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養傷之事
2024-06-05 06:45:17
作者: 佛跳牆上
「去找龐陽哥。」白果說:「別讓他傷到自己。」
如果龐陽是個聰明的自然不會傷到自己,可上一世都能跟著她一起死,實在是不像是聰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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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暗介領命再次消失。
白果這才疲憊的閉了閉眼睛,「去告訴母親祖母我醒了。」
別夏看著強撐著地白果咬咬唇,使勁點了一下頭轉身就飛快地往出跑。
讓人意想不到的是先來地是皇上。
白果不知道怎麼地,一看到軒賢就眼中泛酸,險些哭出來。
而等看到軒賢陰鬱地臉色後眼淚『吧嗒吧嗒』的就掉下來了。
軒賢來的時候一肚子呵斥的話,現在看到躺在床上掉眼淚的白果就什麼都說不出來了,只能先讓身後的御醫給診脈。
白果哭得又委屈又傷心,原本不覺得,現在一看到軒賢就在心裏面罵,生的什麼兒子。
一個一個都不省心!
「啟稟皇上,康樂縣主只是失血過多,並沒有大礙。」御醫診了好長時間的脈才敢開口。
皇上親臨看望,這可不是人人都有的榮幸。
軒賢點頭,「出去。」
御醫頭皮一緊,趕緊退了出去。
「朕還以為你又要自盡一次。」軒賢原本想冷哼一聲,看到白果白的像是紙糊一樣的臉色時,話音放輕了不少。
「上輩子折騰你,這輩子折騰我。」白果眼淚止不住。
上輩子大皇子恭王帶著六皇子定西王造反,現在恭王又讓定西王收拾她出氣。
她真的是服了這個老六。
軒賢有些好笑,「這件事是朕做錯了。」
白果膽大包天,「宮裡面還沒有反應過來你要教導十三皇子,等反應過來,我又要被她們記恨一次。」
越想白果越覺得前途黑暗。
「不過……」軒賢嚴肅起來,「朕本來瞌睡,你給送了個枕頭。」
白果茫然看過去。
軒賢眼神幽深,「過幾日你就知道了。」
白果想了想軒賢可能為難的事情,也不外乎上一世的那些事。
白果忽然就不委屈了。
有利益,這傷就沒有白受,就真的不虧了。
白果舒心了。
「你倒是看得開。」軒賢一看白果鬆開了眉眼,差點氣笑了,「朕還沒有和你算帳呢!就是讓事情鬧開,你也不至於躺在這裡!」
「事情想要鬧開就只能是我囂張張狂,不把定西王放眼裡。」白果說:「可我是白家的女兒,要是傳出去白家女眷的名聲不好聽。」
而且不將定西王放眼裡,那是真的藐視皇權了。
「為何偏要護著那個下人?」軒賢能來,自然是將事情聽全了。
白果冷哼一聲,「今天讓定西王弄死了我護衛,明天讓其他王弄死我丫鬟,後日公主妃嬪就能欺壓揉搓我。」
白果從不覺得軟弱是好的,相反,如果軟弱可以減少麻煩,達成她想要的效果,那她會在計算得失之後選擇一下。
比如薛姨娘誣陷她罰跪之事。
可是昨天,她並不想選擇軟弱。
龐陽非別的下人,如果是別的下人她將所有罪責推過去,被抓走不過是傳出去她面上無光,可不過是丟臉的事,犯不著為此得罪定西王。
但是龐陽不行!
先不說最早的那件事,就是上一世龐陽跟著她自殺都讓她覺得虧欠,要是在讓龐陽因此……
那她這輩子也別想心安。
白果上一世跟了軒賢倆年,軒賢自然知道白果有些手段且極會權衡。
不然上一世在宮裡面的倆年就能讓那些妃嬪把她生剝了。
「朕知道了。」軒賢起身,拍了拍白果的發頂,「好好養著。」
白果乖巧點頭。
她現在這樣子,想不好好養著都不行。
軒賢前腳走,後腳暗介就跪在了屏風外,屋子外面也響起了幾起腳步聲,白果知道是老夫人他們。
「暗介去找了龐陽,只是屬下晚了一步……」
白果瞳孔猛然緊縮。
「他用重刀刺傷了腰腹,屬下只來得及沒有讓他穿透。」
白果這一口氣總算是呼出去了。
屋子外面的腳步聲近了,白果點頭,「知道了,下去吧。」
身影猝然消失。
外面老夫人、白玉堂、倪代柔、倆小倆大都過來看白果了。
白果被一圈人關心安慰,又喝了藥才重新躺下。
老夫人帶著人出去,不讓打擾白果休息,白果乘機叫住了走在最後面的白明輝:「二哥。」
白明輝回頭。
「二哥幫我身邊的護衛龐陽送些傷藥。」白果果斷開口。
白明輝本想問她身邊人不是沒有受傷嗎,不過可能是字太多懶得說,就點點頭答應了,想著自己去看看不就行了。
白果這才安心入睡。
她受傷白家上下都為了她忙碌,藥草更是不計代價、不論價格的用在她身上。
但是龐陽是不一樣的,他不可能被白家這般的對待。
……
第二天宮裡面從太后開始皇后緊跟開始到所有位份高的妃嬪齊齊給白果或賞賜或送了補藥。
而同時,皇上將金林州三位大將調到了鳳州的消息從朝堂上傳了出來。
白果細細打聽了,這三位大將正是和定西王上過戰場的人。
而鳳州是嚴任在的地方,所以皇上是要讓這倆撥人提早對上,並且已經開始準備對付夷豐了!
