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年代誰都不好過，那麼大歲數了腿腳也不好，為了尋個親戚走了那麼多路，想喝口水都難。

  「老爺爺，你在屋子裡等著，我去給你找水喝。」

  趙小芸將大門開著進了屋子。

  她一直以來都不是啥爛好人，平常也有人過來討水喝，但是大部分的情況下她都是直接指了指村口處的一口公用水井，讓他們去那個地方喝水。

  畢竟世道不太平，萬一牽扯出什麼麻煩來很容易惹火上身。

  「死丫頭，大晚上的，發個屁的善心!大門關上!」孫芬娥對趙小芸有氣，想著法子地和她作對。

  趙小芸要給水，她就要關門，反正就是不能讓她好過!

  『砰』的一聲，孫芬娥也不管門口處還站沒站人，直接將人往道邊轟，「滾!滾遠點!

  趙小芸端水出來的時候，從牆角處撿了一塊板磚，「媽，你把門給我打開!」

  孫芬娥訕訕，「貓哭耗子假慈悲!」

  沒好氣地將大門打開，五搖六晃地往自家走，她嘴裡嘟囔，「哼，一個破要飯的，喝點河水得了，用得著那麼伺候!」

  趙小芸不管她追出門，「老爺爺，您別走，別聽我媽說的，我把水端出來了。您喝水。」

  老爺爺停住腳步轉回頭，神情詫異，「剛才那個女人是你媽媽？」

  「是的，名義上是。」趙小芸淡淡道，在心裡孫芬娥早就已經和陌生人差不多，甚至連陌生人都不如。

  誰知老人嘆息一聲，仰天道:「造孽啊，真是造孽啊……」

  「爺爺，咋了？」趙小芸不解。

  老人的舉動看似神神叨叨，眼神里卻透出她看不懂的深邃，這樣的目光，她從沒有在別人眼中見過。

  「孩子。」老頭接過趙小芸手裡的碗，將碗裡的水一飲而下。

  趙小芸拍了一下腦袋才想起來，自己空間還有食物呢，正好給老人家應急。

  「哦，爺爺，我這還有一小袋餅乾，您拿著路上吃。」

  老人沒有推辭，將食物拿在手裡，鄭重道:「孩子，今日你能給我水喝送我食物，老頭子我無功不受祿，也有幾句話要對你講。」

  「老爺爺，您請說。」趙小芸將碗拿在手裡。

  「孩子，能否將生辰八字告知一二？」

  趙小芸眉頭扭著，略有遲疑。

  早先年村子裡曾流傳過術士害人……

  「孩子，老頭子若有害人之心，天打雷劈。」老人仙風道骨，一身清明。

  趙小芸不再遲疑，低聲告知。

  老人攤開手掌，手指動了幾下，倏然之間眼神一亮，隨即暗淡，而後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丫頭，你本天選之女，福運加持，可是老頭子看你此時周身已無金光閃爍，想來你的好運被有心人惦記上了……」

  趙小芸聽得一愣一愣的，自己的命這麼好嗎？

  「孩子，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在2年前也就是1975年12月15日晚上十二點，月圓之時，你家裡人出事了。」

  趙小芸皺眉，75年5月15日？

  哦!一拍腦袋，爸爸就是在那天摔成了癱瘓!

  可那件事不是啥秘密，村子裡人都知道啊……

  「嗯。」

  「老頭子我沒有危言聳聽，今年的12月15日，你一定還會遇到災難，請多加注意。」老人家說完這話，眼睛裡閃過一抹驚恐。

  「老爺爺，我會出現什麼災難？您能告知我一下嗎？」趙小芸急迫問道。

  「天機不可泄露。」老頭子站起身，「有緣分的話，咱們還會再見面。」

  趙小芸恍恍惚惚，有點玄幻啊。

  這邊陳鋒在眾人出來抓姦看熱鬧的時候，就已經暗搓搓地去了河對面。

  他想幫趙小芸看看，林子裡的那個男人到底是誰，萬一哪天這能幫上小芸呢。

  他等了半天，才將人等上岸，又一路跟蹤到了鎮上的一戶人家，光線一閃看清了人臉，記住了人家的位置，才又暗搓搓地回了家。

  孫芬娥偷漢子的流言在八田村蔓延。

  趙老太氣得不行，拍著大腿大罵，「死婆娘，大晚上黑燈瞎火的，你跑去小樹林裡上個屁的廁所!你知不知道外頭人都說啥，他們說你和男人在樹林裡不干好事!哼，我活了這麼大歲數，就沒有被人這麼戳過脊梁骨!」

  「媽，人有三急，我這肚子疼得不行，總不能就這麼拉在褲兜裡面吧。好端端的我上樹林裡面上個廁所，還能被人當成偷男人，我—我—我比竇娥還要冤!」孫芬娥十分委屈，眼淚都快要在眼眶裡面打轉了。

  轉過頭孫芬娥惡狠狠「趙小芸你這個喪門星，我是你媽，你就這麼見不得我好，大半夜的造謠我的不是!這麼多年我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你養大，你這麼對我？我怎麼養了你這麼個白眼狼!」

  「姐，我知道你對咱媽有諸多的怨氣，可是在這件事上確實是你的不是。不管咱媽做得有多麼不對，可是她畢竟將你養了這麼大，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不能什麼都沒看到就空口白牙的說咱媽做了不正經的事情……」趙香秀義正嚴辭地訓斥。

  叨叨叨叨……

  孫芬娥偷男人這個事情明明就是趙香秀在帶節奏引導輿論，偏偏事與願違，她就往自己身上扣屎盆子，怎麼可能？？

  「我沒空口白牙啊。」趙小芸喝著茶水幽幽道:「我看到了啊，咱媽大半夜不睡覺去樹林裡面會野男人。這不……這次，看到咱媽在樹林裡哼哼唧唧，半天沒出來，我就理所當然的也那麼認為了麼。」

  「趙小芸，你胡說!你撒謊!」孫芬娥惱羞成怒，「你有什麼證據說我偷人了？趙小芸你拿出證據來!」

  趙老太的眼神裡帶著懷疑，看向孫芬娥的目光里有些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