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蝴蝶殺人案

  在情報不足時進行推理，往往會落入設好的陷阱之中。（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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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發生在以龍城命名的某某學校。

  1992年夜不斷地嗚咽著，不忍離去，硬是撇下了半透明的月色代替留戀最後一刻。

  考試周讓不少學生早些體驗起早貪黑，享受黎明破曉的生活，兒時的孫昔明也是如此。

  孫昔明從小成績不好，除了語文要強先，其他的主課像一團雨後混髒的泥巴，粘在手心中，甩也甩不掉。

  「孫昔明，你這次的分數考的越來越差，怎麼回事？」下課後，老師單獨將他叫到辦公室。

  指著頭一次得到鮮紅的30分，孫昔明沉著悶氣，嘴唇不自覺的咬動，不安的摳著兩雙手，低著頭，不敢看老師豎起向天的頭髮絲。

  「你別老是憋著不說話，有問題就要講出來。」老師稍微用力拍按著桌子。

  他被嚇得身體一顫，一開口卻不知道要怎麼說才能表示自己有努力去學習，但是腦子怎麼也跟不上，「我……」

  「啪」一聲乾脆在男孩腦門上彈響，畫面也在頃刻間停止。

  公安局。

  「小伙子，小彭。」門外響起粗獷和藹的男聲，「你看看我給你們這些小傢伙帶了些什麼？」

  「誒，王叔您怎麼今天來了。」彭可將王叔引進來，「我還以為是明天老時候呢。」

  王叔把手裡拎著四五個飯盒放到門把旁長桌上，側著腮幫子臉上含著笑，「嗯，明天有事，今兒個做了你們最愛吃的菜，來，快嘗嘗。」

  王叔面色少許紅潤，皺紋在臉上像樹枝般蔓延開來，體型有些發胖，很像老年發福的徵兆。

  他剛把飯盒逐一開蓋擺好，半會兒，手停了下來，「對了，我差點都忘了，現在你們還在辦公吧？打擾到你們了嗎？」

  「沒，現在午休。」孫昔明用簡短的時間補眠，淺眠的他被聲音的其此彼伏吵醒。

  此刻，他眯著眼睛聽了半天，帶著惺忪的眼眸朝向他們，說道。

  「嘟嘟嘟」孫昔明將手機放在耳旁，面色一瞬間凝重，很不好看。

  「嗯，我知道了，我們立馬過去。」孫昔明掛完電話，用極快速的語氣，說，「彭可，通知其他人，立馬出警。」

  正在一心撲在油潤潤的紅燒肉上，呼的一聲，咂嘴舔唇著收起即將流哈喇子的面龐，「收到。」

  準備跟上孫昔明，十分抱歉的向不知所云的王叔迎去一抹輕描淡寫的微笑。

  「抱歉，王叔，我們要出警了，這些菜就放在這吧，我們出完，再吃。」

  「哦哦，明白，那你們去啊，小心點啊！」王叔神情懸懸在念著。

  整個龍城鎮只有一個公園，理所應當的占據龍城鎮的中心位置，由於內置環境相比城鎮沁人心脾，人之嚮往，在整座城市之中人盡皆知。

  「孫隊，彭副隊，你們終於來了。」接頭的警員小張萬般等待終於盼到了，兩眼睛見到寶似的放過

  彭可剛下車就無法不注意小張焦急萬分的來回踱步，兩鬢流下碩大的汗。「現在是什麼情況？感覺不太妙。」

  「對，這次死者僅是十二三歲，為男年齡是最近發起的案子最小的一位，是被環衛工人發現的。

  隨著周圍布滿四死去的蝴蝶，很奇怪，他和之前咱們遇到的重生案表面上有相同的微笑，後腦勺有破血的情況。

  而且因為地理環境的特殊，導致對周圍人群較為緊張……」小張邊說邊帶領一行人進入案發現場。

  由遠及近的周圍站著密密麻麻的人群，不如以往疏散，媒體人員也比往日多了一半，像嘰嘰喳喳的鳥群東南飛，又吱哩哇啦地談論。

  「我的天，最近，龍城鎮是被兇手捅了雞窩子嗎？」

  「是啊是啊，從去年什麼自殺案，他們都說是桂圓春天到了，我還不信邪。」

  「之前兇手不都抓了，難道只有鬼怪在作祟？」

  「咦，你們還記得1980還是197幾年，發生過轟動全市的自殺案嗎？那個時候有人就說這是桂圓春天來臨的預兆。」

  「真的呀？」

  孫昔明無聲無息地聆聽到心裡，在人群里匆匆穿行，默默無聲地越過一張張陌生的面孔，您是這一雙雙神色各異的眼眸。

  男孩平躺在公園中心的花壇之中，被百花香簇擁，身旁圍繞著七隻色彩迥異的蝴蝶，花的清香引來了夏末初秋，少有的昆蟲，或許是蜻蜓，又或許是蜜蜂，或者任何的蝴蝶。

  他的死去睜著圓潤的一雙眼，凝眸時蕩漾出短暫的微波，嵌著一個尖尖的鼻子之下，那小巧的嘴巴，彎彎的勾起——就像是在微笑一樣。

  「七隻蝴蝶，感覺有點像圖畫故事裡的白雪公主，只不過變成了王子。」彭可錘敲著後背，款款而說。

  「嗯，唯美但很可疑，我先初步檢測。」張藝帶著法醫技術箱在男孩左身旁打開，在刑事技術人員進行初步的拍照取證後，輕輕翻動著四肢。

  孫昔明和彭可則先初步勘探周圍存疑的取證。

  「你之前所說的桂圓春天，詳細給我講講。」孫昔明的左眼皮輕輕跳了幾下。

  「怎麼問起玄學來了。」彭可側頭看著孫昔明望向遠方群眾的神色，愣怔了一下，「很久之前，龍城鎮彌留著一個傳說，說是每隔三十八年，就會發生一次命案，而這個命案會迎出7，8個連續大案，然後依次往復。

