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無意識的吃醋
2024-06-05 03:51:17
作者: 沈書顏
另一隻手很熟練地扣住她的腰,讓她整個人都躺在他懷裡。她身子小小的顫,因為近距離而傳到他身上。
「睡覺。」
懷裡的女孩很聽話地點頭,一瞬間的功夫,仿佛他的話是聖旨似的,話音落,她便安靜地不動了。
只是夜晚主臥靜謐的空間裡,還有她呼吸間控制不住的啜泣。
好像過了很久。
聽著男人呼吸平緩有序,感覺他真的睡著了,黎可可才放心地睜開眼睛。
她很怕吵醒他,縮著身子不敢動。
窗外,淺淺的月光泄進屋子裡,落在床邊,將男人的側臉渡上一層淡淡的影子。
黎可可稍稍抬頭,便瞧見了他輪廓分明的側臉。
心裡驀地自嘲了聲,原來有一天,躺在傅堯寒的懷裡,她也會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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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可可當真是一整晚沒有睡著。
一直到晨起六點多鐘,傅堯寒去晨練跑步,離開了房間,她才沉沉地睡了過去。
都說失眠會做夢,黎可可這次便做了個噩夢。
「……」
上午十一點。
今天是工作日,傅堯寒沒去上班。
吳媽瞧了眼鐘錶,打算上樓去喊黎可可起床,卻先被坐在沙發上的男人叫住了。「讓她多睡會。」
吳媽又走了回來,「好的先生。」
「先去做飯,等會兒她起來吃。」傅堯寒放下手裡的財經報紙,起了身,「銀耳蓮子羹,弄一些蝦,她睡醒起來吃不了多少。」
「好的先生,我這就去。」
傅堯寒上了樓。
主臥很安靜,窗簾沒有拉開,光線昏暗。
男人走到床邊,便見躺在床上的女孩身子為我發抖,額頭上滲出許多汗。
「可可?」他喊了她一聲。
黎可可睡眠很淺,通常有一點噪音就能把她吵醒。傅堯寒喊了她幾聲,她也漸漸睜了眼睛。
入眼,便是噩夢中的男主角。
她整個人「蹭」地一下坐了起來,因害怕而瞪圓了眼睛,本能抱著被子護在身前。
傅堯寒見她這模樣,也沒什麼表情。只是在床頭倒了杯溫水,遞到她嘴邊,淡淡地掃了她一眼,溫溫地說:「夢到我了?」
他說話總是很溫和,看起來平易近人。
且他與生俱來帶著一股英倫男人的優雅矜貴,單單被他看著,就能生出被他深深愛著的錯覺。
黎可可如夢初醒。
抿了抿乾涸的唇,伸出手小心翼翼接過他手裡的玻璃杯,仰頭喝了一口水。
她喝得有些急,嘴角溢出來水漬。
傅堯寒看著她,伸手在她嘴角擦了擦,拇指指腹帶走幾滴水。他說:「下樓吃飯,時間不早了。」
他拉著她的手,卻沒把她拉動。
女孩很是恭謹,慢慢地將自己的手從他手掌里抽出來。喉嚨還是有些干,「傅先生,我可以自己走。」
她做了一個很可怕的夢。
傅堯寒和夏如許結婚,一對璧人,接受萬千人的祝福。卻在最後的時候,那兩人槍口一致對外,指著她,對所有人說她是小三。
她在眾目睽睽之下,被幾萬雙眼睛鞭笞,身心俱傷。
終於,她變成了當年母親的樣子。原來真的有那種絕境——活著還不如死了。
「……」
「會說話了就覺得自己有本事離開?我不讓你走,你走得了?憑席家的小少爺?」他輕輕說。
沒等黎可可說話,男人便彎腰將她從床上抱了起來。
隨手拿了一件披風外套,就裹在她身上。
而後又蹲下身,把那雙粉紅色的軟毛拖鞋拿了過來。握著她的腳,放進鞋子裡。「聽話一點,不然吃疼的是你。」
他站起身,牽住她的手。
低著頭,溫柔仔細地給她理了理頭髮。
男人指腹滑過她的額頭,傅堯寒弓著身子吻了她一下,她乖乖地站著,聽話地閉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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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可可在傅堯寒的要求下喝完了一杯溫牛奶。
吳媽將飯菜端上來,擺在兩人跟前的餐桌上。
傅堯寒坐在她對面,男人蜷著襯衫袖子,戴著一次性手套,正熟練地剝蝦。
將剝好的蝦肉放進她瓷碗裡。「昨晚的事是意外,以後不會再出現。」
黎可可喝粥的動作微微一頓,她捏著勺柄,加重了點力氣。抬起頭,看向他,「白先生看不上我是嗎?」
大概是她太差勁,所以傅堯寒給她介紹的這份工作泡湯了。那幾個人都不要她,自然也損了傅堯寒的面子。
聽著她這話,男人眉心蹙了一下,「你希望他看上你?」
黎可可搖了搖頭,將視線收了回來,繼續安靜地喝粥。
白瑜說她是二手貨,若不是看在傅堯寒的面子上,他絕不會憐香惜玉。包廂里那幾個男人都知道她是傅堯寒養的情人,都沒把她當人來看。
他們都看不上她的。
她心裡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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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午飯,黎可可又睡了一會兒。
她整個人都有些慵懶,提不起精神。
今天還在下著小雪,下午才稍微停了一些。傅堯寒帶著她出門,去IFS金融中心看了一場電影。
影片最近熱銷,劇情跌宕起伏,黎可可卻提不起興趣。
電影落幕,傅堯寒拉著她起身,「晚上想吃什麼?」
黎可可任他握著她的手,回答的聲音很輕,「不是很餓,你定吧。」
她沒什麼食慾。
中午傅堯寒非要她把那盤蝦吃完,吃得她有些反胃,但也不敢違背他的命令。
IFS二十五樓是一家西餐廳。
他們選了一個靠窗的位置。
服務員拿來菜單,傅堯寒正在點菜。黎可可坐在他對面,靠著窗戶,望著街燈發呆。
自從他訂婚,她就越來越喜歡發呆了,尤其是和傅堯寒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
「我明天要出差,大概三天後回來。」
男人看著她。
白熾燈光落在她瓷白的皮膚上,令她的臉像是試了血色,有些蒼白。懶散的模樣,看起來有些孱弱。
仿佛前幾日大病過一場似的。
肯定大病了一場,心病。那三天一直跟那男人在一起,定是後悔這三年跟著他了。
若那男人沒有被席家認回,從福利院離開。說不定現在黎可可,已經和那男人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