可是外人看來不是這樣,前腳定西王差點逼死康樂縣主,後腳皇上就將定西王的人調到了白果二叔在的鳳州,這是給白果出氣呢!
只是傳言是到不了養傷的白果身邊了。
第三天的白果除了感受到疼就沒有其他的不適了,甚至覺都懶得睡了。
別夏和於蝶倆人輪流伺候,倒是讓白果過的格外舒心。
只是一天躺下來白果就讓於蝶拿了書給自己看。
而看著看著,白果就將目光移到了倆個直愣愣站在她床邊的人身上,「我記得你倆都不識字?」
於蝶和別夏一愣,齊齊點頭。
「過來,我教你們認字。」
別夏眼睛剎那就亮的發光。
於蝶搖頭,「三小姐你要休息!不能多看書,也不能費神。」
白果格外堅持,「過來!」
小丫鬟沒有人權,只能聽霸主的話。
「一天三十個字,記住一個字獎賞一文錢。」白果誘導,「每天都有。」
倆人眼睛都亮了。
白果感嘆,果然利益動人心。
銀錢之下,別夏半天記住了二十七個字,並且會寫十二個了。
於蝶三十個字全部記住,並且全部會寫了。
這番表現,將白果和別夏齊齊鎮住了。
於蝶顯然不清楚自己有多厲害,只是喜滋滋的摸著到手的銅板,那樣子,不知道的以為她手裡有幾兩銀子呢。
白果微笑,「要再加二十個字嗎?二十文錢呢。」
於蝶眼睛閃亮,小雞嘬米的點頭。
最後於蝶拿了一百文喜滋滋的走了。
別夏咬著嘴唇,看著到手的七十六文錢有點笑不動。
白果倚在床頭,將於蝶寫出來的字一個一個細看。
她沒有教她們用毛筆,所以是用鵝毛沾墨寫的。
讓白果意外的是這些只是她口述說從哪裡起筆、在哪裡停頓、在哪裡收筆,而這些於蝶竟然全部記住並且寫得分毫不差。
如果不是字與字之間透露出來的生疏,白果一定會以為於蝶學過。
「縣主。」別夏小心的看了白果一眼。
「嗯?」白果放下手裡面的紙張。
「於蝶……是不是天才?」別夏不知道天才是什麼樣子的,只是她也是跟過白明鴻幾年的。
而白明鴻絕對沒有如此輕鬆寫意就記住這些字的時候。
「是有點天賦在身上。」白果點了點這些紙張,「不過我看了一下,這些字裡面只有一個意思。」
「什麼?」別夏問。
「我要錢。」白果輕笑,「錯過的任何一文錢都是對她貪財的否定。」
別夏:「……」
在她以為這是獎賞的時候,於蝶已經認為這是她手裡面的了。
而於蝶這麼可能讓自己的銅板從她的指縫裡面流走?這是她絕對不允許的!
……
晚上白玉堂回來的時候帶回了早上白果打聽的最全的消息——皇上不僅將跟隨定西王的一些將軍派到了鳳州,還將一些官員貶值或是下放了。
白果一一詢問人名,是兵部尚書梁尚書的人。
皇上這一次的手段還真的是乾脆。
接下來的幾天白果給於蝶和別夏每天都留了一百字的任務,然後自己就在一邊緩慢書寫食療以及保養身體的方子。
上一世外祖父來救她,可惜她已經喝了毒藥,無還生的可能。
可也是上一世,她能在宮裡面和那些妃嬪小打小鬧,而不是不明不白的被弄死,也是因為他外祖父會時時讓他手下的兵衛留意她。
外祖父、外祖母明白白家的打算,但是卻並沒有疏遠她,相反一再在人前強調她為他們外孫女的身份。
因為雲麾將軍和皇上的名頭,她在宮中過的總算是沒有無依無靠。
即便不是人人巴結,但也不是人人都可以來踩一腳的。
而現在重生一次,外祖母的生辰她卻到不了了,能做的也不過是表達心意的這點東西了,所以白果寫得格外認真。
五月二十這天倪代柔開始收拾東西、讓下人套馬。
倪老將軍和倪老夫人倆人一生有一女三子,只是倆子留在了戰場上沒能回來。
而現在和倪老將軍夫婦住在一起的是嫡三子倪志勇,現任從六品武散官振威校尉。
所以身為嫡長女的倪代柔每年都會提早一天回去。
白果還不能下床,便讓倪代柔將她寫得那厚的像是書冊一樣的方子帶去。
「母親替我和外祖父、外祖母請罪。」白果看著倪代柔身後的嬤嬤小心收好書冊,說道:「等過幾日白果好了在去看望。」
倪代柔輕輕摸了摸白果的小臉,「她們不會怪你的。」
看著白果躺下繼續休息,倪代柔才帶著幾人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