  不過，這並沒有什麼科學依據，所以還是相信科學。」

  孫昔明幽深的環視四周，騷動喧鬧，太陽懸著即將西沉。

  2018年三十八年之前是1980年，而最初的孫志明案在1980年開始，像是一圈環扣，環環相扣。

  「孫隊，這件案子跟當初三起重生案做法相類似，脖頸之間沒有深紫色的勒痕，後腦勺有撞擊的現象，我認為這也是致死之一。」張藝餘光注意到身旁走來的『孫昔明』。

  對方先沒有回答，低聲笑談，「張姐，我是封沉，不是孫隊長。」

  張藝淺淺懵頭抬上眼，比例身材越發跟孫昔明相像，特別是一套黑色襯衫，配上修長西裝褲，如果不注意他的臉龐，真有些分不清是孫隊長還是新實習的。

  「抱歉，那麻煩你叫下孫隊長。」張藝臉上掛笑。

  公安局，下午18點整。

  「孫隊，這裡是初步調查的屍體報告。

  男，生前有過被冰凍的痕跡，這能解釋他為什麼臉上保持著微笑。

  也是由於曾被冰凍的關係，眼睛角膜的渾濁程度略顯遲疑，大概5到8個小時，可以有所增加到九個小時左右。

  屍斑目前是小範圍的，有轉移性屍斑，輕壓褪色。

  屍僵從下顎到肘部均有，在股，膝部有起色，更是確定了時間，大約在七小時至九個小時之內。

  根本死因是挫裂創，而且生前並沒有反抗或者是生活反應，這是很令人奇怪的一點。

  目前只有這些了。」張藝把所調查到的信息全部複述一遍。

  「嗯，周邊的蝴蝶是什麼原因？」孫昔明回想記憶畫面中，男孩周邊死去的蝴蝶印。

  「哦，這些是蝴蝶標本……將生蝴蝶固定後，用手工針刺破蝴蝶的尾部，紙巾將流出的液體吸乾。」張藝大概講形成蝴蝶標本的緣由，「我當時跟你一樣有點疑惑，但是這些蝴蝶本身沒有毒，估計兇手是一個美學觀察者。」

  孫昔明眯起黑眸，嗓音沙啞。「嗯，兇手將死者鎖定為小孩，並且將其置身於童話之中，好像一方面也給了受害者還圓了夢境。」

  「照這麼說，我猜想兇手可能有心理障，但有相應的行為特徵，有幻覺，妄想等感覺進行作案。」張藝心裡冒出了這個想法，或許會有幫助呢。

  特案組辦公室。

  「彭姐，你倒是給我留點啊，每次都被你吃完了。」程穆眼睜睜的看著眼前的一盤梅菜扣肉被彭可一把奪了去，止不住吧唧著嘴，喉嚨含著唾液瀰漫了整個味蕾。

  「彭姐，就剩一年給我吧，我愛吃。」程穆無可奈何幽怨的喊著說，目光不曾在油潤的身上移動，實在忍不住用筷子扒拉著。

  『啪』彭可隨手拍走即將偷襲食物的筷子，氣鼓鼓的說：「就你這肚子，一會就吃完了，張藝還不喜歡吃肉，那我得給昔明留著，對了，還有給封沉嘗嘗鮮。」

  「好的好的，彭姐，我保證給他們留，但是能不能讓我先吃一口啊？」

  兩人互懟之間，封沉從外頭進來，歪著頭調侃著兩人，「老遠就聽見你們倆了，哇，這是什麼啊？好香啊！」

  「來得正好，封沉，快來吃吃看，這是王叔送過來的。」彭可把準備好的一小盒推到他面前，微挑眉似乎在說味道真的不錯。

  「很好吃啊！」

  「封沉，你是真的幸運，一來就碰到一個不怎麼倒胃口的案子，讓我第一次就遇到那種碎屍案案什麼的，整整讓我一兩個星期沒碰吃的，特別是肉，我的天吶！」程穆不由得感慨，回憶也是故意的，播放著往日的碎片，惹得一下子頓時又沒了胃口，直接懊悔的閉上眼睛，轉身回到工位上。

  「彭姐，他怎麼了？」封沉邊吃邊順勢坐上溫熱的凳子。

  「他啊，八成是想到了令他倒胃口的事，哈哈。」彭可笑逐顏開，津津有味的摘了幾顆小菜。

  「大家如果吃的差不多了，等會下班前來一趟會議室。」孫昔明敲門後一說完，便轉身離開。

  「哎。」彭可突然站起身，望著他的背影想要喊住他。

  會議室。

  「我覺得各位休息的差不多了。」孫昔明私下對彭可微含著笑意，「接下來進行統一分配工作，我們目前要確定受害者者的相關信息，以及後續他的社會關係……」

  一陣夜風卷過寬闊而寂靜的路口，隨著明天成為了今天變成了昨天，將地面上灑落的廢止，揚起來，又飄蕩回去，回憶也隨波逐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