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她討回公道
2024-06-05 01:56:28
作者: 落雲
「戶部?」正德帝饒有興味地看了霓雲一眼,眼中閃過一抹蔑然,很快又消失了。
霓雲故作驚嚇,行了個跪禮,「皇上,臣妾不知輕重,還請皇上恕罪。」
「祁王也想去戶部?」正德帝意味不明地哼了一聲,打趣道,「看來這人人都擠破頭想往戶部鑽啊!」
場子瞬間又冷了下來,眼下無人敢笑,連同晉王,三個人齊齊跪在正德帝面前,不知正德帝這話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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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王府,白桃和季嬤嬤在碧霄閣急得團團轉。
剛好祁王的馬停在府門外,兩人也顧不得行大禮,「王爺,王妃被抓進宮了!」
「抓?」凌楚琰眸色一冷。
白桃急得連連點頭,「小姐辱罵太子,被薛公公知道了……」
「這小東西,本王非把她的嘴給封上!」凌楚琰斥了一聲,未入府,調轉馬頭,即刻往宮中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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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使太子大勢已去,但辱罵皇子的罪可大可小。
很不幸,她是祁王妃,對於祁王府的事,正德帝從來不會大事化小的。
凌楚琰想到這心揪了一下,駕馬的速度更快了。
到了午門外,剛好碰見薛公公領著幾個太監神色匆匆地往外趕。
身後的板車上,胡亂卷著草蓆,一隻乾瘦的手從草蓆中露出了,耷拉在板車旁邊……
凌楚琰的瞳孔驟然放大,翻身下馬,沖了過來。
「王、王爺?」薛公公被凌楚琰吃人的表情嚇了一跳,攔在凌楚琰身前,「這裡不乾淨,您還是繞開吧。」
「你說誰不乾淨?」他猛地擰住薛公公的衣領,一時氣血上涌,所有的話都堵喉嚨里。
薛公公扯著領口,瘋狂掙扎,卻逃不開凌楚琰的鐵掌。
「欺人太甚!」
「這個、那個」薛公公轉了轉眼球,支支吾吾道:「王爺,這也不是什麼大事,您就當沒看見吧。」
「沒看見?」凌楚琰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這些年他裝聾作啞、當沒看見的事還少嗎?最後換來的是他祁王府不受待見,連正妃都被人輕易處決了?!
凌楚琰盯著那冰冷蒼白的手,眼眶突然有些泛酸,這是他從未有過的感覺。
也不知道為什麼心裡像空了一塊……
「出什麼事了?出什麼事了?」正在街上遊蕩的霓雲,看見前方的人越聚越多,抱著熱騰騰的包子,鑽進了人群。
「聽說祁王妃死了。」一人低聲道。
「啊?」霓雲差點沒被一口包子噎死,正大喘氣,忽而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
「本王要進宮面聖!」凌楚琰壓下心中的怒火。
「王爺?」薛公公詫異,「事已至此,您就不要再驚動皇上了吧?」
凌楚琰聲音冷了幾分,「霓雲是本王的妻,既然嫁於本王,上天入地本王也定替她討回公道!」
「王爺?!」薛公公趕緊攔了上去,令人掀開草蓆。
「這、這是延禧宮的丫鬟啊。因為跟養心殿的侍衛私通,這才悄悄處決了,至於祁王妃……」薛公公挑了挑眉。
人活蹦亂跳的啃包子呢!
霓雲叼在嘴裡的包子「噗通」落地,在地上打了幾個轉。
「王爺?」霓雲小手擺了擺,乖巧地打了個招呼。
凌楚琰的心情如同過山車,此時竟不知該高興,還是生氣。
總之,這人可丟大發了!
「既然出宮了,不曉得回府報個平安?」凌楚琰原本該訓斥,可剛剛經歷一番起伏,聲音有些發澀。
霓雲似乎看到了他眼底一絲不一樣的情緒,他以為她被處死了,才會發飆的嗎?
可是正德帝就算再不喜祁王府,顧忌面子,也不會輕易處死她的呀。
凌楚琰向來頭腦清醒,怎麼會分辨不出這些道理?
霓雲腦海中冒出一個念頭,可是想抓又抓不住。
凌楚琰一手將霓雲丟上了馬,自己也翻身上馬,策馬而去。
城樓上,一抹白衣隱在暗處,如美玉般的臉上露出一絲慣有的笑,目送兩人離去。
「這祁王妃真是糊塗,可別給老四招來麻煩。」麗妃站在晉王身後,為他披了件披風,心中擔憂不已。
都知道戶部是肥差,所有人都想去沾點油水,但害怕正德帝猜忌,沒人敢自薦,紀霓雲卻偏偏就選了戶部的差事,還一臉嘚瑟,全然不顧麗妃給她使的眼色。
正德帝當時的臉色,麗妃只當他要立即處置了紀霓雲。
幸好正德帝還是看在祁王的面子上放了她。不過恐怕這祁王妃一句話,會在正德帝心中埋下一顆忌憚的種子啊!
「也不知皇上會不會因此遷怒老四。」麗妃搖了搖頭:「糊塗!」
「她可不糊塗!」凌楚鈺勾了勾唇角,意味深長地看著霓雲的背影,「戶部油水足,父皇不過覺得祁王府貪財,無傷大雅。而吏部可是選拔人才、人脈最廣的地方,紀姑娘若是選了吏部,父皇會怎麼想?」
「結黨營私?」麗妃脫口而出,立刻咬住了嘴唇。
身為皇室貪財不是大事,攬權那可是要掉腦袋的!
麗妃有些詫異,「皇上給的是死局?!」
「無礙,紀姑娘不是也破局了嗎?」
這一局正德帝先給了霓雲一個下馬威,再試探祁王,最後又試探她這個王妃。
棋局變幻莫測,霓雲卻頂著草包的名聲,直言不諱,一副傻裡傻氣的模樣,倒讓正德帝放下了戒心。
「所謂大智若愚,這姑娘心裡通透的很呢!」凌楚鈺輕笑道,帶著些許讚賞。
「鈺兒?!」麗妃腦海中冒出一個危險的想法,臉上瞬間失了血色,「她可是祁王妃,你四嫂!」
麗妃怕自己的提示還不夠震懾,又道:「當初皇上要你與紀侯聯姻,你不願意,你四哥才頂替了這位置……」
「母妃是讓我時常記得四哥的好,是嗎?」凌楚鈺臉上露出一絲難以察覺的厭惡,很快又變作一張無害的笑臉,「我們兄弟情深,鈺兒自然不會做出什麼越矩之事的,母妃在擔心什麼?」
「沒、沒什麼。」是她想多了吧?
麗妃揉了揉凌楚鈺的頭,猶如小時候一樣,她沒有察覺凌楚鈺有些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