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小緣離開

  沈言手裡拎著一隻白絨絨的兔子，陰沉著臉，面色不善盯著莫修然。

  小緣看沈言回來，急慌慌就想跑去沈言身邊，誰料卻被莫修然一把攔住，還順便定住了小緣。

  莫修然站在二人中間，扭頭沖小緣擠擠眼睛。

  「放開她！」沈言捏緊拳頭，手腕上的青筋暴起。

  這神秘的老頭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眼下般般和小金蟒也不在此處，很可能是被他解決掉了，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做到這地步，實力定是高深莫測。

  

  莫修然看沈言凶神惡煞的樣子，玩心大起，捋了捋鬍子，「若我今日非要帶她離開呢？」

  沈言怒頂胸口，腦內金鐸轟鳴，從齒縫中逼出兩個字「做夢！」

  他雖自知不敵，卻不能眼睜睜看著小緣被劫走，剛失去了娘親，小緣便是他最重要的人。

  沈言毫不猶豫從背後抽出長刀，寒光灼灼。白虎刀有靈，感受到沈言的情緒，竟也微微顫抖隱隱發出虎嘯。

  瞬步——

  沈言看似輕輕踏前一步，實則玄力瘋狂湧入毫不遲疑使出踏風九步，下一刻身影一閃人已暴起出現在莫修然背後，劈手砍向他。

  莫修然面色如常並未回身，只見刀還有兩寸之時，他身上陡然一陣金光。接著沈言只聽到一聲刺耳的鳴聲，白虎刀似是砍在了一個看不見的鐵盾之上。

  莫修然轉身一腳踹在沈言的腰腹，沈言雖受重創，卻在莫修然出手的瞬間抓住左側空隙，刀鋒再次劈向莫修然的面門。

  以傷換命。

  莫修然不慌不忙，果然沈言的刀再次卡在金光之上不得入內半分。

  差距太大，還是靈寶問題？

  沈言咬咬牙，舉刀再次衝來。

  莫修然只道這小子為了小緣倒是肯拼命，誰料下一刻就見到本來要進攻的沈言卻突然身影詭異向後飄去，一把摟住小緣的腰，便向洞口衝去。

  銘仙宗都是鑽研銘道的老頑固，本來就甚少與人對戰，哪見過沈言這般狡猾，佯攻實退。

  莫修然愣神半刻，抬掌拍去——

  沈言眼見避不過，腳下猛力一蹬，凌空轉身將小緣死死護在懷裡。他竟是打算借這一掌的威能化為推力逃出。

  經歷過娘親死在自己面前，若是再眼睜睜看著小緣被擄走，沈言寧願現在就身死。

  ···

  「別怕。」

  小緣被沈言擁住，循聲抬頭望向他。

  先是一怔而後唇角上揚，眼眶中的淚珠倏地滾下。

  少爺居然把她看的如此重要。

  小緣心底那一絲絲的顧慮和膽怯頓時消散的無影無蹤。

  沈言等了半晌也不見那一掌落下，回頭看去莫修然滿臉含笑捋了捋鬍鬚朗聲道：「不錯不錯，難怪這小妮子如此舍不下你，倒有幾分男兒本色。」

  沈言愕然，此時小緣也恢復了自由，嗔怪道：「莫爺爺不要再鬧了！」

  「嘿嘿，再鬧下去我的好徒兒要跑了。」莫修然訕笑。

  沈言看他二人不似敵對，低頭詢問。

  小緣老老實實交代來龍去脈，原來她因發現老者的酒葫蘆上的靈氣，被莫修然察覺。

  這大朔國本不應有人能識得莫修然這靈寶，他查探過程中發現小緣不僅有鑒寶異能，對於銘器一道也是天賦異稟。

  「怪不得你學藥也是馬馬虎虎，原來是不適合你。」沈言揉揉小緣的腦袋，想到她跟著沈伊一學藥時每天眼眶紅紅的模樣，忍不住笑意滿面。

  小緣能有好的機緣，他自然地開心的，雖然他也捨不得小緣離開。

  但是愛不應該是限制與禁錮，而是彼此成就更好的對方。

  沈言從懷中掏出那翠色的手鐲，輕輕戴在小緣的手腕上。

  少女身量纖細，手腕膚若凝脂，碧綠的玉鐲襯得她皮膚愈發白。

  小緣瞬間就認出這是沈伊一的鐲子，她半闔眼眸，指尖輕緩地摩挲著手鐲，淚珠一滴一滴落在沈言手上。

