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鬆,是我
2024-06-04 23:01:05
作者: 薇薇安的貓
知知的身份,他是知道的。
寧城傅家,是出了名的書香門第,那女孩兒是傅家老爺子的外孫女,他曾在傅家的晚宴上見過兩次。
只是……秦暮夕自小在鄉下長大,這麼會認識傅家的人?
而且看她們兩個剛才的樣子,似乎不僅只是認識這麼簡單,反而像是感情很好。
幾許疑惑在眸中閃過,他看著知知重新上了車,目送寧城牌照的車開走,這才收回了視線。
「哥,你看什麼呢?這麼入神?」
這時,一顆腦袋突然湊過來,視線順著他看去的方向來回打轉。
容桓斜了他一眼,將他的腦袋按了回去,「學校到了,你可以下去了。」
宋臣嘿嘿一笑,「我閒的沒事幹,哥,你就收留收留我唄。」
「沒事可以去秀景國際,幫我打掃衛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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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不用了吧!」宋臣立即苦著臉拒絕,「哥,我都請好清潔工了,你去了新家,絕對發現不了一絲塵埃!」
緊接著,他又嘆了口氣,佯裝委屈。
「哎,雲城簡直太沒意思了,哥,我就在你辦公室坐著,哪都不去,絕對不給你添麻煩,還不行麼?」
被他這麼一鬧騰,容桓有些無奈。
對於宋臣,他一直視作弟弟,帶在身邊管教著,搞得這小子十分依賴他。
雖然但凡重事要事上,他從不敢忤逆自己,可遇到這些小事,他偶爾也會耍耍賴。
「只許在辦公室呆著。」
最終,他沒有轟宋臣下車,由著他跟進了學校。
……
校園生活對秦暮夕來說,不論哪一天哪一節課,都是無聊的。
她依舊我行我素,上課睡覺,下課看手機,不學無術的形象更加深入人心。
只不過,不同的是,第一天上課時,各科老師因為不了解,並未發作。
可今天,這些老師卻沒那麼好脾氣了。
被接二連三的叫起來回答問題,秦暮夕要不就是犯迷糊,要不就是沉默。
班主任李輝陸續接到各科老師的反應,臉上一陣掛不住,終於在他的語文課上發了怒。
「這一段落的中心思想是什麼?秦暮夕,這個問題你來回答!」
秦暮夕彼時正懶懶地靠著椅背,擺弄著課桌里的手機,根本沒聽課。
聽到自己的名字,她心理素質極好的站了起來,然後開始現翻書。
這一動作落在李輝眼裡,更是讓他勃然大怒。
「你怎麼回事!上課不聽講,連書都沒有翻開,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老師?!」
眼看著秦暮夕挨訓,盛雲煙一陣得意,趁機拱火。
「李老師,您消消氣吧,現在各科老師都已經跟她生了一遍氣,可秦暮夕就跟沒事人兒似的,真給我們A班丟臉!」
盛家在雲城有頭有臉,所以李輝對盛雲煙的態度一直不錯,即使她偶爾插嘴,也沒說過她什麼。
眼下這番話,就如同烈火烹油,李輝頓時氣得火冒三丈。
啪——
他一把將書摔在講台上,抬手指著班級後門,揚著嗓子吼她。
「秦暮夕!你,給我出去!在外面罰站!不到放學時間,不准回來!」
罰站?現在的老師還在用這麼老土的招數?
看來雲城第一貴族學校,也不能免俗嘛。
當即,她沒有一點不好意思,在所有同學的各種注視下,一手抄著兜,慢悠悠的朝後門走去。
那閒散的模樣,哪裡像是被老師罰站該有的姿態?
李輝見狀,怒極反笑,不客氣的用犀利的言語攻擊起她來。
「果然是鄉下長大的野孩子,沒有半點上進心也就算了,竟然連羞恥心也沒有!真是爛泥扶不上牆!再怎麼教育,也是個社會敗類!站遠些!別給我們A班丟人現眼!」
這些話對秦暮夕來說,半點殺傷力都沒有。
她連眉毛都沒動一下,目不斜視的走出去,仿佛聽不見。
李輝氣得夠嗆,可底下的盛雲煙卻得意的不行。
她那手肘碰了碰秦暮晚,對她挑了下眉,湊過去低語。
「看見沒,土雞就是土雞,就她那個德性,你還是讓你媽給她早點辦理轉學吧,省的丟你們秦家的臉!」
秦暮晚回以一個無奈的苦笑。
可移開視線後,她側眸,用眼角餘光掃了眼班級後門,一抹譏諷在眼底一閃而過。
……
秦暮夕自然沒有乖乖聽話,真的順從的罰站。
她想著左右自己還沒參觀過雲海高中,便慢悠悠的下了樓,隨便轉悠起來。
今天的天氣十分晴朗,太陽有些大。
轉了一半,她就沒了興致,索性走到一顆大樹底下乘涼。
反正這裡是學校後面的綠化區域,教學區和這裡只有一條小徑相連,上課期間,不會有什麼人來往。
她繞著大樹轉了一圈,找了個乾淨的地方,席地而坐,掏出耳機帶上,背靠著大樹,閉目聽著歌。
許是這裡還算涼爽舒適,她聽著聽著,就真的睡著了。
容桓找過來時,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粗壯的大樹底下,一身白色校服的明媚女孩兒,正闔著美目,安靜的睡著。
燦爛的陽光在樹冠之外投下明晃晃的一片,只有窸窸窣窣的光線透過濃密的樹冠,給樹下的陰影區域撒上星星點點的光斑。
女孩兒的身上,也有星星點點的光。
乾淨又美好,純粹又動人。
容桓狹長的眸子裡頓時暈開一抹溫柔。
他放輕腳步,緩緩上前,在她的身旁輕輕蹲下,盯著她白皙細膩的小臉看了半晌,隨即抬手要摘下她一邊耳機。
就在這時,原本閉著的眼帘陡然掀起,秦暮夕眼底閃過一抹寒芒,伸手就要去噙來人的喉嚨。
電光石火之間,容桓眼明手快,身子紋絲不動,大手卻準確的握住了秦暮夕的手腕。
「放鬆,是我。」他輕聲道。
秦暮夕少見的愣了一下,眉心微蹙,隔了一瞬才回過神來。
「……是你。」她嘀咕了句,緊繃著的神經這才鬆了下來。
剛剛她的確睡著了,不過她向來淺眠,隱約察覺到有人靠近,就下意識的做出了防衛的舉動。
眼下危機解除,她索然無味的扁扁嘴,要抽回手腕。
然而,手腕卻在男人的大掌中,紋絲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