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1章 靈覺之力

  那睡仙老頭終於肯和自己說話，沈言趕忙開口道：「小子只是看，那東方歌雖然強勢倨傲，但是面對一些抉擇時，卻是不自覺地去看東方長的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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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東方歌的性格，必然不會是因為什麼長幼之序，唯一可能的便是東方長有著令他忌憚和信服的實力在。」

  「所以小子斗膽猜測，東方長是在隱藏實力。」

  聞言，睡仙老頭上下打量了一下沈言，眼皮微抬，淡淡道：「你是這同輩中，第二個看出他不簡單的人。」

  「第一個是？」

  「是白歌，他天生覺醒靈光，聰穎敏智。」睡仙老頭緩緩起身，而後搖著扇子，向那櫃檯後走去。

  沈言一愣，樓月已經是拍了拍他道：「傻愣著幹嘛，老頭這就是叫你進去呢！」

  「多謝啦。」沈言知曉，這次樓月引見，幫了他不小的忙。

  否則，以這老頭古怪的性子，自己恐怕很難搭上線。

  跟著睡仙老頭進入那櫃檯後的房間，竟然是個獨立的小密室。

  其內布置簡單，宛如白紙一樣簡潔，唯有一張床鋪，一個蒲團。

  睡仙老頭坐在床上，示意沈言坐下。

  沈言也沒有多說什麼，盤坐在蒲團之上，雖然這場面有些奇怪，不過對於這種高人的奇怪性格，他也是可以理解。

  就在沈言坐上去之後，蒲團之上，陡然有著一道光輪亮起。

  沈言愣在那裡，不知這是什麼東西。

  唰——

  唰——

  接連不斷的光輪層層升起。

  隨著那散發淡淡光暈的輪圈不斷出現，睡仙老頭昏昏欲睡的眼底，終於是浮現了一絲興趣。

  九道光輪。

  望著縈繞在自身的古怪光輪，沈言終於是按捺不住心底的疑惑，開口問道：「前輩，不知這光輪是何物……」

  睡仙老頭搖了搖扇子，「這是靈覺之基，可以測試出你神海內的靈覺強度。」

  沈言搖搖頭。

  「小子不知，這靈覺到底是什麼？是魂神麼？」

  「是，也不是。」老頭淡淡開口：「世人只知武丹，不曉靈覺，其實這二者是同等重要。只是我們混元洲落寞，武道文明傳承不足，漸漸地，靈覺一道便是不為人知了。」

  「靈覺，便是心之力。」

  沈言皺了皺眉，這信息來的太過突兀，他也是有些迷茫。

  心，心能有什麼力量呢？

  「宇宙即我心，我心即宇宙。」睡仙老頭的聲音，緩緩傳來。

  宛如天地梵音一般。

  「細微至發梢，宏大至天地。世界、宇宙乃至萬物皆為心力所驅使。」沈言揣摩著睡仙話中的意味，試探著說道。

  睡仙老頭點了點頭笑道：「不愧是天生九光，果然悟性非凡。」

  「志者，智者，皆是心力者也。」

  「心生，則萬法生。」

  沈言皺眉。「若是按照老先生所說，那豈非本末倒置？」

  「哈哈哈...」聞言，睡仙大笑幾聲，方才答道：「所以，靈覺之道在我們混元洲，並不算上乘之法，實則，是低估了心之力。」

  說罷，睡仙手中出現了一個蘋果。

  「這是一個蘋果。」

  沈言點頭。

  「不，我說，這是一個娃娃。」睡仙老頭話落，便是閉上了眼，而後喃喃道：「這是一個肉乎乎的小娃，圓手圓腳。」

  而後，沈言便是猛然瞳孔驟縮。

  因為他看到，那個實打實的蘋果，突然開始發生了變幻。

  竟然真的如睡仙老頭所說，變成了一個粉雕玉砌的小娃娃。

  點物成生。

  這是聖者手段！

  沈言倒吸了一口涼氣。

  片刻後，睡仙老頭睜開了雙眼，那小娃娃瞬間，又變回了蘋果。

  「這……」這一幕，太過震撼。

  足足愣了一炷香的功夫，沈言方才回過神來，他簡直要懷疑，自己是在睡夢之中了。

  「前輩大能……那娃娃呢？」沈言問道。

  「哪有什麼娃娃，這分明是個蘋果。」睡仙老頭哈哈笑道，而後笑眯眯望著沈言。

  「這，便是靈覺之力，以我思為道，萬物隨我念所化。

  此法，喚作——化萬物。」

  砰——

  睡仙話音剛落，便是見到盤坐在蒲團上的沈言，撲通一聲跪倒，磕了個頭道：「請前輩賜教！」

  沈言知曉，這種機會，一旦錯過。

  恐怕他再也別想掌握這靈覺之力。

  睡仙老頭搖了搖扇子道：「我為何要教你。」

  「小子愚鈍，但斗膽猜測我天生九光，前輩若是錯過我，恐怕在這混元洲很難找到比我更適合傳承靈覺之道的人。」

  「小子身無長物，唯有這紫陽龍印可堪看，願贈予前輩，還請前輩指點一二。」

  沈言一番話說得誠摯。

  如果這睡仙不打算傳授他，定然不會和他廢話這麼許多。

  說白了，我雖然垂涎你的靈覺之道，但是，你也是看上了我的天賦。

  睡仙老頭並沒有生氣，反而是哈哈一笑道：「好個伶俐的小子，那燙手的山芋你便自己留著吧，喚我默老吧。」

  「弟子沈言，拜見默師。」沈言大喜，趕忙恭恭敬敬行了一禮。

  「我可告訴你，靈覺之道，並沒你想的那麼簡單，也沒有你想的那樣強大。」默老含笑道：「否則，老夫早就是這天地間的主宰了。」

  沈言有些好奇地問道：「為何先前那蘋果化為娃娃，又變回了蘋果。」

  「這便是我所說的限制，化萬物法，需得你全然相信，方才能夠化成。我知曉先前是個蘋果，這便是我心念的界。」

  「理智上，我知道這是蘋果，雖然從心裡要告訴自己這是個娃娃，但是在我睜眼的瞬間，我的念，便破了。」

  沈言恍然。

  化萬物雖然無解，但是卻也苛刻。

  要讓心底的想法，打敗腦海中的理智，方才能夠改變這物的形態。

  「而且，靈覺之力對人的消耗極大，這是一種魂神和心靈的疲倦，若是使用太多會催燃你的心歲。」默老解釋道。

  怪不得默老總是懶洋洋地在睡覺，原來是這靈覺之力的消耗。

  沈言撥了撥自己額前的那縷灰色髮絲，苦笑道：「怎麼又是燃燒歲數，我這恐怕經不住燒了。」

  沈言不由得有些沮喪。

  「倒也不用灰心，你試著想，如果面對敵人的最強一擊，你凝化出一面盾。」

  「而你確信，這盾，一定擋得住這一擊！」

  「那麼結局，會怎樣？」

  沈言呆了片刻，而後，「咕咚」一聲，吞了一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