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章 身份尊貴的地頭蛇

  四小姐中毒暴斃的消息，很快就在鳳棲書院裡不脛而走。

  幾個女學生躲在角落裡竊竊私語，交頭接耳。

  「好可惜啊！那樣出色的天之嬌女，最有資格競選朝廷女官的人。」

  「可不是？這四小姐一死，顧輕顏那些人肯定非常得意。」

  「還有喬煙若，聽說她呈交的樂曲是抄襲之作，真不知道她哪兒來的臉在鳳棲書院讀書？一個欺世盜名的虛偽賤人罷了！」

  正巧，喬煙若和顧輕顏結伴，從甲班的花園旁邊路過。

  喬煙若耳尖地聽到了。

  她頓時氣得攥緊拳頭，美眸中噴出怒焰，恨恨地罵道：「誰是賤人！這些可惡的牆頭草！在我跟前裝得跟孫子似的，可勁兒地討好我，不就是為了通過我攀上太后娘娘的高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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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切，真當自己是什麼純潔無辜的白蓮花？

  在這種世道上廝混，哪個不是卯足勁兒往上爬？

  喬煙若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

  反倒是這些碎嘴的女學生，語氣酸酸的，只知道躲在暗處指手畫腳，實則只是一些吃不到葡萄非要說葡萄酸的虛偽之人罷了。

  顧輕顏深有同感，壓低嗓門笑道：「你管她們做什麼？一群跳樑小丑，如今四小姐沒了，你抄襲的事就能揭過不提！到時候你還是太后娘娘最欣賞的青州府才女，還是鎮國將軍府非常看好的孫媳婦。」

  顧輕顏這話，透著幾分奉承的味道。

  喬惜言作為同謀，對她自然是十分巴結，笑道：「你也不差，你以後也可以蓋過四小姐一頭，成為江南最負盛名的大畫家，而且你也可以趁機跟蕭御結交，指不定就能打動他呢？」

  顧輕顏隱藏已久的心思，瞬間被喬煙若戳破了。

  顧輕顏俏臉一羞，掩飾一般回道：「你瞎說什麼呢！我們安州顧家可不是外面隨隨便便哪個男人配得上的！」

  喬煙若對蕭御的底細不太清楚。

  只當他是個天賦出眾，容貌俊美，性子沉穩的未來錦繡之才。

  在江南一帶，算是美名遠播的大才子。

  可蕭御無父無母，沒有家世背景，也沒有強大的倚仗。

  跟鎮國將軍府的唐葳比起來，自然是雲泥之別。

  甚至跟刺史府的辛二少比起來，也只是一個身份卑微的泥腿子。

  喬煙若眼珠子狡猾地轉了轉，奚落地笑道：「我也不知道你為什麼會看上蕭御那種泥腿子，不過南雪玉，北明珠，應該不是什麼謠言。」

  顧輕顏對這個話題有些避諱，不動聲色地轉移話題：「我現在沒興趣跟男人談情說愛，我想競選女官，入宮侍奉皇后和陛下，如果哪一天我可以做到司珍房主管，那就是真的為家族爭光了。」

