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晚出

2024-06-05 05:33:49 作者: 兜兜是個大寶箱

  周時陰著臉,「那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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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

  白疏捏著下巴,這個問題似乎有些難答。

  周時雖然沒收了她的錢款,可是人家也沒說,就和白疏有什麼關係啊。

  好半天,白疏都沒擠出一句話。

  最後,周時連紳士風度都不顧了,讓白疏自己杵著拐回車上。

  說好的,同甘共苦、患難夫妻呢?

  周時不僅把讓「行動不便」的白疏,自己照顧自己,還直接把白疏送回到了她自己的家。

  幻想著和周時的小劇場,算是徹底沒戲了。

  「怎麼,被人趕出家門了?」

  徐慕雨看著在沙發上四仰八叉的白疏,腦袋也是一陣陣的疼。

  白疏指著腿哀嚎,「你就這麼沒有同情心,沒看到我的腿都殘疾了,你還在這裡說風涼話。」

  「同情心我多的是,但是你確定要我施展在你身上?」

  說著,徐慕雨就要上來幫白疏,白疏見狀立刻在沙發上坐成了淑女。

  整理了一下劉海,白疏一本正經,「男女授受不親,何況我還是有夫之婦。」

  徐慕雨扔下一沓資料,丟給白疏一個冷笑的眼神,讓白疏自行體會。

  「晚上有一批貨要到,先生讓你去接。」

  「什麼貨啊,還得我『親自』出馬。」

  調侃是調侃,白疏立即就恢復了正常,翻看起手上的紙質資料。

  古書、壁畫、雕塑……

  「你家先生準備走私?」

  槍打腦袋的畫面,在白疏的腦袋裡浮現。

  年紀輕輕的,她可不想這麼早,就去吃國家提供的免費飯。

  「不過,反向操作是什麼意思?」

  徐慕雨有想掐死白疏的衝動,「那是先生花錢買回來,準備捐給國家的。」

  國寶流失海外,是大多數中國人心頭的痛。

  老祖宗的留下來的文化瑰寶,被洋人搶走盜走。

  他們拿走的不僅是物件,還時刻在提醒著大家,那段屈辱又無奈的歷史。

  聽到徐慕雨的話,白疏對徐春江瞬間有些肅然起敬。

  雖然這些不及各大博物館的館藏,看樣子也都是從私人收藏家手裡買的,不過能買回來也是不易。

  徐春江能有這樣的心,白疏作為中國人的一員,很想給他鞠躬致謝。

  只是這樣的東西,為什麼要白疏去接?

  似乎看出來白疏在想什麼,徐慕雨冷冷解釋,「先生不方便露面,你這個助理代表他出席。」

  「哦。」

  白疏再不懂徐春江的用意,那就是蠢了。

  徐家行事在大眾面前向來低調,以致於很多人都不知道,有這個隱形的超級牛掰的家族。

  也正是因為這樣,徐家很多生意都是找的合作方,例如韓家的恆遠。

  恆遠這樣的合作企業,徐家在每個省幾乎都有。

  真正的金主爸爸的金主爸爸。

  而白疏註定是走不到徐家的核心位置,就光他那些叔叔伯伯,堂哥堂姐就能把她撕碎了吃進肚子裡。

  雖然跟在徐春江身邊學了幾年,白疏的畢竟是臨時抱佛腳,她自身有幾斤幾兩,大家都清楚。

  說白了,徐春江就是用這樣的方式,讓白疏走到台前,然後很多事情就可以明里暗裡操作了。

  不然除了徐家的人,誰知道白疏是哪根蔥啊,又有誰知道她和徐家的關係不淺。

  老父親還真是用心良苦。

  讓白疏代替徐家出席這麼重要的活動,就是強調白疏的重要性。

  要想別人給面子,首先得有臉,起碼要混個臉熟。

  不過這麼重要的事,這麼好的機會,自然是會引得徐家有人不高興,他們一旦不高興就要給白疏找罪受。

  白疏並不抗拒徐春江的安排,為了給周時添磚加瓦,她可以做任何事情。

  被周時扔回家裡,為了晚上方便幹活,白疏去了醫院老老實實把石膏拆掉了。

  夜裡。

  周時站在窗戶邊,看到白疏開著跑車,一溜煙地從別墅門口路過,速度都沒減一點。

  上千萬的跑車,發動機的響聲如雷。

  還真是發達了,銀行卡沒收了,還能開得起這麼貴的車。

  小東西還是當年那個為了一套破房子,和周時計較的小孩子嗎?

  大晚上的,跑車、美女。

  周時的心裡不禁琢磨起來,難道小東西因為自己的冷落,出去找樂子了?

  三年,和幾十年比不算長,但是足以讓一個人墮落。

  只是小東西墮落的速度也太快了,明明就只是三年,周時十多年都忍了,小東西這點時間都忍不了。

  想想白疏都過了二十八歲,三十如狼,四十如虎。

  難道……?

  周時眸子瞬間暗沉,立刻拿了外套跑到車庫,發動汽車也出了門。

  蓉城是內陸城市不靠海,所有的大宗貨物基本上都是靠火車,或者是重卡拉著貨櫃運進來。

  徐春江買的東西,就是通過重卡來運輸的。

  為了和居民們錯峰出行,和其他國內城市一樣,這些重卡白天都進不了城,只能深夜開進熟睡的街道。

  白疏提前十五分鐘到了接貨地點,她坐在蘭博基尼的引擎蓋上。

  夜裡的城市是安靜的,離環衛工人上班還有兩個小時。

  樹葉縫隙,斑駁淡黃、燈光朦朧。

  白疏習慣了這樣的夜,不管是國內國外,陌生或熟悉的街頭,她都在這樣的夜裡穿行過無數次。

  只是在蓉城,白疏會覺得比北歐還要冷。

  她很後悔出門時沒帶包煙,哪怕是點燃不抽,也能給她一點溫度。

  為什麼是煙呢?

  白疏搖頭笑著。

  和周時的過往,好像這個有損健康的行為,帶著不一樣的溫暖。

  他為她彎腰點火,他將二手菸送進她的口腔,再然後他沒收了她抽菸的自由。

  那日周時在香樟樹下抽菸的樣子,玩世不恭,眼底卻裹著滾燙。

  白疏裹了裹身上的衝鋒衣,已經是防水最好的布料了,蓉城冬日的潮濕,依舊能讓她的骨頭感受到,這個城市熱情背後的無情。

  也不知道周時什麼時候能消氣,白疏暗自嘆了口氣。

  從前以為只要物質條件匹配,她和周時心裡的差距就會消失。

  現在想來,也是有些荒唐可笑,就算白疏現在把全世界捧到周時面前,那大爺收肯定會收,但是就是晾著白疏不理。

  白疏突然對著天空吼了句,「周時,你個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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