  「這是娘給你的。」

  沈言輕聲說「還沒來得及親手交給你……」

  「少爺……」小緣突然擁住沈言，小聲而堅定地說：「我們一定會為夫人報仇的。」

  沈伊一從不嫌棄她的身份，雖是一個被撿來的孤女，卻親自教導照顧她長大，她對沈伊一也是有著母親般的眷戀。

  沈言深深回抱，然後笑著將小緣送到莫修然身邊，鄭重地行了一禮：「請前輩照顧好小緣，日後若有吩咐，小子必當以性命相報。」

  說完遞了一塊紫色的妖晶過去。

  莫修然擺擺手很是不在意，但是在看清紫色妖晶的瞬間，臉色一變，驚訝道：「你怎麼會有脫凡境的極品妖晶！」

  果然不出沈言所料，那紫色竟然真的是脫凡境的妖晶……

  看來白虎前輩當真是深不可測！

  莫修然看沈言不出聲，沒有深問，這脫凡境妖晶著實罕見，饒是他也忍不住心動。

  看看一個勁擦眼淚的小緣，又看沈言也是眼眶微紅，有些動容：「小子我知你有些機緣，丫頭日後不可限量，你可要好好保住自己這條命，免得到時候她又來找我哭鼻子。」

  小緣噗嗤一笑，突然道「莫爺爺，你把般般和小寶留給少爺吧。」

  說完便眨巴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盯著莫修然。

  莫修然如何不知她打的什麼主意，恐怕不光是那兩個妖獸，他的葫蘆也得留給「少爺」，一時十分肉痛。

  「丫頭，你可知道哪怕是你們大朔國皇室也沒有我這乾坤葫蘆一般的靈寶，這在我銘仙宗也是排的上號的神物。」

  沈言看小緣狡黠地樣子，瞭然笑笑。

  跟著說道：「前輩放心，小子必定不會辱沒了這乾坤葫蘆。」

  果然還是那個小緣，事事都想著她家少爺。

  ···

  莫修然好半天才搖著頭，心不甘情不願地遞過去乾坤葫蘆。

  叮囑道：「你在大朔國倒是不需隱匿，若是以後走出去還是要小心些。此葫蘆乃是我師父所煉，乃是取天合大陸初開第一縷的鴻蒙玄氣而成，收妖獸靈寶在其內溫養好處自不必多說，皇境巔峰之下的敵人收入其中便可將其境界壓至和寶主統一階！」

  「只是催動此能需大量的玄氣支持，聽小緣說你只有一顆武丹，恐怕只能將對手收入半炷香的功夫。」

  沈言頓時雙目放光，這當真是好寶貝！

  他並未透露給他人武丹分裂的事情，且他的武丹可儲存玄氣本就是尋常武丹的數倍，若是對敵有此葫蘆真的是可以打對面一個措手不及。

  小緣聽得也是嘖嘖稱奇，歪著腦袋問：「莫爺爺，我以後也能煉製這麼厲害的寶貝麼？」

  莫修然搖搖頭：「尚且不知，你的體質我也只是第一次見到，還需宗主親自看過。至於你能走到哪一步，現在還不能下定論。」

  沈言眼皮輕跳，假以時日小緣真成了銘道大師，那豈不是……

  「少爺，要什麼靈寶，地階算什麼，天階的夠嗎？」

  「少爺，這個給你！」

  「少爺，……」

  沈言仿佛已經聽到了小緣清甜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光是想想都要笑出聲來。

  突然想到乾坤袋內的妖晶，沈言將剩下的金色和紫色的妖晶盡數交給小緣。

  「拿著傍身，你修銘道，早晚用得著。」

  竟是毫不心疼傾囊相贈。

  「還有此物。」沈言將那滅神銘紋刀也遞了過去。這銘刀乃是銘師煉器刻畫銘文專用，原本他打算拿來賣錢，但是眼下對於小緣來說十分合適。

  脫凡境的妖晶，地階的神器。

  沈言對小緣從未有所保留。這是陪他走過所有至暗歲月的女孩，她值得最好的！

  小緣沒有過多推辭，她暗暗發誓一定要做出很厲害的靈寶給自家少爺！

  要比葫蘆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