  喬煙若微微一怔。

  確認過眼神，都是有野心，有抱負的女人啊。

  喬煙若假惺惺地笑道：「嗯，你行的。我看好你。」

  顧輕顏對她的討好嗤之以鼻，轉身就輕飄飄地走了。

  喬煙若心情極美，一路上走路都是輕飄飄的，差點樂得飛起來。

  次日。

  鳳棲書院甲班教室里。

  顧輕顏和喬煙若各展所長，一個畫畫一個彈琴，惹得甲班的負責人曹杏兒極為激動和賞識。

  「好！好！這下咱們班裡競選女官的資格穩了！」

  文人相輕。

  顧輕顏聽完喬煙若彈奏的樂府名曲，撇撇唇角，輕蔑地笑道：「這不就是一個樂游館琴姬嘛，搞得自己跟什么九天仙女下凡似的。」

  喬煙若看完顧輕顏精心描繪的畫作，眼中飛快閃過一絲鄙夷，假惺惺地笑道：「這樣的畫作，我在京都的一品苑裡看多了！」

  一旁的女學生立即奉承道：「一品苑？那可是宋國最頂尖的畫院！看來喬小姐對顧輕顏的畫技評價很高呀？」

  喬煙若弄巧成拙，訕訕地笑道：「我的意思是，大街小巷哪裡都可以找到類似的畫作，也不算什麼稀奇的事。」

  兩個大名鼎鼎的江南才女湊在一起，該合作的時候合作。

  該競爭的時候競爭。

  傍晚下學的時候。

  辛連城突然出現在甲班教室門口。

  他是親自來接喬煙若下課的。

  一襲菸灰色織錦長衣，身姿高大挺拔，面容英俊無儔，氣質里也帶著一絲世家貴公子特有的傲慢與自矜。

  甲班那些女學生看到他，紛紛露出欣賞和愛慕之色。

  但也有人暗中比較，開始散播一些閒言碎語。

  「原來他就是刺史府二少爺呀！身份尊貴的地頭蛇！」

  「長得很好看，但還是比不上蕭御呀！蕭御那才叫三千年一出的絕色美男子……哈哈哈！所以我還是站蕭御！」

  「你們是不是關注了錯誤的點呀？難道不應該關注喬煙若和這位刺史府的二少爺什麼時候勾搭上了？」

  「噓——小心被辛二少聽見了！他心眼兒很小的。」

  這些女學生湊在一起竊竊私語，對喬煙若二人品頭論足。

  但喬煙若心情好，沒有跟她們錙銖必較。

  除掉四小姐，少了一個心腹大患。

  以後出風頭的場合，就都歸她了。

  喬煙若得意地揚起眉梢，跟辛連城附耳問道：「你知道喬府什麼時候給四小姐操辦喪禮嗎？」

  辛連城親昵地蹭了蹭她嬌艷迷人的臉頰，滿臉自負地笑道：「快了！我聽說四小姐的屍體還被紫竹院保存在冰窖里呢！防止腐爛的。」

  喬煙若聽得心花怒放。

  「那敢情好呀！把屍體妥善保存起來，以後也可以美美地下葬。」

  辛連城趁著旁人不注意，狠狠捏了一下喬煙若挺翹的屁股。

  「以後整個青州府，就沒有哪個女人比得上你！」

  喬煙若正在跟他交頭接耳，暗中炫耀自己的勝利。

  突然一個小丫鬟從甲班花園門口躡手躡腳地走了進來。

  「顧小姐？」

  顧輕顏循聲望去，是一個打扮樸素，容貌普通的小丫鬟。

  「你找我？」

  小丫鬟恭謹地行了一禮，附耳過來：「你吩咐我辦的事，我已經替你辦妥了！但是有件事，我不知當講不當講？」

  顧輕顏擰起秀眉，神色不耐煩地呵斥道：「你胡扯什麼呢！我根本就不認識你！你是不是受人唆使，來鳳棲書院故意誣陷我的？」

  小丫鬟沒有糾纏這個話題，徑直攤開手掌心。

  「一千兩銀子的佣金太少了！而且目標已經中毒斃命，你起碼要給我加三千兩銀子……」

  顧輕顏氣得不行，秀眉緊皺：「滾！你給我滾出去！」

  小丫鬟站著沒動。

  顧輕顏被她擋住去路，也不是什麼吃素的，怒目而視呵斥道：「你敢給我潑髒水？說！是誰指使你的？」

  明明她給了喬煙若八千兩銀子的買兇殺人的佣金！

  為什麼到這個覓月山殺手嘴裡，居然變成可憐的一千兩？

  小丫鬟神色冷淡：「沒有誰，給我三千兩，否則我就去告狀。」

  顧輕顏拿她沒轍，只能吩咐一旁伺候的心腹取了三千兩銀票給她。

  就在顧輕顏準備趕人的時候。

  一個熟悉曼妙的身影突然從不遠處走過來：「原來我的小命，在這位顧小姐眼裡就只值個四千兩銀子呀！」

  顧輕顏聽到熟悉的嗓音，差點嚇得魂飛魄散。

  她機械一般轉過身來，滿臉不敢置信地盯著來人。

  「怎麼？看到我沒死，沒有中毒暴斃，是不是特別後悔呀？」

  來人正是詐死的喬惜言。

  她一襲素衣，清麗出塵，行走間優雅凌厲，給人一種瀟灑飄逸，而又氣定神閒的天仙感覺。

  喬惜言一眼不錯地盯著顧輕顏：「四千兩銀子呢！這可是鐵打的證據，顧輕顏，你居心歹毒，買兇殺人，其罪當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