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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家亡.重生

2024-06-05 07:02:53 作者: 罐魚

  才到晌午,皇城內就已經飄起了雪花。

  今年禹國京都內的第一場雪來得比以往都早,冷宮大門早早就落了鎖,生鏽的鎖扣處漸漸堆起了雪花。

  冷宮內閃爍著幾縷微弱的燭光,清冷得像死人的墳冢。枯朽劣質的木板床上,連半條毯子也沒有,女孩兒身上卻只著一件素色單衣,整個人蜷縮得像條蝦米。

  「吱呀!」

  大門被警惕地從外面推開,來人帶了一身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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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動靜,暮陽強撐著意識,暗暗捏緊了放在身旁的匕首。

  感受到來人將手搭在自己肩膀上,暮陽眼神一凜,敏捷地翻身坐起,將匕首橫在來人的脖子上。

  「娘娘,」來人嚇得猛地跪在地上。

  彩月?暮陽鳳眸微斂,放下了匕首,強撐的身體也跟著軟了下去。

  彩月跪倒在地,好似終於有了靠山,抓著暮陽單薄的褲腳,說得聲淚俱下:

  「娘娘,您救救相府吧,相府方才來了好多官差,手裡拿著聖旨,說咱們家相爺和大公子勾結辰國意圖謀反,不由分說就將相府男丁都捆了押去刑場,說是午時就要問斬!」

  「你說什麼?」猶如晴天霹靂,暮陽掙扎著從床上下來,身形有些不穩,彩月連忙扶了她一把。

  冷宮裡飢一頓飽一頓,暮陽已經三天沒吃什么正經東西了,若不是昨日餓極了抓了幾隻老鼠放血,恐怕現在早已是具屍體了。

  「阿娘呢?」暮陽聲音艱澀。

  彩月哭得更厲害了,「聖旨剛下,二小姐就派了人來將相府里值錢的東西都給順走了,不值錢的就讓那伙人給砸了個稀爛,還放言說自此和相府再無半點關係。夫人當即被氣病倒了,宮裡卻來了十幾個凶神惡煞的官差,手裡拿著封條,還捆了相府女眷要流放北疆。夫人一時想不開,趁那伙兒官差不注意的時候,便......偷偷抹了脖子。」

  暮陽握著匕首的指尖都在顫抖,龍瑤因為進宮為妃和自己撕破了臉,可畢竟自幼在相府長大,相府慘遭滅門,她竟做得出這種畜生行為,簡直該死!

