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 你早就變心了
2024-06-05 01:27:14
作者: 丹鳳朝陽1
辛連城心頭巨震。
最近他一直派人暗中盯著喬煙若。
自然也知道,她除了自己,沒有跟其他男人親密過。
所以他腹中的孩子,極有可能是他的。
他人生第一個孩子,卻被他一腳踹掉了?
辛連城小心翼翼地扶起喬煙若,手足無措地問道:「煙兒!我!我!我不是故意的!你能不能原諒我?」
喬煙若很虛弱,被這些鳳棲書院的女學生圍觀。
就跟耍猴戲一樣。
她又羞又臊,又恨又氣:「滾開!你給我滾遠點!」
辛連城如果肯滾開,那就不是他了。
他招來兩個貼身侍衛,示意他們將受傷流產的喬煙若送回去。
轉身,他衝著喬惜言惡狠狠地罵道:「賤人!這一切都是你害的!你給我等著瞧!」
喬惜言不為所動:「你再怎麼蹦躂,喬煙若也不會留戀你,要去京都,要去嫁給皇親國戚,你算什麼東西?」
輕飄飄一句話,卻惹得辛連城心神俱傷。
他在眾目睽睽之下丟了臉,氣得臉色猙獰,狠狠一掌撲向喬惜言。
卻在半路上,被桂圓擋住。
桂圓屈起手指,彈出一顆石子,精準無比打中辛連城的膝蓋。
他被迫跪倒在地,灰頭土臉,衣衫狼狽,難看得要死!
唐小陌站出來力挺喬惜言:「辛二少好大的威風呀!怎麼?連我爹都不敢肆無忌憚地欺負四小姐,你憑什麼呀?」
辛連城有些欺軟怕硬,根本不敢對唐小陌動手,只能灰溜溜逃走了。
喬惜言轉頭看向滿臉灰敗之色的喬二爺。
「爹,賭債的事,你自己解決!我不會給你出一分銀子!」
因為他屢次傷了自己的心,已經不配做自己的父親。
但血緣關係還在,所以喬惜言肯定會負責贍養他。
喬二爺嘴唇蠕動,想起銀樹賭坊那些凶神惡煞的打手,他不敢離開,也不敢跟喬惜言徹底撕破臉。
如今看清了白氏和喬煙若的真面目,他意興闌珊,只覺得自己半輩子都活給狗看了!
但他對喬惜言的生母張氏確實沒有什麼感情,也偽裝不出來深情。
「惜言!我回自己的院子!晚上陪你一起吃飯!」
喬二爺關鍵時刻終於選擇回歸家庭,選擇討好這個嫡親女兒。
喬惜言不甚在意。
遲來的深情,不如狗。
唐小陌帶著那幫鳳棲書院的學生一起離開。
臨別之際,唐小陌關切地問道:「你真的中了蠱呀?要不要我寫信給京都唐家,讓他們幫忙找一下霧蛇蠱的解藥?」
喬惜言搖搖頭:「明天就是最後期限,來不及了。」
此時,喬雨琬已經風風火火來到銀樹賭坊。
喬羽柔生怕她吃虧,便帶著兩個扈從,跟隨在她身邊。
喬雨琬闖了進去,一間間屋子找,蠻橫地推開大門,卻被賭坊里幾個打手團團包圍。
「喲!小娘皮長得不賴啊!跟哥幾個玩玩唄?」
喬雨琬叉腰怒吼:「滾粗!敢對姑奶奶耍黃腔,你們不要命了?」
幾個彪悍壯實的打手,一邊露出淫邪的寒光一邊企圖對喬雨琬姐妹倆動手動腳。
突然,幾個鐵樹堂的武師沖了進來,跟銀樹賭坊的打手在一起鬥毆。
喬雨琬大喊道:「給我狠狠地揍!往死里揍!一群流氓!」
喬羽柔急忙抓住她的小手,低聲勸道:「別杵在這裡!趕緊走吧!」
喬雨琬立即往三樓沖,中途繡花鞋還被她跑丟了。
她正要回頭去找,卻見一抹暗紅色身影輕飄飄飛過來,俯身揀起那只可愛小巧的繡花鞋。
喬雨琬瞪大眼睛,許久不見,還是被眼前的青年驚艷到了。
牧塵將繡花鞋還給她,一點都不尷尬,一點都不扭捏。
喬雨琬利索地穿好鞋子,一張清秀俏麗的臉頰羞得通紅。
真可惡!
明明已經決定忘掉他,分手之後他對自己來說,就是個陌生人。
那為什麼看到他,還是覺得羞臊,臉紅,氣喘,心旌蕩漾呢?
牧塵沉默了一瞬,問道:「找我什麼事?」
哼,明知故問!
