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強弩之末
2024-06-05 01:13:16
作者: 奈奈喵百萬
後面幾個字帶了顏色,阮鶯耳朵尖發熱,儘管意識到他的聲音很小,別人根本不可能聽得見,她還是不由自主的扭頭看了眼駕駛座,心跳得飛快。
「你怎麼變成這樣了?」確定駕駛座的司機沒有異樣,她才轉過頭小聲說。
秦仞靠著座椅,伸手漫不經心的撫著她的臉,「那是你沒本事,活了二十多年都不了解男人,男人都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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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懶得跟你說。」阮鶯把眼睛一閉,拉過他放在旁邊的衣服遮在自己臉上。
車子搖搖晃晃,她在不知不覺睡著了,秦仞的有一下沒一下的按著她柔軟的手,空出來的那一隻偶爾跟人回幾條信息。
下午,他們才到縣城,這回他們沒有找上家門,直接在醫院門口下車。
張圖夫婦已經等在醫院門口,見到他們上來迎了幾步。
「沈小姐,真是不好意思。」
阮鶯搖搖頭,「能出來一趟,我挺開心的,老人家最近身體還好嗎?」
問出這一句,她明顯感覺到張圖的神情暗淡了幾分,便很知趣的沒有再問,跟他們聊了幾句工作上的事。
因為有阮鶯之前給他們爭取的費用,加上節目大爆,所以夫妻倆現在在錢的事情上沒有那麼愁了。姑父那個不孝的兒子,他們也找了人穩住,沒有再來犯過。
老人依舊住在原來那個病房,三張床位,最中間的是他。
張圖老婆領著她進去,做了個簡易的介紹,靠著床頭的老人把那雙有些渾濁的眼睛看向阮鶯。
「沈小姐,我聽說了張圖上節目賺錢,後來又出事,都多虧了你。他們倆為給我治病,瞞著我把城裡的房子給賣了,我是真急啊!好在節目給了不少錢,我又叫他們重新買了一套。城裡頭消費高,他們又準備要小孩,沒有一個房子,不成啊。」
阮鶯耐心的聽他說著,點點頭,笑一笑,偶爾加大聲音搭一句腔。
「張圖跟我說,你做節目是很想進組委會的,是不是?」
沒想到他知道這個,阮鶯愣了一下,點頭,「是。」
老人家顫著手在枕頭下摸了一會,拿出一個小塑膠袋,顫顫抖抖的伸到阮鶯面前,她趕緊抬手接住。
隨著窸窣聲響,那半透明的小袋子落在阮鶯手心,重量很輕。
等到那隻枯瘦的手移開,阮鶯的呼吸停了兩秒。
是組委會的戒指!
「老人家,您怎麼會——」
張圖姑父喘著氣笑了笑,「看來你認得這個東西,真是不錯。」
阮鶯的大拇指重重摩擦著戒指的紋路,心裡的震動久久難消。如果不是這位老人病重在床且慈眉善目,她可能要失態的跳起來,把他跟捉弄自己的人聯繫在一塊。
「您怎麼會有這枚戒指?」
「我?哈哈哈哈……沈小姐,我年輕的時候也在第一設計學院呆過,進過你現在十分嚮往的組委會。聽張圖說你節目做得最好,但反而輸給了另一個人失去進組委會的資格……」
他喘了幾口氣,歇了會接著說:「我這把老骨頭做不了什麼啦,把這個給你玩玩、瞧瞧。這啊,是組委會剛建成的時候我們全員討論定出來的身份標識,不過只保留了一屆……你啊,不進組委會也罷,那不是靠實力說話的地方,靠的是人情和關係……」
阮鶯心驚,屏住呼吸問:「您這還有組委會相關的東西嗎?有沒有照片?」
老人家靠著床,目光失焦的盯著前方,喃喃道:「那不是什麼好地方。」
已經陷入了自己的回憶,怎麼叫也叫不清醒了。
「張圖!」
張圖夫婦進來,後面跟著秦仞。
「沈小姐,姑父這幾天常常這樣,醫生說……已經到了強弩之末了。」張圖幫老人掖了掖被角,把床調低了一些。他沒問阮鶯姑父跟她說了什麼、給了什麼。
這是他們之間的事,他很尊重姑父,也尊重阮鶯。
阮鶯有些失神的被秦仞扶著走出醫院,陽光照在臉上的一剎,她才回神。
「怎麼了?」秦仞低聲問。
阮鶯伸開手掌,那枚戒指出現在她的手心。
「他給的?」
「嗯。」
過了好一會,她說:「秦仞,我不能馬上回去,學院那邊我調查的路已經被封死了,現在張圖姑父給了我希望。我覺得……我能在他這裡得到更有用的信息。」
「好。」秦仞的回答沒有任何猶豫,「先去吃飯。」
飯後他拉著她去叫人定好的酒店,一定要她睡一小會。
「中午都過了,我不用午睡。」
秦仞半闔著眼睛躺在床上,把已經起身的阮鶯往下輕輕一扯,隨後手臂圈住了她。
「你不睡,我想睡,陪我睡半個小時。」
「你不回去嗎?」
秦仞把被子往上一提,「你在這,我怎麼回?」
「我不用你陪,你不是很忙嗎?」
胸膛傳來微微的震動,秦仞道:「嗯,我不想一個人回去,想要你陪。」
「……」感覺他近來說話越來越好聽了,阮鶯翹了翹唇角,「那你工作被耽擱了,可怪不著我啊。」
「不怪你。」
阮鶯本來沒有睡意,但被他摟著,卻很快就困了。
懷裡的女人呼吸均勻綿長,秦仞睜開眼睛,大手在她腦袋上輕撫,眉間的一抹愁緒揮散不去。
她的病例和解藥樣本都被送到了帝城最好的醫院,但進展讓他很失望。
秦仞伸手把手機拿過來,調了靜音,沒有最新消息,說明進展依舊很不順利。
藥物的各類成分已經分析出來了,只是配比不確定。秦仞想,最頂尖的醫院,一定能研究出解決辦法,或者另闢新道解決她體內被種下的東西。
想到她在不知不覺間被人動了手腳,秦仞面容冷肅,手不覺重了幾分力氣。
懷中的人不舒服的動了動,他迅速鬆開力道,在她額頭上親了親。
……
睡完午覺起來,兩人又去了醫院,張圖姑父從她走後就在昏睡,此刻還沒有醒。
阮鶯在病房裡呆了一會,走出去等著。
想到張圖下午說老人家已到強弩之末,心無端的有些慌張。
在外面站了幾分鐘,轉過身,突然見一群白大褂衝過來,進了張圖姑父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