  她將匕首藏於衣袖,踉蹌著來到院子,走到一處不顯眼的地方,扒開樹叢,矮牆處赫然出現了一個狗洞。

  冷宮地勢偏僻,就算平日裡也鮮少有人會來,更別提圍牆翻新了。

  這是她昨日捉老鼠時偶然發現的裂縫,原先沒這麼大,她昨晚趁著夜色無人刨了一晚上,現在勉強能夠過人。

  狗洞外是條護城河,暮陽有些狼狽地爬上岸,顧不得形象,赤腳在大街上瘋跑,引得街上的人指指點點。

  不遠處是刑場,刑場台周圍圍滿了彩旗,圍欄中心站了幾十個莽漢,個個肩上扛著發光的大刀,面前跪了一地的男丁。

  主行刑官看了某個方向一眼。

  一襲明黃色繡邊龍紋的男人,身旁擁著個身著紅紗的女子,正眯著眼,吞下女子遞過來的葡萄,沖主行刑官點了點頭。

  「時辰到,行刑!」

  一聲粗獷的令下,百顆頭顱落地,鮮血濺在雪地里,像一朵朵紅玫瑰,格外扎眼。

  圍觀群眾紛紛捂住眼睛,不敢看這慘烈的一幕。

  「不要!!!」

  暮陽聲嘶力竭叫出聲,一個踉蹌便撲倒在了刑場台旁,眼睜睜看著鮮血濺得滿地。

  鮮血流過行刑台,落進了暮陽手心。

  她捏緊拳頭,緩緩從雪地里爬了起來,眼神冰冷得像地獄裡爬出的惡鬼,死死盯住宮辰和他身旁的龍瑤,滾燙的淚珠大顆大顆砸在雪地里,臉上全是諷刺。

  可笑她暮家為國為民,滿門的忠烈,最後卻也不過是帝王權謀掣肘的犧牲品。

  而她的好義妹,自幼長在相府,家亡之時,居然能夠置身事外地躺在仇人懷裡調笑,甚至在相府落敗之時,還不忘記上去踩一腳。

  龍瑤,她可是阿娘疼過的孩子啊……

  龍瑤被暮陽眼裡那滔天的恨意嚇了一跳,扯了扯宮辰的衣袖。

  「辰哥哥,姐姐怎麼私自從冷宮出來了?你看,那表情就像是要吃了你和瑤兒呢~」

  宮辰眉頭不悅地皺起。

  「來人!送廢后回宮。」

  暮陽麻木地任由幾個官兵抓著,在路過宮辰時,她猛地抽出衣袖中的匕首,狠狠朝宮辰刺去。

  宮辰躲閃不及,抓過身旁的龍瑤擋在面前,匕首穩穩紮在龍瑤的心口,又被很快抽出,濺了宮辰一臉的血。

  「你敢弒君?」宮辰一把推開懷裡斷氣的龍瑤。

  「啪!」

  他氣急敗壞打了暮陽一巴掌,將暮陽打翻在地,暴怒道:

  「廢后弒君,按律當斬,來人,給朕就地誅殺。」

  束髮被打落了兩紐,看起來有些狼狽。暮陽緊握著匕首,掙扎著站起來,她將刀鋒對準宮辰,出其不意地直直地殺了過去。

  後背被反應過來的官兵砍了一刀,暮陽踉蹌一下,卻沒有讓自己倒下。

  眼看著她就能碰到宮辰的衣袖了,她將匕首狠狠刺過去,腹部卻中了三刀,後背也被捅成了篩子。

  就差三步,她就能手刃仇人,最後卻只能不甘地瞪著眼倒在了數九寒天裡。

  城外人死不瞑目,漫天的風雪掩蓋不住刑場上溫熱的血;當晚皇宮大院內,徹夜燭火通明,新帝與寵妃芙蓉帳暖,翻雲覆雨。

  ……

  「姐姐,姐姐?」

  耳邊傳來試探性的呼喊,暮陽秀眉緊蹙,眼皮似有千斤重,遲遲沒能睜開眼。

  見床上的人絲毫沒有動靜,龍瑤眼底閃過惡毒的光,她大量了一下門口,見沒有僧人經過,便從懷裡掏出根細細的銀針,對著暮陽的臉比劃了一下,聲音也變得惡毒起來。

  「姐姐,既然你醒不過來,那可就別怪妹妹了,要怪,就只能怪你這張臉,偏偏入了太子表哥的眼。」

  「我怎麼能甘心讓你頂著這張臉嫁給太子表哥,分走屬於我的寵愛?」

  龍瑤眼底閃過一抹惡毒,銀針對著暮陽的臉划過去。

  就在這時,暮陽猛地睜開眼睛,單手握住龍瑤的手腕,厲聲道:

  「你在找死?」

  暮陽從床上坐起來,冷冷地看著龍瑤,掰開她的手,將銀針奪了過來,對準龍瑤的臉,毫不留情用力一划。

  「啊!!!」

  龍瑤尖叫一聲,抬手捂住臉,沾了一手的血跡,疼得她半張臉都扭曲了。

  「姐姐,你聽我解釋!」

  「怎麼?」暮陽冷嗤一聲,「你解釋我就要聽?誰給你那麼大的臉,相府賞你的飯吃多了,就得意到忘記自己是個什麼東西?」

  龍瑤難以置信地看著暮陽,外人都說暮陽平日裡跋扈,可那都是對著外人的。

  對她這個義妹,她不僅沒有惡語相向,有人欺負自己,只要自己回相府掉兩滴眼淚,暮陽還會替自己出頭打回去,這才在京都落了個跋扈的名聲。

  暮陽突如其來的惡語相向,就僅僅因為自己想劃花她的臉麼?

  不就是一張臉麼?至於這麼生氣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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