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受了驚的小兔子
2024-06-05 01:28:12
作者: 丹鳳朝陽1
花奴死了……
其中最受震動的人,自然是喬雨琬。
畢竟她跟牧塵大哥糾纏一年多,愛過,痴過,恨過,笑過……
最終牧塵大哥還是選了自己的白月光,選擇陪伴花奴到生命終點。
不知怎的,喬雨琬驀地紅了眼眶,訥訥地問道:「惜言,你,你沒有騙我吧?花奴沒了,那牧塵大哥該怎麼辦?」
以前花奴被義父送去覓月山做血奴,在江南一帶失蹤。
記住全網最快小説站𝙗𝙖𝙣𝙭𝙞𝙖𝙗𝙖.𝙘𝙤𝙢
牧塵一度陷入絕望之中,每天酗酒玩樂,看似不務正業,實則暗中將江南一帶的青樓和賭坊收入囊中。
算是一個腹黑危險的男人。
如今花奴沒了,他會不會自暴自棄,喪失對生活的信心。
聲色犬馬,遊戲人間,最終死在那些美女的肚皮上?
喬惜言搖搖頭,一本正經地回道:「是真的消息啊,蕭哥哥一直派人暗中打探牧塵的下落,對了!其實我沒有告訴你們,覓月山早就被蕭哥哥收入囊中,現在是蕭哥哥名下的江湖組織。」
喬雨琬一向很信任她,苦著臉問道:「那牧塵大哥躲在哪裡?」
喬惜言打起馬車帘子,望著窗外一閃而逝的風景。
「牧塵在青國首都,花奴身體虛弱死了,不是他殺,也不是自殺,是她在覓月山留下的禍根!」
喬雨琬期期艾艾地問道:「牧塵大哥,還會回來嗎?」
「說不準,他身上帶了很多錢,據說在青國京城開了一家花樓,好像還在做伶人和戲子的買賣!他向來精明,不會吃虧的。」
喬雨琬不再問了,神色落寞,就像一隻受了驚的小兔子。
獨自龜縮在馬車角落裡。
喬羽柔沒有打攪她,悄悄湊到喬惜言跟前,附耳問道:「我能不能給牧塵寫封信,讓他回青州探望一下舊識?」
也好,趁機給喬雨琬製造機會,興許她願意跟牧塵破鏡重圓呢?
喬惜言沒有阻止,笑道:「好主意!」
馬車順利回到京都內城。
喬惜言將老夫人和大房姐妹送去雲天客棧,陪著喬家人一起用晚膳。
蕭御也在場,坐姿清貴,吃相優雅。
老夫人一邊跟幾個孫女嘮嗑,一邊查閱天問台那邊準備的婚宴清單。
蕭御填飽肚子,就拉著喬惜言的手,坐在椅子裡看書聊天。
像對志趣相投,恩愛默契的小情侶。
老夫人催促道:「言言!蕭御回去還有事要忙,別在這兒待著啦!」
喬雨琬依依不捨,問道:「言言真的要去太醫院做女醫?」
喬惜言點點頭,跟喬家人分別,留下幾個侍衛保護他們。
接著,喬惜言來到皇宮太醫院當差。
剛入太醫院的第一天。
十幾個女醫就像粉絲一樣,將撰寫素問的喬惜言團團包圍起來。
眾星拱月,不外乎如此。
女醫們七嘴八舌地討論著素問上面的醫案和特殊的對症下藥的藥方,對喬惜言的醫學天賦極為敬佩,極為羨慕。
喬惜言不吝賜教,直到太醫院的牧太醫要帶她出去會診,她這才結束與一眾女醫的交流與分享。
等喬惜言跟隨牧太醫離開之後。
蘇蘅突然走了進來。
她穿著一襲淺粉色對襟長裙宮裝,打扮得精緻體面,舉手投足之間滿是世家貴女身上獨特的雍容氣質。
幾個女醫對她十分友好,紛紛湊到她跟前提醒道:「那個來自青州的四小姐,編纂的素問已經在宋國書館裡發行了五十萬冊!這可是前朝吳道子畫家和古大儒才能創造的成績啊!」
蘇蘅對素問這本醫經一清二楚。
當初就是太后暗中吩咐司珍房的大總管,將喬惜言刷掉,這才讓蘇家有了入宮侍奉的資格。
雖然進太醫院也不是什麼特別油水足的肥差。
但鍍鍍金,學學人情世故,順便提升醫術。
也算是一種有效的人生經驗。
蘇蘅心中升起一絲微妙的情緒,但是說不上來,也許只是她多慮了。
就算喬惜言可以擢升為太醫院一品女官,跟蘇家比起來還是差遠了!
