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買喬惜言一條命

  喬惜言心情複雜，一時間，心潮起伏難以安寧。

  前世今生，走馬燈一般，在她腦海中輪番上演。

  與蕭御相愛之後，那些甜蜜欣喜的小日子，更是讓她難以割捨。

  蕭御瞧出一絲不對勁，急忙將她抱在懷裡，不顧馬車的顛簸，便狠狠吻住她美若櫻花的嬌艷紅唇。

  氣息交纏，溫熱的呼吸打在彼此身上。

  喬惜言嗅到一股熟悉的苦松冷香，一如他的為人那般清冷高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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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哥哥……假如哪一天，你不得不離開我……」

  蕭御吻了吻她清艷的臉頰，距離咫尺，能看到她眼中的惶恐：「不會，我不會離開你。沒辦法給你太重的承諾，但……你可以試試看。」

  喬惜言依偎在他懷中。

  懶洋洋的。

  「玄師那邊，我已經在想辦法解決了。你不必杞人憂天。」

  蕭御一隻手拍了拍她纖秀的肩膀，就像安慰小孩子一般。

  「長風，我是刻意調到身邊來的。因為他是玄師培養的心腹，但是他會遵從我的命令，不會對你狠下死手。」

  喬惜言想起那一晚，在花知樓遇到的兇險，不知道如何警告他。

  「蕭哥哥，玄師有沒有給你安排別的，更適合你的女孩子？」

  蕭御神色一頓，沁霜潤雪的丹鳳眼裡逸出一絲不屑的冷光。

  「有，就是那個賀蘭欣。」

  他沒有半點隱瞞，在喬惜言跟前，知無不言，坦坦蕩蕩。

  喬惜言伸出小拳拳，捶了捶他堅硬的胸膛。

  「哼！就知道你一直瞞著我！你如果與賀蘭欣訂有婚約，何必來招惹我呀？我又不是收破爛的。」

  蕭御不以為杵，貼在她臉頰旁邊，親昵地笑道：「嗯，是我離不開你，你隨意。往後有什麼不順心的事，儘管來找我。」

  姿態擺得有那麼一點卑微了。

  喬惜言抱緊他的腰身，賴在他懷裡：「這可是你說的。」

  很快，喬惜言被令夫人接到紫竹院裡，繼續學習，絲毫沒有被姜菲靈院長的處罰影響到。

  這個消息就像長了翅膀一般，在兩家學院裡飛得到處都是。

  喬煙若臉上敷了傷，用的是白雲堂出品的玉蟾膏。

  沒幾天功夫，她就恢復如初，柳腴花艷，性感迷人。

  顧輕顏找到她，將令夫人的決定和紫竹先生的招攬之意告訴她。

  「你這個妹妹可真是有本事啊，你去京都攀上太后娘娘的關係，她在青州府也能攀上紫竹先生一家人的關係……」

  紫竹院，不比鳳棲書院遜色。

  紫竹先生身為昔日的文壇領袖，更是萬眾矚目的一代才子，比姜菲靈更多了幾分名望和士人之中的影響力。

  喬煙若摸了摸臉上的傷口，氣得咬牙切齒：「那個小賤人！淨會一些狐媚子功夫。紫竹先生肯定是被她迷惑了！」

  顧輕顏冷笑道：「她如今被姜菲靈院長處罰，暫時不能來學院上課，我們預定的計劃也無法施展……」

  喬煙若眼珠子狡猾地轉了轉，壓低嗓門問道：「你以前聽說過覓月山的殺手嗎？不如我花些錢……找個擅長下毒的殺手？」

  顧輕顏假惺惺地笑道：「好主意。你真聰明。」

  喬煙若可不是什麼傻子。

  當然不會親自出馬，或者花自己的銀錢僱傭殺手。

  她辛辛苦苦積攢下來的銀錢，還要入宮四處打點，包裝自己。

  爭取成為女官之後，可以攀上比鎮國將軍府更高的高枝呢。

  於是喬煙若開始哭窮：「輕顏，我去了一趟京都，身上的銀錢都花得差不多啦！我娘是喬二爺的外室，也不算富裕，你看這……」

  顧輕顏不差錢，皮笑肉不笑地回道：「那行吧，我出銀子，你出人，咱倆誰也不吃虧，怎麼樣？」

  狡詐！

  喬煙若知道她將自己當槍使，讓自己沖在前面，給她做擋箭牌。

