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我願意付出代價

  「香秀，你是不是知道什麼？知道你就說!就算她是你姐姐，你也不能護著她!」趙老太手錘了一下桌子。

  「奶，今天晚上，大伯一家不是和陳有才打起來了麼，一大家子都出去了。當時我在廚房裡面洗碗，等我洗碗過後，就出去了。

  走了一段路之後，我就想著家裡的大門好像是沒關好，萬一門開著，家裡的雞再跑出去咋辦？我就又返回去了，剛一開大門，我就見小芸鬼鬼祟祟地在您那個屋子裡，好像是在找什麼東西。

  都是一家人，我也沒多想，關上門，就走了……」趙香秀欲言又止，「哪成想……哪成想，是姐姐起了壞心思，當時要是知道小芸是奔著錢去的，我一定不能讓她那麼干啊。偷錢這種事情，偷一次，嘗到甜頭，她就要做第二次，現在偷的是咱們家裡的錢，以後，她指不定干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

  趙小芸靜靜地看著面前的小白蓮表演，可真能空口說白話呢，沒影子的事情，她愣是能給你編出一個故事，言之鑿鑿的，末尾還升華了一下主題，講了一下大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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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老太一聽這話，立馬就怒了，指著趙小芸，「現在你還有什麼話說？你不是要證據嗎？香秀的話就是證據!我就說麼，吃完晚飯後，我給那兩個孩子錢，你沒吭聲，還以為你懂事，想不到你在背後陰著壞!」

  「對，趙小芸，現在證據就擺在你面前，將錢掏出來!」

  孫芬娥氣勢一下子就上來了。

  一直沒說話的趙老頭用菸斗敲了敲凳子，沉著聲音說道:「小芸，這事是你做得不對，你奶奶丟了十塊錢，你把錢交出來，再寫個保證書，這件事我就當做沒有發生過。」

  屋子裡太小，一大家子的人要是都進來的話，就顯得很擁擠。

  趙大伯一家三口就站在裡屋的門外，一臉幸災樂禍地看熱鬧。

  尤其是趙紅珊，臉上的笑容都快要溢出來了。

  「我沒偷錢，我交什麼交!」

  『砰』的一聲，趙小芸拿起剛才趙老太進屋時候放在桌子上的碗摔在了地上。

  「趙香秀說看到我偷錢了，我還說看到她偷錢了呢。誰都長了一張嘴，空口白牙，誰想怎麼說就怎麼說，那這個世界上還要警察做什麼？搜我身，沒門!」

  「趙小芸，你別掙扎了，錢要是沒在你身上，你害怕什麼？你有什麼可怕搜的？」趙紅珊來勁了，陳有才這個事情，她鐵定了心覺得是趙小芸做的，現在抓到機會了，她恨不得多踩趙小芸幾腳。

  「行，搜我也可以。不過醜話我可說到頭。要是你們將我這搜個底朝天，結果一分錢也沒搜到，我是不乾的。若是誰都可以污衊我，隨便找個由頭就過來欺負我，我這日子還過不過了。」

  「那你說咋辦？」趙老頭抽了一口煙。

  「事情是趙香秀看到的，也是她指認錢是我偷的。如果在我屋子裡，沒有搜到錢，那趙香秀就是說謊。說謊是要付出代價的，付出代價，人才會長記性。」

  「好!我願意付出代價!」趙香秀道。

  「好，如果在我屋子裡沒有搜到錢，趙香秀要接受搜身不說，她還去地里幹活三個月，每天必須掙滿8個工分，同時，她要挨打三十下。」趙小芸摸了摸下巴，眼珠子轉了轉，「打哪裡好呢，那就打屁股吧，大姑娘家家的打臉不好看，……」

  一聽這個條件，趙香秀的臉黑了黑。

  剛才那股自信也有點立不住腳了。

  她是看趙小芸這幾天一直去鎮上逛，還大張旗鼓地買包子回來吃，這才心裡篤定趙小芸手裡有錢的，只要錢在趙小芸手裡，就算不是她偷的，這麼多人在場，趙小芸偷錢的罪名也跑不了。

  可是，趙小芸現在有點張狂的神色讓她害怕……萬一，萬一……她身上真的沒有搜到錢，那自己真要挨打？還要去地里幹活？

  去地里幹活一天，她就已經累得腰酸背痛了，要是真幹個十天半個月，她不得累死!

  趙香秀臉上的神色變來變去，孫芬娥看在眼裡，心裡有股不好的預感。

  趙紅珊一向粗枝大葉，想也不想地喊道:「行。香秀同意了。那如果在你身上搜出錢來，你要挨打五十下，還要去地里幹活四個月。」

  趙香秀的心拔涼，想要出言制止已經太晚了，看向趙紅珊的眼神里都帶著怨恨。

  「那可不行。」趙小芸心裡美滋滋。

  趙紅珊這個人一直被趙香秀當槍使，聽風就是雨，蠢是蠢了點，不過有事她是真上啊。

  不怕趙香秀污衊，就怕趙香秀不應戰，趙紅珊一替人家答應，這事情就好辦了。

  「做事講究公平，從我身上搜到錢，和她一樣的待遇。」趙小芸氣定神閒，眼神不經意瞥向趙香秀。

  趙香秀不安的心情又稍微的放鬆些，她在心裡嘀咕，趙小芸要是兜里真沒錢，咋能在挨打幹活這件事上錙銖必較？別看她現在外表上不屑一顧，心裡說不定慌成什麼樣了？

  「香秀，你同意不？」趙老太問道。

  趙香秀放在衣服下擺處的手用力地握了握，思索片刻也沒個動靜。

  「同意。我想再加一條，如果從她們兩個誰身上發現錢了，那人還要額外的多交100元錢給對方。污衊對方是要付出代價的。這也是對被傷害一方的尊重。」趙紅珊向來沒有眼色，不待趙香秀回應，直接說道。

  「行，香秀，那這個事情就這麼辦了。」趙小芸滋溜溜地喝了一口搪瓷缸里的熱水……今天這個熱水咋還有點甜味呢……

  趙香秀在眾人的目光中，強顏歡笑地點了點頭。

  她的心思現在有點搖擺不定，一會覺得趙小芸是裝的，一會又覺得自己的判斷沒錯，心裡火急火燎地像要著了一般。

  「那就開始吧，大家儘管搜。」

  趙小芸跳下炕，撒歡一般，大手一揮，「隨便搜，屋子裡的犄角旮旯都搜搜，別落了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