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三年後
2024-06-05 03:51:41
作者: 沈書顏
吳媽望了幾眼傅堯寒離去的背影,便立馬抬腳跟著他去了餐廳。
保鮮櫃裡,用樂扣保鮮盒裝著五六塊草莓派。
看起來還很新鮮,草莓也是鮮紅色的。
吳媽布桌,倒了杯牛奶,放了一塊乾淨的毛巾,而後拉開了椅子,看著傅堯寒坐下,她才往後退了一步。
她看向餐盤裡的草莓派,笑道:「那天傅老夫人走了之後,小姐就去後院的溫室摘了草莓,做了草莓派。知道您不太愛吃甜的,她用檸檬稀釋了一下奶油。」
聞「傅老夫人」四個字,男人蹙了蹙眉。眼眸底下,浮出幾分陰翳。「傅老夫人?」
「是的先生,那天傅老夫人來梅園與小姐說了一會兒話。」
「你怎麼不告訴我?」
先生很少責怪下人,吳媽見他臉色不對,便立馬解釋:「傅老夫人臨走的時候讓我不必要叨擾您,我看小姐好像心情也不錯,還去做了草莓派,所以就沒給您打電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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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小姐又出門逛了街,晚上就跟夏小姐一起出去了。現在沒回來……可能是去醫院照顧她母親了。」
男人無話。
只是低頭吃盤中的草莓派。
與之前一樣,黎可可做的草莓派還是不香。就算他教她做了很多次,她也學不會。
有次他教她做,那小孩累了不想做了,就站在他懷裡抬著頭,拿著一張傲嬌的臉沖他說:「以後你做就好了呀。」
吃完後,傅堯寒移開椅子,離開了餐廳。「您收拾一下,早些休息。」
吳媽看了一眼男人離開的方向,而後木訥地看向桌上空了的盤子,都吃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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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臥。
臥室沒開燈,還是黑的。
她什麼東西都沒有帶走,只穿走了他三年前第一次帶她來這時,穿的那條老舊的碎花裙子。
梳妝檯的首飾,珠寶,衣櫃裡的禮服、包包、鞋子,她什麼都沒帶。
就連手機,她都留了下來,帶走了她自己那台連通話都有些困難的老年機。
他和她的相遇,是他蓄意而為的。
她離開,也是蓄謀的。
傅堯寒走到衣櫃前,看了一眼她昔日穿過的衣服。衣櫃底下,有一片白色的布條。
男人彎腰,抬著箱子將那塊布條拿了出來。
是半幅刺繡,是她的模樣。
還有半幅有關於他的,被她裝裱起來,已經在臥室里。
原來她繡了一副完整的圖,卻被裁掉了自己那一半。
「先生……」吳媽手裡拿著一杯溫水,站在幾步外,看著傅堯寒手裡那殘缺的半幅刺繡。
她知道自己不會記錯的。
年前她就看見過小姐在三樓的玻璃房做刺繡,繡的就是一副完整的雙人圖。但那天老王拿著裝裱好的刺繡回來時,那框架里卻只有先生一個人。
那時她就覺得奇怪,只是不敢說。現在才知道,原來還有半邊,被夫人給剪了。
為什麼剪,吳媽也猜到了幾分。
先生都訂婚了,小姐送他一副他兩的雙人圖做生日禮物,大概是不合適吧。
「吳媽。」傅堯寒將手裡那半邊刺繡交給吳媽,「您明天把那副裝裱好的刺繡,和這塊一起,拿去店裡重新裝裱。」
「好的先生。」
窗外,傳來汽車發動機的聲音。
吳媽往窗外看了一眼,見一輛賓利開進了別墅的林蔭道,是傅堯寒的車。她說:「先生,您這麼晚還要出門嗎?」
男人「嗯」了一聲,「您記得每天打掃衛生,把她的東西收拾好。」
「那小姐……」
傅堯寒沒說話,轉身離開了臥室。
別墅門口,林助理站在那,「傅總,有關黎小姐的事情下面的人還在查,還沒有消息。」
男人走到玄關處,穿上棉襖。「繼續找。」
「好的傅總。」
林助理跟著傅堯寒出了門,外頭下起了雪。
今年的京城,雪期比往年長了很多。如今都快要立春,還這麼冷。
**
三年後。
花都。
花都以海棠花盛名,全城的街道都種了海棠花,每次五六月份開花,滿城都是粉紅色,特別漂亮。
很多城外的人都會來花都賞花。
最近兩年,有一家企業入駐花都,備受花都政府歡迎。
落地在花都市中金融中心的寫字樓——傅氏集團,交的稅,提供給政府的工作單位都是別的企業幾十倍。
而傅氏集團的執行長,也成了花都的新貴。
北城一隅。
小平房裡。
女孩站在陽台上澆花,正直盛夏,清晨的風都有些熱。
女孩剪短了頭髮,披散在身後。一張漂亮的臉,比三年前的五官更精緻,笑起來的時候,更添了幾分女人的嫵媚性感。
「可可吃飯了。」
「我就來了。」黎可可將裝有水的噴灑壺放在陽台的木板上,輕輕撥弄了幾下葉子,而後轉過身進了屋。
「你又在那撥弄那盆花,三年沒開花,不如扔了。」席嶸端著一盤菜,走向客廳,將盤子擺在桌子上。
「誰讓你買東西上了當。」黎可可朝她吐了一下舌頭,拉開椅子坐了下來。「三年前你把我從海里撈上來,我昏睡了數月,你就信那上門騙錢的和尚買了盆不會開花的樹苗。花了三千塊錢,現在後悔了吧?」
席嶸脫下圍裙,放在一旁。
拉開椅子坐下,坐在黎可可對面。
女孩給他遞了一碗白米飯,席嶸接了過來,笑道:「哪裡上當了?可不是買了那盆花,過了二十天你就醒了?」
「就你有理。」黎可可小小地嗔了他一眼,靈動的眸子十分好看。
「對了可可,我等會兒去診所看看伯母的情況,然後就回京城。這次得在京城待些日子,最少得半月才回來。」
「知道了。」黎可可應著。
這三年來,席嶸總是京城花都兩頭跑。
京城那邊,傅堯寒還在派人找她。花都這裡倒是很平靜,畢竟城比較偏僻,不像京城那般繁華。
黎母的病也很平穩,沒有醒的跡象,但面色比在京城要好很多。
席嶸不能在花都常住,以免傅堯寒的人查到他,又牽連出她的行蹤。所以這幾年來,她一個人獨處的時間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