  但喬煙若找不到更好的盟友，也無法用別的法子將喬惜言一擊必殺。

  兩人達成協議，出錢的出錢，出人的出人。

  很快就將覓月山下毒高手的計劃定下來。

  這天，喬惜言來到紫竹院裡上課。

  令夫人坐在窗前，吩咐伺候她的丫鬟研墨，調了一種特殊的顏料。

  教喬惜言國畫技巧。

  令夫人主要教的是宮廷禮儀和四海樂典的規矩。

  像這種國畫，只是她和喬惜言閒暇時候的消遣罷了。

  喬惜言按照令夫人的教導，親自上手，畫了一幅春山鳥瞰圖。

  足足花了三個時辰。

  一氣呵成，景物細膩華美，顏料是特製的，散發著一股悠遠氣質。

  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

  令夫人對喬惜言的才華讚不絕口，笑道：「你呀，了不得！學什麼都是一點就透，悟性極佳，慧根極妙，比我當年更勝幾分。」

  喬惜言謙虛地笑道：「都是夫人教得好。」

  令夫人將新做的畫鋪在案几上，準備曬乾之後收藏起來。

  喬惜言建議道：「夫人，類似的畫作我還可以繼續畫，這幅畫就送去棲霞樓拍賣吧？得來的拍賣款，我跟夫人五五開，怎麼樣？」

  令夫人一怔，見她一副小財迷的樣子，打趣道：「怎麼？你缺錢？我聽說喬家做生意，十分富足，家境富裕，應該不會短了你的吃穿吧？」

  喬惜言湊到她跟前，親昵地笑道：「不缺不缺！但是我喜歡數銀子，拿到手的銀子越多，我越開心。」

  令夫人見她這般率真坦誠，只能無奈地搖搖頭。

  這麼優秀的一幅傑作，不收藏在家裡，反而拿去棲霞樓里拍賣？

  總覺得有些急功近利了。

  但令夫人很欣賞喬惜言這份真實，一點都不扭捏造作。

  當晚。

  紫竹院的管家將這幅春山鳥瞰圖送去棲霞樓里，定了個拍賣位置。

  正巧趕上棲霞樓的富人聚會，有一場小型內部拍賣會。

  這幅畫，得到一眾富商的青睞和賞識。

  很快就以五萬兩銀子的高價，被西部一個富商拿下。

  紫竹院的管家從棲霞樓掌事那裡拿到一半的分紅，便樂顛顛地送到令夫人跟前。

  「夫人，競拍一點問題都沒有，眾人競相爭奪，對四小姐的畫作評價很高，這也多虧了夫人的悉心教導！」

  令夫人對錢財這些身外之物沒什麼特別的感受，笑道：「五五開，你將銀票包好，交給四小姐。」

  喬惜言一畫成名。

  幫她鑑定的人，正是江南那個神出鬼沒的首席鑒寶師淵公子。

  青州府顧家。

  顧輕顏坐在客房裡，正在慢條斯理地畫畫。

  貼身丫鬟將棲霞樓拍賣會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訴她。

  顧輕顏擰起秀眉：「一個無名之輩的國畫，居然能賣到五萬兩銀子？這個成績，跟飛絮剛剛出道的時候差不多了！」

  甚至比她胞弟顧飛絮的作品更有潛力。

  這貼身丫鬟是安州顧家那邊的人，跟顧輕顏頗有默契，笑道：「誰說不是呢？現在棲霞樓放出消息，要將那個人的國畫全部收去，說不定可以賣到天價！」

  顧輕顏似乎嗤之以鼻：「就是炒作罷了！算什麼真本事？指不定就是棲霞樓自炒自賣，故意拿那個畫家當搖錢樹培養呢！」

  顧輕顏身上有一股文人的傲氣，尤其是女性文人，愈發顯得刻薄。

  次日。

  顧輕顏來到鳳棲書院，迫不及待跟喬煙若碰頭了。

  「覓月山的計劃，你安排得怎麼樣了？」

  喬煙若心有餘悸，昨天晚上被辛連城糾纏不休，好不容易才脫身。

  說實話，她現在已經看不上刺史府的辛二少了。

  鎮國將軍府的唐葳公子，勉強可以配得上她。

  她狡猾地打了一個手勢：「已經聯繫好了，銀子呢？」

  顧輕顏將早就備好的銀票，裝在一隻木匣子裡，遞給喬煙若。

  「拿著吧！這裡足足有八千兩銀票！買喬惜言一條命，綽綽有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