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使臣大人?
2024-06-05 07:06:41
作者: 罐魚
暮陽心中有疑慮,想著回玉迷香坊問問銀墨關於夕顏小公主的事,所以直接回了玉迷香坊。
先前給銀墨空出來的那個小屋子銀墨並不怎麼住,所以被暮陽霸占了。
暮陽剛踏進小院子,一片樹葉精力地從空氣中「咻」地朝著暮陽迎面撲來。
暮陽頭側開,樹葉劃著名她的耳垂飛過去。
「銀墨!你怎麼又搞偷襲這一招?」
暮陽方才在宮裡被個熊孩子偷襲了一番,回到玉迷香坊也不消停。
她瞪著不遠處坐在石凳上閒適地喝著茶的銀墨。
他仿佛是刻意在這等她下朝的。
事實上,銀墨確實是在等暮陽回來。
他嘴角掛著笑意微微起身,「你防衛意識太差,如果今日換作任何一名大內高手,你恐怕已經命喪當場了。」
他先前答應暮陽教她武功,這些日子一直都在從各個角度替暮陽精進。
暮陽朝他翻白眼兒,「我機靈著呢,想偷襲我,可沒那麼容易!」
銀墨看了一眼她額頭上的紅印,對她的自大不置可否。
「額頭挺顯眼。」他中肯評價一句,語氣帶著調侃。
暮陽氣呼呼走了過去,徑直在銀墨對面坐下,端起面前的茶杯便一飲而盡。
銀墨眼神幽幽地盯著暮陽因為喝茶上下滑動的喉嚨,眼神有些幽深。
那是他的茶杯。
他也在暮陽對面坐下,重新拿了個杯子替自己斟了一杯。
「入朝一事,可還安穩?」
其實朝中的事,他知道得七七八八,就連暮陽在御花園被夕顏小公主刁難一事,他也略有耳聞。
所以方才才會用樹葉試探暮陽。
小姑娘太大意了。
暮陽喝了一口茶,潤了潤喉嚨,感覺那股口乾舌燥的感覺下去不少。
她眉宇變得微微深沉起來。
「皇上封了我八品內侍,卻沒有賜給我玉牌,而是轉頭又將明日辰國使臣求取嫡親公主一事全權交由我。」
「這恐怕,只是為了安撫朝臣的一個藉口,雖是藉口,但若此事我不能圓滿解決,也不能讓朝野信服。」
暮陽百無聊賴踢了踢石桌腿,「太難了我!」
銀墨被她乖順的小表情給弄得有些好笑,「玉牌是官員權力的象徵,你如今沒有玉牌,如何行使權利處理使臣一事?」
暮陽道:「聖上派了房其大人從旁協助於我。」
房其對暮陽入朝一事頗有微詞,一朝老臣如今要聽命於一個黃毛丫頭的派遣,以房其那清高的性子,恐怕還得給暮陽一通為難。
銀墨只是淡淡道:「若你需要我,我可以幫你!」
這話暮陽在銀墨身上聽了無數次,暮陽細細想了想,按照一切照常發展的軌跡,上輩子和自己打交道的那個攝政王,其實就是銀墨。
暮陽調侃他,「這話我在你身上聽了八百遍了。」
銀墨黑眸深邃,認真地看著她。
「我並未玩笑。」
他眼神好認真,認真到和暮陽上輩子某段記憶重合了起來。
宮辰繼位後,抬了龍瑤作側妃,距離她成婚後已經過了三年,彼時暮陽已經不幸福了。
大禹國勵精圖治多年卻仍舊受制於辰國,某次辰國使者來京,和如今一樣,也是為了求取皇室的嫡親公主。
御花園內,暮陽被大雨困在涼亭,她遇到了一個戴著面具的男人,聽宮人說,他是辰國的使臣。
男人看見她眉宇間淡淡的愁緒,他問她:「皇后娘娘,您是不是不開心??」
暮陽看著越來越大的雨勢,扯開笑容,可那笑容落在男人的眼裡,卻有些心酸。
「路是本宮自己選的,現在再說這些幸福不幸福的,又有什麼意義呢?」
她一直都是個向前看的人。
男人沉默,半晌,涼幽幽的聲音響起,「我可以幫你。」
「如果您想離開這裡,我可以幫你。」他再次強調,語氣堅定得不像話。
暮陽有些感動,卻還是出生提醒,「使臣大人,您僭越了。」
這是辰國皇宮,就算是出於好心,也不該失言給自己惹來麻煩。
彩月那時候已經拿了傘回來,暮陽躲在傘下,慢慢消失在雨霧裡。
銀墨沉默著,站在涼亭看著那抹消失在雨霧裡的素白身影。
直到那道身影消失,站在他背後的人才輕輕喚了他一聲。
「主子,咱們走吧!」
記憶戛然而止,想起那段露水涼亭內的緣分,暮陽不由得有些感慨。
如果重生後一切都沒有變故,那是不是可以說明,時空只是提前了幾年,其餘的一切都是按照既定軌道在發展。
暮陽突然隱隱有些期待,今年來求親的使臣,會不會和上輩子的是同一個。
銀墨見暮陽眉宇突然有些傷感,他輕輕喚了她一聲。
「暮兒?」
暮陽回過神,她對上銀墨的眉眼,只覺得熟悉。
她最近一直都有這個感覺,總覺得銀墨,好像很熟悉,不是因為倆人現在關係越來越近,而是,她們好像上輩子就很熟悉了一樣。
他很了解她,可她卻對他一無所知。
暮陽輕輕喚了他一聲:「銀墨,」
「嗯。」他語氣淡淡的。
暮陽帶著試探,「你先前說,你有一個心悅之人,」
她帶著疑惑試探,甚至於心都提到嗓子眼兒了。
他說的那個人,會不會是她?
銀墨臉上有震驚,但還是維持著表面的平靜。
「嗯?」他語調上揚。
暮陽剛想說話,就被從外面跑來的安九和南六給打斷了。
安九抱拳下跪。
「主子,包明興的奶娘今早出城買吃的,被包義的人盯上了。」
「我們的人現在守在偏院沒有輕舉妄動。」
銀墨徵詢地看著暮陽,「你打算如何處理此事。」
暮陽道:「不能讓包義發覺人是被公主府藏起來的,我們現在去偏院,將生茗給帶出來,轉移到鄉下農家。」
暮陽匆匆起身,「你跟我一起去?」
銀墨點頭,倆人從馬廄牽出馬匹,趁著夜色去了包府偏院。
生茗正忐忑地坐在屋內,整個人驚魂未定。
這間小小的偏院外面看起來波瀾不驚,可周邊的樹上卻隱匿著兩隊人的暗衛。
一隊是神機營的暗衛。
還有一隊,是包義找的假神機營殺手。
兩方都感受到了對方的存在,所以都沒有輕舉妄動。
「嘶~」
院外來了倆戴著面紗的人,一男一女,不動聲色翻牆進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