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撒嬌的隱義是被愛
2024-06-05 03:51:14
作者: 沈書顏
宮司霆到包廂時,傅堯寒已經走了。他看向躺在地上的白瑜,面不改色:「活該。」
白瑜伸出手,「扶我一把,那兩人先後踹我一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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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時捷內。
黎可可一挨到副駕駛座座椅,便將自己縮了起來。
傅堯寒進了駕駛座,便看見女孩縮在座位上。她本來就很小,將自己蜷縮在一塊兒,便顯得更小。
隱隱約約,她的肩膀在顫抖。
男人開了空調,將溫度調高了幾度。他拿來後車座上的毯子,傾身往她身上蓋。
碰到她那刻,女孩重重打了個顫。下意識轉頭看向他,眸子裡充滿了恐慌。
傅堯寒低著頭看了她一會兒,將毯子提了提,把她整個人蓋住。「下次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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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梅園的路上,車內十分安靜。
女孩側躺著,面朝車窗,眸色由恐慌漸漸變得平靜,眼神呆滯地望著窗外的街道霓虹燈。
男人開著車,時不時偏頭看她一眼,也沒有說話。
以前,他帶她出去玩。那時她還不會說話,但總是嬉嬉笑笑地在車裡打鬧。
像個小孩子似的,會在他等紅燈的時候湊過來吻他一下。
車子放著零食,她總會拆開來吃。每次都會塞幾個進他嘴裡,儘管他不喜歡吃那些小孩子吃的玩意。
保時捷到梅園,是半個小時後。
晚上又下起了雪,現在下大了,紛紛揚揚地落。
車子停下,黎可可便起身打開車門,穿著單薄的一條裙子,就往外頭走去。
傅堯寒繞過車身走過來時,女孩已經往前走了。
林蔭道上路燈燈光照在地面上,她的背影背著光。遠看去,瘦小孱弱,仿佛一個玻璃娃娃,但凡用點力就能把她捏碎了。
吳媽出來得及時。
見到黎可可,立馬拿著傘就跑了過去。像護女兒似的將人摟進懷裡,「小姐您怎麼穿這麼少?先生呢?」
黎可可靜靜地往前走著,低著頭小小地說了句,「他喜歡我這麼穿。」
她聲音很小,蒼白無力,仿佛被雪地里的風一吹就散了。
進了屋,黎可可直接上了樓。
吳媽從廚房煮薑湯出來,便撞上往餐廳去的傅堯寒,「先生。」
男人「嗯」了一聲,接過她手裡的薑湯。「您早點休息,我端上去給可可喝。」
任吳媽怎麼老眼昏花,也看出先生和小姐之間的不對勁。
往昔的小姐最粘先生,但凡先生車子進梅園的林蔭道,她就會穿著睡衣從樓上跑下來,片刻都不離開先生半步。
那張精緻的小臉上,總是帶著甜甜的,不諳世俗的笑容。
這段時間,小姐仿佛一夜間變成熟了,臉上的笑容也漸漸淡了下去,整個人都病懨懨的。
「先生,小姐還是個小孩子,要是做錯了什麼事,您別和她生氣。」吳媽望著他,「她最愛您了。」
「小姐以前和我說,她想一輩子都跟在您身邊。說這世界上只有您對她最好,她會對您好一輩子。」
「今年您的生日馬上要到了,小姐從去年就開始準備了,就在她平時玩的三樓房間,她準備了一年,費了好大的功夫。」
傅堯寒神色沒有太大的轉變,依舊跟吳媽說:「您早點休息,我和她的事您不用太關心。」
男人走後,司機老王走了過來,拉了一下吳媽。「睡覺吧,小姐和先生的事沒什麼好理會的。先生已經有未婚妻了,以後這房子也都是夏小姐的。你不會打算照顧黎小姐照顧一輩子吧?」
「日後夏小姐和先生結了婚,你就得照顧夏小姐了。現在先和黎小姐劃清界限,指不定黎小姐哪天就被先生挪出梅園了。」
吳媽瞪了他一眼,「好歹也和小姐一起生活了三年,老王你說話真難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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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堯寒進到主臥。
燈沒有開,只有浴室的暖燈開著,有淅淅瀝瀝的水聲從那邊傳過來。
垃圾桶里,躺著那條皺巴巴的紅色裙子,她今晚穿的那條。
黎可可從浴室里出來,繫著一條浴巾。頭髮還是濕的,水珠順著髮絲滴落在胸前。
走到臥室,就看見傅堯寒坐在床邊。她稍稍頓了一下,下意識提了提胸前的浴巾。而後走到衣櫃前,拿了一套家居服。
又折回浴室換上。
見她再次出來,男人的目光隨著她移動,幽幽開了口:「吳媽給你熬了薑湯,趁熱喝了。」
黎可可拿著毛巾擦頭髮,聽著他的話,便往床邊走去。彎腰拿起床頭柜上的瓷碗,仰頭將薑湯喝了。
她不能再生病了。
那三天她病得很重,席嶸說差點就把腦子燒壞了,也差一點醒不過來。
若她醒不過來,病重了,誰來照顧黎母?
黎可可走到梳妝檯前坐下,拿著吹風機準備吹頭髮。剛準備吹的時候,手裡的吹風機便被男人拿了過去。
她抬眸,從梳妝檯的鏡子裡看到了站在她身後的傅堯寒。
男人拿著吹風機,是準備給她吹頭髮。
往昔,每次她洗了頭都會在床邊坐著,就等著傅堯寒過來幫她吹頭髮。
她很會撒嬌,傅堯寒要是不做,她便開始撒嬌。那男人便會依著她寵著她,她說什麼他便做什麼。
——撒嬌,是察覺到了自己被愛的可能。
當一個人清楚認知到對方不愛了,也便喪失了撒嬌的能力,就連想,都不敢去想。
黎可可有一瞬間的恍惚。
回過神,是幾秒鐘後。她立馬彎著身子往一側挪了幾步,「不麻煩你了。」
男人神情淡漠,仿佛對她的拒絕沒有太大感覺。只是握著她的肩膀將她轉過去,將吹風機風速調小,認真地給她吹頭髮。
這般營造出來的親昵感,黎可可有些不太適應。她一直半低著頭,沒敢從鏡子裡去看他。
期間,兩個人也沒有交談。
末了,男人關了吹風機,輕輕撥了撥她的髮絲。這才掀開眸子,對上鏡子中她的眼睛。
他眼神薄涼,「那天晚上送你回來的男人,什麼時候認識的?」
「福利院認識的,他住在我隔壁房間。」
「那你挺幸運的,認識席家前幾年找回來的小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