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挨她幾個巴掌
2024-06-05 01:00:55
作者: 奈奈喵百萬
阮鶯的身體輕微僵硬,她緊抓著旁邊的安全帶沒動。
秦仞冷淡的面孔看著她,薄唇勾出一道殘忍的淺弧,「看來我記得很對。」
當然很對了。
阮鶯的手心開始出汗,她有些想哭,不知道是害怕的,還是……委屈。
她很怕黑,可以前她是不怕的。
她真想問問秦仞,你知不知道為什麼?
一切……都是從姚儀死的那天發生變化。那場血案是秦家的糾葛,她被迫卷了進去還得對他保守秘密。
阮鶯花了兩年時間將那些細節刻意模糊淡忘,可是一年前,秦仞找來催眠師幫她復活了那鮮血淋漓的記憶。
所以她更怕黑了。
她怕黑,他是大功臣啊。
阮鶯木著臉沒有說話,但她緊握安全帶的姿勢已經表明了她的抗拒。
秦仞沒有逼迫他,打了一通電話出去,淡淡道:「把陸家最近爭取的項目搶過來。」
陸家?哪個陸家?
阮鶯僵滯的大腦里突然閃現一個名字,她猛地抬頭,不可置信的看著旁邊的男人,「你又要對付我身邊的人?」
「你在乎?一年前你為了舅舅的公司去求我,甚至願意下跪。」
「跪」字挑動阮鶯的神經,她的身體輕輕一顫,不美好的回憶她並不想留在腦海里。
「現在我想看看,你能為陸家的公司做到什麼程度。陸家跟你非親非故,你也沒有股份在裡面……你現在選擇離開,我會叫人把陸家整得渣都不剩;如果你留在這裡一整夜,我會把那個項目還給陸家。」
秦仞的聲音像惡魔低語,「阮鶯,你要怎麼選?」
爺爺說阮鶯愛他,叫他從生活細節里去發現阮鶯是個什麼樣的人。
好啊,那他就看看,嘲笑、貶低別人感情的阮鶯,對一個非親非故的朋友,感情能深到什麼程度。
阮鶯的眼睛紅了,「你又逼我。」
秦仞躲開她的目光,不耐煩道:「我在給你選擇,五分鐘,我要一個答案。」
阮鶯扭過頭冷笑,「你以為你是神嗎?放話整垮誰就整誰。」
車裡靜默了三分鐘,阮鶯的手機響了起來。看到名字的那一刻,她的心已經無法平靜了。
「怎麼了?」阮鶯抱著一絲希望,千萬不要是她想的那樣。
「阮鶯,家裡突然來電話,我爸工作忙暈倒了,我得立刻趕回去,不能跟你一起了啊!」陸丞話音匆匆,說完就掛了電話。
阮鶯死死捏著手機,通紅著眼睛看向秦仞,「折騰人好玩嗎?你遲早有一點要遭報應的!」
報應?
他胸口那深深一刀不正是她給的報應?
「五分鐘到了。」秦仞冷冷道,拿起了自己的手機。
「砰!」副駕駛的門從外面關上,阮鶯低著頭從車前繞到里側,疾步往山下走。
秦仞一打方向盤,車子在山道上掉了個頭,再次停在阮鶯身邊,「規則,中途害怕忍不下去給我打電話,算你失敗。」
車子迅速把那個瘦弱的身影甩遠了。
秦仞往下開了一千多米,一腳踩上剎車。從車上下來,他靠著車頭抽了根煙,然後慢慢往上走。
……
阮鶯把手機的手電筒打開,非常鎮定的告訴自己沒什麼。天上有星星,道路寬敞,什麼都不用怕。
她能和自然和諧相處。
她愛自然!
可是怎麼總感覺後面有人?
心跳越來越快,腳步也越來越急。所有的心理建設在看到一個墳堆時瞬間瓦解,身後有人的感覺更強烈了。阮鶯大腦一片空白,慌不擇路的往下跑。
沒幾步,她踢到一塊石頭摔了下去。
後背露在空氣中讓她極度恐慌,鮮血淋漓的場景不受控制的在腦海里播放。阮鶯驚慌爬起來,靠在路旁的山坡坡上。泥土受力後窸窸窣窣往下滾,阮鶯被這聲音嚇得丟了魂,再也控制不住的尖叫起來。
聲音傳播開去,秦仞腳步一滯,似是不信這是阮鶯發出來的。
而後他立刻加速跑上去,阮鶯縮成一團靠在路片的土坡上,嗚咽聲隔很遠都聽得見。
秦仞看著這個樣子的她,心好像被針刺了一下。他本來準備了很多嘲諷的話,可是一句都說不出來,甚至不受控制的伸出手,想把她抱起來。
抱?
他用力握拳把手收回去,冷冷的說:「起來。」
阮鶯對他恨死了,他來了,她也不怕了,有了膽子跟他對著幹。她把臉埋在臂彎里,看都不看他一眼。
秦仞耐著性子又說了一遍:「起來,回去。」
阮鶯依舊沒有理他。
秦仞冷笑,「那你就在這好好呆著吧。」
他往下走了幾步,停下惡狠狠的補了一句,「那些鬼會陪你的。」
阮鶯立刻就抬起了臉,臉上全是驚慌,連屁股都顧不上拍,跑著跟上他,並且加速走到了他的正前方。
「別擋我的路。」
面前的女人沒應聲,但當他走到旁邊時,她又往前跑兩步走到他的前面。
阮鶯真是怕身後有什麼,尤其他提了那個「鬼」字,跟他並排走,她都有種隨時會被什麼東西抓走的恐慌。
他擋著她的後背,這樣才有安全感得多。
秦仞的腦袋突突的,抓著她的肩膀往旁邊提過去,「我叫你別擋路!」
並排走了一會,阮鶯又走了回來,擋在前面。
秦仞呼了口氣,抓住她的肩膀又要再提,這回阮鶯反應特別大的轉過身,秦仞還沒反應過來,臉上就遭了幾巴掌。
而且這個瘋婆子還在繼續甩他巴掌,臉上、脖子上火辣辣的疼。
「阮鶯!!」
兩個人就這麼在山路上對抗起來,一個亂抓亂打,一個費勁制服。最後阮鶯兩隻手腕落在秦仞的手心裡,氣喘吁吁的盯著他。
又是那種倔強的不服輸的眼神,只不過這次多了點別的——
幾顆眼淚從眼眶裡接連掉下來,無聲的掉下來。
秦仞的心一縮,手下意識的鬆了一些。
他跟她對視了半晌,別開眼睛,又有些煩躁,轉頭過來罵她:「打我的人是你,你還哭上了你!」
阮鶯依舊不吭聲,無聲的譴責他。
犟牛。
他以前怎麼沒發現她有這種特質?
秦仞拽著她的手腕大步往山下走,他真是不明白,自己在晚上搞這麼一出有什麼意思。
就為了挨她幾個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