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這輩子不見
2024-06-05 05:33:07
作者: 兜兜是個大寶箱
陽光下的雪山溫文爾雅的寒冷,風被凍住了,連同人的情緒都被一層又一層無聲的雪覆蓋。
「你想得怎麼樣了?」
徐春江將一杯熱牛奶,遞到白疏的面前,「周家小少爺,今天不會回來了。」
白疏立刻從溫順小綿羊,切換成隨時準備戰鬥的獅子,「和周時沒有關係,他對我挺好的。」
「我知道,所以今天才會『請』他們去隔壁住。」
徐春江加重了請的讀音,大手覆在白疏的頭頂,神色複雜,「白疏,和我回家吧,早就該帶你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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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疏一動也不敢動。
分不清面前這個生父,到底是在思念母親,還是在對自己心存虧欠。
或者覺得對她們母女愧疚。
「徐先……」
白疏頓了一下,感覺哪種稱呼都不太對勁,索性就直接省略了稱呼。
「您只是我生理學上的父親,我們本來沒有關係的。」
徐春江見她要劃清界限,卻又不忍心傷了他的心,他就多了一分篤定。
他的孩子,真的很善良,應該是遺傳了她媽媽的基因。
「不著急改口。」
白疏小聲嘟囔,「我也沒準備改口啊。我都二十多歲了冒出來一個人說是我親爹,而且要插手管我,我是不能接受的。」
成年了之後,不再需要別人養活,所以也不用太糾結。
白疏想了兩個小時,就想出個這麼結論。
「你喜歡周家小少爺嗎?」徐春江突然問了這麼一句。
白疏沒弄明白他的意圖,蹙眉點點頭,「喜歡。」
她又下意識地看了眼左手無名指,嘴角揚起一些弧度。
而後意識到什麼,白疏有些慌張看向徐春江,「周時是個好人,你不能因為我不和你走,你就去對付他,我知道你有這種能力。」
徐春江忍不住笑了,「如果我是這種小人,你覺得你媽媽當初會看得上我嗎?」
「那你問我喜不喜歡周時,搞得怪嚇人的。」白疏抹了抹額頭的汗,她是真的很緊張。
「周家的關係很複雜?」
「嗯?」
白疏不明所以,「你又準備對付周家了?周家對我也挺好的,你不能恩將仇報吧。」
隨即,她就聽到徐春江儒雅的聲音,在她的面前幽幽地說著,那些震盪靈魂的話語。
「那你既然喜歡周時,又知道周家很複雜,那你是想成為他的附屬品,一個永遠都需要他保護的人;還是你想成為一棵樹,和他並肩站在一起。」
徐春江,這個白疏失散多年,才知道有的生理學父親。
的確很會攻心。
「我不想成為任何人的附屬,如果必須找一個人依靠,我肯定會選周時。」
白疏有些惴惴不安,她得承認徐春江的話,還是動搖了她的決心。
徐春江抓住了她的情緒,「為什麼你不能成為別人的依靠呢,你是怕你和我走了,他就不等你了?」
「孩子,感情是自由的,你有喜歡任何人的權利,但是在對方需要你的時候,你的安慰和擁抱,不及你給他實實在在的東西。」
徐春江這算是切身經歷了,如果當年白疏媽媽自身強大,他們也不會弄成現在這樣的局面。
徐春江也在懊悔,如果當年他的實力夠強,又怎麼會保護不好她們母女。
他沒有要把這些,強加在孩子身上的意思。
只是他知道,如果孩子內心不夠強大,他們未來經歷的風雨,受傷更多的肯定是自己的孩子。
為人父母,哪怕才知道自己當了父親,徐春江考慮得更多的,還是自己的孩子。
酷寒像一隻巨手,牢牢將人攥在手心,就像逃不開的命運。
白疏眼神看向窗外,白雪皚皚的群山,參天的松柏並立,像是一個個人。
只有在有足夠實力時,它們才能並肩對抗風雪。
「您這樣的家庭,我也不可能成長。」
白疏的心動搖了,地動山搖。
徐春江露出一絲喜色,「我們家裡不比周家,沒有人給你搭建象牙塔。」
白疏不禁偷瞄了他一眼。
說好的,回家就能繼承億萬家產呢?
說好的,回家就是人人喜愛的小公主呢?
說好的,久別重逢抱頭痛哭呢?
白疏覺得還是應該少看電視劇,不然腦子真的有可能壞掉。
還沒開始幻想未來的生活,現在可好,徐春江給了她當頭一棒。
不過正是徐春江這樣,白疏才會有了和他回家的衝動。
「我想見見周時。」
白疏用手指著外面的黑衣人,「你的人,應該不會放周時進來。」
「他就在隔壁,給你兩個小時的時間。」徐春江看了一下手錶,「今晚十二點之前,我們必須離開這裡,我明天還有很重要的會議。」
比國家領導人還忙,白疏心裡暗諷。
仿佛心靈感應似的,徐春江抬頭看著她,「爸爸,真的很忙。」
白疏溜了,什么爸爸不爸爸的,明明就是陌生人。
出了院子門。
白疏就見到了周時,凍得和根冰棍兒似的。
「你傻不傻呀,怎麼站在外面等。」
周時撥開白疏摸他臉的手,眼神很深,「你要和他走對嗎?」
「我……」
白疏很慌張地抓住周時的手,著急解釋,「周時,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不是貪圖徐家的錢,我只是……」
「你只是想要更好的,和我站在一起?」
周時一聲冷笑,嘴唇顫抖,「小孩兒,你做決定之前,能不能先問問我的意思,我需要你為我做什麼嗎?」
從白疏出來那一刻,周時已經懂了。
徐春江說的24小時未到,周時肯定是進不去的,如果白疏不是答應了什麼,她也走不出來。
看起來徐春江是講理的人,但是他的理必須講到完全對他有利。
周時一直就在擔心,白疏會被徐春江拿著他來說事,現在的情況也印證了周時的猜想。
在餘杭和安舟面前,周時可以油嘴滑舌,信心滿滿。
可是在面對白疏的時候,他真的沒有多少信心。
如同徐春江的那句話,白疏今天可以喜歡他,明天也可以喜歡別的人。
他不敢冒這樣的風險。
周時把白疏摟進懷裡,下巴抵在她的肩上,「小孩兒,如果你要和你親爹走,那我們就這輩子再也不要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