蘇蘅埋頭做自己的事,無意中聽到那些女醫正在欣賞素問的醫案,對四小姐的悟性和醫術讚不絕口。
「剛才牧太醫接到榮華殿的通知,要去給越貴妃診治,你看,四小姐第一次參加會診,就跟著牧太醫去貴妃宮裡,這是多大的殊榮!」
「是啊,有些人的天賦,是我們這輩子都拍馬不及的!」
蘇蘅聽得心裡有些不舒服,便拿起自己的醫術和剛剛推出來的藥方,起身走到太醫院後面的藥房裡。
藥材清苦的氣味,安靜的氛圍,可以讓她迅速沉下心來。
榮華殿。
喬惜言穿著樸素的對襟襦裙,扎著丸子頭,簪著祖母綠步搖,跟在牧太醫身邊,亦步亦趨。
牧太醫照例給越貴妃行了禮,然後懸絲診脈。
喬惜言守在外屋,百無聊賴地翻閱太醫院珍藏的特殊藥方。
越貴妃突然有氣無力地問道:「我身子有些不舒服,讓新來的女醫替本宮看診吧?」
牧太醫不敢忤逆。
她是後宮最受寵的貴妃,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背靠越家這個豪門望族,在後宮行走,誰都不敢得罪這個如日中天的貴妃。
喬惜言在一個宮娥的帶領下,來到寢宮裡面。
越貴妃斜倚在床頭,一雙漂亮的杏眸無辜地瞧著她,打量她。
「娘娘!我先給你把脈!」
越貴妃點點頭,看似配合地伸出白皙纖細的手腕。
把過脈,喬惜言微微蹙眉:「有點風寒,喝一帖藥劑就可以轉好,但娘娘不可吃生冷腥味的東西,否則會加重風寒症狀。」
越貴妃答應了,突然掀開身上的衾被。
「我腰部有些疼,你幫我看看?」
喬惜言依言照做。
電光火石間,越貴妃掏出一柄鋒利的匕首,狠狠刺了自己一下。
喬惜言嚇得趕緊後退三步。
越貴妃將匕首丟在她腳邊,鮮血迅速滲出來,染紅了她的衣裙。
隨即,越貴妃開始演戲,大聲嚷嚷道:「來人!有刺客!」
牧太醫見喬惜言第一次入宮當值,就遇到這麼危險的事,急忙命人去將皇帝和蕭御請過來。
如今蕭御走馬上任,在太學院給那些小皇子當帝師。
平時就教一些四書五經和策論算術的功課,定期傳授琴棋書畫之類的君子六藝。
反正他的日子有些忙碌,很充實。
皇帝匆匆趕到,扶起受傷的嬌弱的越貴妃,憤怒地問道:「是誰!誰這麼大的膽子,竟敢行刺朕的愛妃?」
眾人紛紛看向那隻帶血的匕首,和匕首身邊的四小姐。
越貴妃一邊啜泣一邊忍著腰傷。
可憐兮兮的樣子,差點將皇帝這顆心融化了。
很快,大內侍衛調查完畢,現場唯一的目擊證人就是越貴妃。
那些宮娥和小太監都守在外屋,根本不清楚屋裡的狀況。
皇帝看向哭泣悲哀的越貴妃,耐著性子哄了幾句。
「柔兒!究竟是誰幹的?」
牧太醫派來一個女醫,替越貴妃包紮傷口,塗抹藥膏。
牧太醫已經瞧出來了。
這件事肯定是越貴妃設下的陷阱,目的就是為了對付四小姐。
他不敢摻和這些後宮鬥爭,但又欣賞四小姐的醫學才華,只盼著,她可以安然無恙地脫身。
不至於淪為越貴妃在後宮弄權的犧牲品。
果然,越貴妃滿臉委屈地啜泣道:「陛下!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就是,就是她!」
越貴妃伸手對準喬惜言,神色憤怒:「給臣妾換衣服檢查身體的時候,四小姐突然行刺我!幸好我反應機警,及時躲過一劫!」
皇帝臉色陰晴不定,虎目直勾勾地瞪向喬惜言。
「你?你為何行刺越貴妃?」
喬惜言淡定地笑道:「如果我說沒有,陛下會相信嗎?」
越貴妃冷笑一聲,斜倚在皇帝懷抱里,嬌滴滴地問道:「陛下?難道忘了之前的婚事?臣妾阻止四小姐嫁給扶洙,她惱羞成怒,所以趁著這個機會對臣妾暗下毒手!」
這可真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損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