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家破人亡之時

  太子這邊知道了真相，心情大好。

  程閣老那邊則是閉門不出。

  慶國公跟程閣老對上的這件事情，可是讓京城內人心浮動，各方面的勢力都在觀望。

  茶館包間內，王思璇招呼著：「程小姐，來，試試他家新出的點心，味道不錯。」

  程馨香苦笑了一聲：「王小姐，如今人人對我家尚且避恐不及，你怎麼還約我出來，不怕被我家連累嗎？」

  王思璇揮手，滿不在乎的開口：「程小姐，你說的這叫什麼話？」

  「誰不知道，程閣老完全是被人陷害的。」

  「只是，慶國公他們一家太蠻不講理，所以，才會讓程閣老遭罪。」

  「陛下心裡也是明白的，不然的話，為何還繼續給程閣老俸祿？陛下啊，不過就是為了敷衍一下慶國公一家，省得他們鬧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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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馨香掩唇輕嘆：「慶國公一門確實是戰功赫赫，為大梁立下了汗馬功勞，但是，他們太過寵溺薛昕昕。」

  「但凡關於薛昕昕的事情，他們全都失去了理智。」

  「這……不是什麼好事，恐怕長此以往，帶來的禍事不僅連累他們自己一家，恐怕還會給大梁造成隱患。」

  「太子那邊沒給程閣老想想辦法嗎？」王思璇問道。

  程馨香無奈開口：「太子表哥自然是想辦法了，只是，端王那邊完全不鬆口。」

  「唉……」王思璇重重的嘆氣，「端王是太子的親皇兄，太子也不好說的太過。」

  「不過，我相信清者自清，程閣老一定會沒事的。」

  「借你吉言了。」程馨香勉強的露出一個笑容來。

  王思璇跟程馨香喝完茶，各自回家。

  到家之後，王思璇就將自己打探的消息告訴給了自己父親，戶部尚書立馬去找康王。

  康王笑了起來：「太子資質太過平庸，端王要保薛昕昕，太子怎麼可能說得動端王？」

  「這回程閣老身處低谷，正好是本王出手的好時機，將他拉攏過來。」

  康王想到就去做，他直接去找了程閣老。

  而與王思璇分開之後的程馨香，並沒有任何沮喪的神情，反倒是，去胭脂鋪子，買了不少的胭脂水粉。

  在快要到她家門口的時候，馬車突然的停了下來。

  丫鬟在外面低聲的稟報著：「小姐，慶國公府的薛小姐攔住了馬車。」

  程馨香打開了車窗，看著站在馬車外面的薛昕昕，她板著臉，連客套的假笑都不想敷衍一下：「薛昕昕，你有事嗎？」

  「有啊。」薛昕昕倒是笑得燦爛，「我就是想看看，你爺爺不用管朝廷的事情之後，是不是格外的輕鬆？」

  程馨香臉色一變，就算是兩家徹底的撕破了臉，她也沒想到，薛昕昕竟然是說得這麼直白。

  這是連最後一線都不留了。

  「薛昕昕，你以為我程家真的落敗了嗎？」程馨香面沉似水的盯著薛昕昕的雙眼冷笑道，「我爺爺的俸祿還在呢。」

  「隨時都能官、復、原、職！」

  薛昕昕想要看她家的笑話，真的是想多了！

  別看她爺爺最近閉門不出，但是，來他們府上的人可是絡繹不絕。

  都是探望她爺爺的，就沒有一個奚落的。

  就算是她走在街上，遇到那些勛貴世家的子弟，態度也全都如同往常一般，甚至有的還比以往更加的殷勤。

  「是嗎？」薛昕昕一笑，那意味深長的目光讓程馨香十分的不舒服。

  程馨香剛想說話，就聽到薛昕昕字字清晰的說道：「這僅僅是開始，你們程家的厄運馬上就會到來。」

  程馨香臉色驟然轉冷：「薛昕昕，你以為你咒我家……誒、薛昕昕！薛昕昕、你站住！」

  程馨香怎麼都沒想到薛昕昕竟然在說完那句話之後轉身便走，讓她連個反擊的機會都沒有。

  她想懟薛昕昕的狠話都沒有說全，憋在胸口，難受得她想吐血。

  只是，這個時候，她就算是再下馬車去追，也過了那個勁兒了。

  這一回合，程馨香覺得自己輸得憋屈！

  程馨香氣呼呼的吩咐著小廝趕快的回府。

  回去之後，程馨香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找自己爺爺：「爺爺，您果然沒有說錯，王思璇就是來打探太子表哥的事情。」

  「你爺爺知道了。」程閣老還沒有說話，他夫人先得意的說了起來，「剛才康王已經來過了。」

  程馨香吃驚的盯著自己爺爺，驚問道：「爺爺，您不會答應康王了吧？」

  程閣老好笑的一搖頭：「怎麼可能？」

  「有你表哥在，我怎麼會放著你表哥這個親人不幫，反倒去幫外人？」

  程閣老的話，讓程馨香暗中鬆了一口氣：「爺爺，這回表哥知道咱家對他忠心耿耿，日後等他登基，咱們程家必然會權傾朝野。」

  程馨香說完這句話之後，小心翼翼的偷看自己爺爺的臉色。

  若是以往的話，她爺爺必定會訓斥她。

  但是，自從爺爺被罷官開始，爺爺就發生了很大的變化——爺爺不再如以往那樣淡泊名利跟權勢了。

  若是他們家有權有勢的話，何至於被慶國公一家如此欺辱？

  程閣老夫人的心也提了起來，她可是知道自己夫君最是頑固，他那幾天在氣頭上，說要為家人爭個好前程。

  這幾天……會不會又改變心意？

  程閣老緩緩的點頭，輕輕的一聲「嗯」，可是讓他夫人以及程馨香徹底的鬆了一口氣。

  同時，狂喜湧上二人心頭。

  她夫君（爺爺）終於開竅了。

  「這麼多年了，你循規蹈矩的，反倒被慶國公他們壓在頭上。咱們家人從來都是不爭不搶的，別人還非要當咱們軟弱可欺。」程閣老夫人抹了抹眼角，哽咽著。

  「咱們女兒可是皇后，外孫是太子，咱們家哪裡不如那薛家了？」

  程閣老夫人憤憤不平的抱怨，只引來了程閣老的一聲輕嘆：「你以為薛家真的那麼風光？」

  「知道為何，我不喜端王與薛昕昕結親嗎？」程閣老的問話讓他夫人與程馨香面面相覷。

  「當年我是看不上薛家的粗俗，但是，端王若是登基為帝，薛家將是他絕佳的助力。」

  「只可惜，端王命不久矣。端王歸天之日，便是薛家家破人亡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