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她瘋了

  孫芬娥氣不打一處來，「趙小芸，你臉皮比城牆還厚!」

  「厚不厚的我不知道，反正我對自己的美貌挺有自信。這種靠著美貌就能得來的親事可真好啊，不用爬人家炕頭，也不用為人家跳河，人家男知青顛顛地跑來獻殷勤的感覺，可能有的人這輩子也體會不到了，嘖嘖，真是可惜。」趙小芸聳聳肩，攤開雙手，無奈地道。

  『砰』的一聲，趙香秀像是一陣龍捲風一般的沖了出去，那速度快得，趙小芸額頭前的幾縷碎頭髮都飄了起來。

  緊隨其後的趙紅珊鞋都沒穿好，也跑了出來，這才幾步，趙小芸就聽到兩人像狗一般呼哧呼哧的喘氣聲。

  嘖嘖……到底是年輕沉不住氣啊，就趙香秀這氣度，也就在這個小村子裡面裝裝樣子，稍微去點大地方准被人當猴子耍。

  自己這才說了幾句，看把人家氣的就差跳起來揍自己了。

  不過人家紅珊還在這呢，趙香秀能動手？才不會……根本就不符合人家人設好麼。

  趙小芸抱了抱肩膀，看向趙香秀的目光一臉玩味。

  「香秀，你幹啥呀？鞋都穿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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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待幾人開口，趙小芸又是搶先說道:「咋地？你要著急幹活？那趕緊的吧？奶奶還要做白菜呢，香秀你去自留地里拔兩顆白菜。我今天有點累，先回屋休息去了。」

  趙小芸擺擺手抬腳就走，完全不顧及周圍人的表情。

  管他呢，自己說爽了就成了，別人心裡憋屈她的，自己不憋屈就成。

  腳才邁出去，趙紅珊就像一個點燃的炮仗一般嗷嗷大喊，「趙小芸，你給我站住!道歉!你對香秀道歉!自己不要臉，你還瞧不起別人!周浩然相中你，指不定是你咋勾引的呢？誰給你的臉，讓你那麼說香秀!」

  「對，趙小芸，說話別夾槍帶棒的!今天你敢不去自留地拔菜試試，你要是不去，我把你腿打折了!」孫芬娥隨手抄起一個掃帚就朝趙小芸砸去。

  趙小芸也不意外，猴子一般歡脫地往旁邊一跳，掃帚就打在了牆上。

  呼啦呼啦的，掃帚落在牆上的時候，揚起一陣大灰。

  這扔過來的力度，一看就是下了死手。

  對於孫芬娥這樣一言不合就開打的狀態，趙小芸早就已經見怪不怪了。

  小的時候，在她記事的時候，孫芬娥在家裡就一直拿她當奴隸使用，只要自己稍有不從，孫芬娥就大打出手。

  打得最嚴重的那次，趙小芸記得她白天去山上撿了一天的樹枝，晚上她肚子餓得不行，去柜子里拿一小塊餅乾吃，孫芬娥就大怒，將她的褲子扒掉，拿著棍子照著她的屁股就打。

  當時她哭得撕心裂肺，孫芬娥也沒有絲毫的手軟，直到後來她的屁股已經血肉模糊，她疼得快要暈過去的時候，孫芬娥才住了手。

  這件事在她幼小的心靈里留下了陰影，後來的一年裡，她幾乎每晚都會在夢中驚醒。

  也正是因為孫芬娥的毒辣，才讓原本假小子性格一般的她變得敏感懦弱，除了空有一張好看的臉蛋以外，再也不敢忤逆孫芬娥一點。

  她受了孫芬娥太多年的壓迫。

  這樣的壓迫差一點要摧毀她。

  要不是周浩然當初給的彩禮太多，當時自己的父親又急於用錢看病，趙家二老點頭同意這門婚事，孫芬娥才不會讓自己這麼輕鬆地嫁到周家。

  畢竟被孫芬娥捧在手心裡的人是趙香秀。

  在孫芬娥的眼裡，只有小女兒才配嫁到周家，而她這個大女兒木頭人一個，嫁過去也是潑出去的水!

  想到這些，趙小芸的心裡已經不再酸澀。

  生活教會了她成長，孫芬娥在她的眼裡其實和陌生人無異，甚至……連陌生人都不如……更像是仇人。

  「賤胚子，你還敢躲!」孫芬娥衝過來就要去抓趙小芸。

  趙香秀心裡慢慢地升騰起一絲絲的快感，一抹笑容逐漸在她的嘴角浮現。

  哪知她還沒高興幾秒呢，趙小芸腳步飛快地跑去拿起牆下面的掃帚，蹭地一下子又躥了過來，雙手麻利地將她的手扭在一起。

  趙小芸的手勁十分大，抓得趙香秀胳膊生生的疼。

  「小芸，你幹嘛？」趙香秀帶著一絲怒氣，憤然喊道。

  「不幹嘛。」

  趙小芸將掃帚放在眼前，恨聲道:「媽，你要是敢打我，我就打趙香秀。你打我一下，我就打趙香秀十下。你打疼我一分，我就打疼趙香秀十分。你要是敢的話，不防試試。」

  「反了天了……」孫芬娥氣的跺腳，「趙小芸，你這是大了，膽子肥了，我今天就看看你，到底長了多少能耐，我就打你了怎麼了，我是你媽媽，我想打就打……」

  『啪』的一聲，孫芬娥抽起自己的鞋底子，照著趙小芸的屁股上就是狠狠的一下子。

  「這是你先挑釁的!」

  趙小芸說完，一個用力將趙香秀推到了房子邊的地上，然後她也不顧趙香秀是不是吃了一嘴灰，揮起手裡的掃帚就朝趙香秀的屁股揍去。

  『啪』!

  『啪』!

  打了兩下，趙香秀才從地上爬起來，踉踉蹌蹌地在院子裡跑。

  「媽，媽，小芸，她瘋了，她瘋了，她打我……」

  趙小芸才不管那個，手裡拿著掃帚邊跑邊往趙香秀的屁股揍。

  趙香秀跑得快，她就追得快，揮舞著手裡的掃帚絲毫不手軟。

  孫芬娥是可惡，可是面前的這個趙香秀並不無辜。

  從小到大她挨的多少次打不都是趙香秀這個嘴欠的，故意告狀，故意撒謊，故意挑事，就連趙紅珊故意聯合陳有才設計自己，也是趙香秀在這裡面挑撥離間的。

  趙小芸想起這些，心裡就升騰起一股恨意，即便手裡的掃帚已經被打得破馬張飛，穗條灑了一地，她也像被偷了孩子的老母雞一般，暴跳如雷追著人家跑。

  趙紅珊看著趙小芸凶神惡煞的一面，動也不敢動……太嚇人了!

  孫芬娥也驚呆了，大女兒不是一直是個受氣包，這兩天接二連三的詐屍，這……

  可是也就是短短几秒，孫芬娥馬上又恢復了氣勢，罵罵咧咧地去追趙小芸。

  「趙小芸，你……看我今天不給你緊緊皮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