喬雨琬立即挺直腰板兒,故意氣呼呼地質問道:「你是不是記恨惜言搶走了你的怡紅樓?」
牧塵一怔:「沒有……」
「你就是有!你給惜言下蠱,逼她給喬煙若那個死女人讓位!沒想到你是這種人!你好無恥!」
牧塵對喬煙若的算計不太知情,喬煙若暗中唆使喬豐豪賭,欠下巨額賭債,這一局,只是大皇子那邊要求他暗中配合的。
牧塵冷下臉來:「我說沒有就是沒有,喬豐欠下賭債是事實。難道是我逼他來銀樹賭坊賭錢的?」
喬雨琬差點氣哭了,跟他爭執起來。
「你一定有辦法解開惜言身上的蠱!你為什麼不肯出手?」
「不是我不想幫,這件事,我無能為力!」
「不可能!你在撒謊!求你啦!你要多少錢?還有怡紅樓,只要你能救回惜言,我可以把怡紅樓還給你!」
牧塵搖搖頭,態度堅定:「對不起!我做不到,你請回吧!」
啪的一聲!
喬雨琬突然憤怒地甩了他一記巴掌:「是我瞎了眼!才會喜歡你這種狼心狗肺的男人!」
喬雨琬說完,就掉頭跑了。
喬羽柔沒轍,只能帶著那幾個侍從,緊緊跟在她身後。
今晚,註定是喬府難以平靜的一晚。
老夫人抱著喬惜言,老淚縱橫,哭得十分哀傷:「我的言言啊,都怪你爹行事不夠謹慎,被外人抓住痛腳!鶯歌!你去把二爺帶過來,我今天要做主,將他趕出家門……」
喬惜言從燕舞手中接過錦帕,替老夫人擦拭眼淚,安慰道:「祖母,船到橋頭自然直,也不必太擔憂,沒得自亂陣腳。」
喬羽柔在一旁感嘆道:「雨琬已經去求過牧塵了,但牧塵不肯幫忙,還說什麼他無能為力……」
喬惜言想了想,分析道:「因為這個蠱,是花奴下的!牧塵喜歡她,當然不可能跟她對著幹!」
荷角在一旁附和道:「花奴應該就是跟棲霞樓一黨的,但花奴為什麼願意替一個陷害她的組織做事呢?」
之前死的那個夜姬,也是被覓月山害死。
背後應該也有大皇子的推手。
喬雨琬聽完喬惜言的解釋,心中失落,煩悶地甩甩頭:「算了!牧塵不是什麼好東西!以後我跟他再無瓜葛!」
話雖如此,等到半夜,喬雨琬還是喬裝打扮一番,偷偷溜出去。
再次來到銀樹賭坊。
喬雨琬挑了兩個鐵樹堂的武師,暗中保護自己。
她拿銀子賄賂了賭坊的管事,徑直來到三樓包廂里。
但很可惜,牧塵不在三樓包廂里。
喬雨琬四處找遍了,還是沒有如願找到牧塵的蹤影。
她推開最後一扇門,在臨窗的桌子上發現一隻奇形怪狀的罐子。
打開罐子,她小心翼翼地探頭瞧了一眼。
負責保護她的武師跟喬府也是相熟的,立即震驚地跳出來:「二小姐!這個就是南疆蠱術!」
喬雨琬心中又激動又忐忑,趕緊將罐子關起來,抱在懷裡。
那個武師笑道:「先拿回去!給二小姐和方思明神醫瞧一眼!」
喬雨琬興奮地答應了,由兩個武師護著,悄悄溜走了。
等她俏麗可愛的背影消失在門外。
牧塵突然從角落裡走出來,神色複雜地笑道:「行了!你們下去守著賭坊大門!別讓什麼宵小之徒來搗亂!」
牧塵回到最後一間包廂里,見那隻罐子不翼而飛,他神色變化莫測,最終還是歸於一片冷靜。
回到賭坊後院的臥室里。
花奴正在喝藥,屋子裡瀰漫著一股濃郁苦澀的藥味。
牧塵對她盡心盡責,替她熬藥,清理身體,換衣服,按摩漸漸萎縮的肌肉和保養越來越脆弱的骨頭。
忙完這些。
花奴突然一把拉住牧塵的大手,迅速脫下外面的衣裳,露出消瘦薄弱的嬌軀:「小塵!你不是喜歡我嗎?今天晚上我就把自己給你!」
牧塵驚了一跳,想起大夫的刻意叮囑,趕緊將她的衣衫穿好,反駁道:「花奴姐,別這樣!你身體脆弱,不能做激烈運動!」
花奴沒有罷手,一直跟他糾纏,企圖吻上他的薄唇。
卻還是被他推開了!
望著牧塵拘束不安的神情,花奴突然瞭然地笑起來:「小塵,你一直在撒謊!你對我,早就不愛了,你只是習慣了想念我,習慣了保護我,你對我……早就變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