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白疏的比較
2024-06-05 05:32:39
作者: 兜兜是個大寶箱
半個小時後。
韓騁把批註過的文件遞給了白疏,「這份交給白小姐帶回去,另外一份我留下再和董事們商議。」
至於桌子上的那個加密U盤,自然是要留給恆遠的。
白疏拿好文件,提著腳邊的背包,還有買的禮物,「公事談完了,還麻煩請韓總給我一個韓小姐的地址,我今天去看看她。」
韓騁看了一眼手腕,「午飯時間也快到了,我帶白小姐一起過去吧。」
既來之則安之,客隨主便。
白疏彆扭還是彆扭,不過還是點了下頭,「那就麻煩韓總了。」
「該是韓某給白小姐添了麻煩。」
韓騁關了電腦,拿起旁邊的外套。
要不是這個內心黑暗,白疏也會覺得韓騁人模狗樣。
可惜面前的是大灰狼,她沒有一點要欣賞的意思。
還是周時賞心悅目,白疏如是想。
韓騁的車是一輛賓利,什麼車型白疏分不清。
前排的司機還帶了白手套,西裝革履,反正看著就挺裝逼的。
他們的後面還跟著保鏢,反正無不透露賓利車裡韓騁的身份高貴。
不過同樣是腰纏萬貫的有錢人,白疏還是喜歡周時那樣的。
雖然也能感受到貧富差距,周時卻很平「億」近人,出門沒有排場,說話也沒有故意端著。
要不是周時那張過分精緻的臉,還有價格不菲的穿著打扮,他一開口,你甚至就覺得他只是你高中時期隔壁班的校草。
雖然也很遙遠,但是遙遠的沒有那麼不可觸及。
而韓騁不一樣,他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語,即使沒有身外物的加持,也能讓人生出不同世界的感受。
白疏想,她的確喜歡周時了。
愛把一個男人和其他男人做比較,還覺得他樣樣都好,她只在秦偲追男孩子的時候見過。
但是她又沒有秦偲那麼大膽,敢把這份喜歡一直掛在嘴邊。
白疏只能把周時藏在心裡,一個人慢慢消化他帶來的改變。
韓騁有點厭倦車裡的安靜,「白小姐有心事?」
「沒。」白疏下意識地低下頭,「只是在想見到韓小姐之後,哪些話該說,哪些話不該說。」
這個理由,就連白疏自己都不信,何況是韓騁。
不過他也沒有拆穿,「家妹雖然生病了,白小姐也不用太過緊張,想說什麼就說什麼,你能去看她,也算是她的福氣。」
狗坐轎子,別不識抬舉。
白疏聽出了這個意思,想想也是,能見到韓瑗的確是白疏的「福氣」。
憑著她自身的條件,韓家的門不是她能進的,韓瑗也不是她能見的。
而後,白疏不再說任何一句話。
在極其私密的空間裡,韓騁開始認真打量起旁邊坐著的女人,或者更願意稱之為姑娘。
不算烏黑的頭髮,一張臉乾淨的,不應該塗上任何脂粉,那雙眼睛從側面看濕漉漉的,眼底有說不清的委屈和憂愁。
像是電影裡刻畫的,天生讓人會心疼的女子,不會拿到女主的劇本,卻比女主更讓人難忘的女二。
白疏總覺得被一雙眼睛明目張胆地窺視,有些坐立不安。
她索性閉上眼睛在座椅里養神,很巧妙地把臉朝向了窗外。
沒過多久,車子開上了山。
如果周家是莊園,那麼韓家就是城堡。
韓騁站在白疏那邊的車門,很紳士地幫她擋住了門框,「下午我還有會,今天就在家裡請白小姐吃一餐家常。」
白疏點點頭,「謝謝。」
「家妹有點小任性,還像個小孩子似的,如果說了什麼得罪白小姐的話,還請你不要和她計較,也別放在心上。」
韓騁活脫脫的虛情假意,他還就怕白疏不放在心上。
白疏見別人如此禮貌,反而覺得有些羞愧難當,難道是自己把韓家人,也想得過於小氣了?
白疏微微怔住,「韓先生說的哪裡的話。」
跟著韓騁,白疏走進了韓家的正屋大門。
都是有錢的主,就連房子的挑高和周家相差無幾,但是卻比周家還要冷清。
或許是因為主人病了的緣故,韓家的屋子,總讓白疏覺得陰氣沉沉。
「哥哥。」
樓上傳來一聲幼稚的童聲,似乎家裡還有個沒長大的孩子。
白疏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韓騁,難道韓家不止兄妹兩人,還有一個年幼的小女兒?
韓騁苦笑解釋,「是瑗瑗。」
「哥哥,這位姐姐是我嫂子嗎?」韓瑗從樓上下來,臉色蒼白,看到韓騁卻像個孩子一樣開懷笑著。
韓騁睨了韓瑗一眼,趕緊解釋,「這是周時的妻子,白疏。」
白疏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這一刻白疏有點後悔,不該來韓家的,也不敢出於臨終關懷,答應了韓騁的請求。
白疏很多話可以對周時說,但是見到韓瑗的時候,眼前她那張病態到沒有血色的臉,白疏覺得說什麼都有些殘忍。
「原來你就是白疏啊——」
韓瑗伸出手,手指上一點肉都沒有,只留有一層無法在指節上生根的皮。
不像是年輕人該有的。
白疏面部有些僵硬,回握了她的手,「韓小姐,你好,一點薄禮還希望你能喜歡。」
都是可憐的人,白疏對韓瑗生出了同情。
而這種同情,是白疏最不該有的。
「是周時和你一起選的嗎?」
韓瑗接過袋子,當著白疏的面就開始看了,「一定是周時和你一起選的,他知道我最喜歡手錶,小時候送我的第一份禮物,也是手錶,不過是迪士尼的。」
說著韓瑗把一隻手腕舉到白疏面前,「你看,我用了很多年,上面的米妮還和新的一樣,也不知道周時那隻米奇還在不在。」
白疏應該怎麼回答,韓瑗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對白疏來說沒有任何意義。
她壓根兒就沒見過,周時戴過幼稚的手錶,可白疏不得不承認,聽到他們共同的回憶,她的心裡是不好受的。
都還沒等白疏回答呢。
韓瑗又自問自答,「周時應該沒有戴過,小時候他說過,我送給他的東西,他都會好好收起來,收進家裡的保險箱裡,或者放到銀行的保險柜里。」
韓騁開口,近乎是喝止,「媛媛,越說越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