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她的不忍

  雲蓁抬頭，就看到一個身段玲瓏面容姣好的女子走了過來。

  輕輕抱住了秦煜的腰：「太子殿下，我今早一睜開眼你就不見了。早飯吃了麼？」

  「柳兒怎麼過來了。你身體弱，小心著涼。」

  秦煜丟開雲蓁，回抱住了柳兒。

  看著在自己眼前卿卿我我的倆個人，雲蓁突然笑了起來。

  笑的眼眶都紅了，眼底全是恨意。

  她指甲扣進肉里，從牙縫裡擠出一句：「秦煜，我會讓你付出代價的。」

  

  雲輕雪看著這樣一對彼此憎恨的男女，突然明白了什麼。

  莫非這就是鳴凰族最後一任女帝？

  還有那個秦煜，莫非是……秦慕言的先祖？

  看到這裡，雲輕雪內心已經不知道用什麼詞形容了。

  畫面一轉，她看到雲蓁手持一柄鋒利的寶劍，劃破自己的手掌，在古老的玉盤上滴下鮮血，咬牙切齒道：「天地神靈，我以鳴凰龍脈，鳳凰真血起誓，但凡我後人存世，秦氏一族生生世世皆斷情絕愛，但凡與他命軌糾纏的女人皆不得好死。」

  血一滴一滴落在古老的占卜玉盤上的血引凹槽中，逐漸在中心匯聚……

  這時，秦煜從遠處追了過來。

  他冷聲道：「雲蓁，別再做無謂的掙扎，你已經敗了。」

  雲蓁轉身，手裡握著匕首，冷冷的瞧著他，笑道：「今日，咱們也該做個了斷了。」

  雲輕雪揉了揉眼，想看個明白。

  豈料，一晃眼竟發現手腕痛的厲害，血順著胳膊往下流。

  明明在雲蓁手裡的劍，卻握在了她的手裡。

  而對面的秦煜也變成了秦慕言。

  她驚慌的瞪大了眼，卻見秦慕言一步步逼近，眼神全是怨毒的光：「雲輕雪，你竟一直在欺騙我。你明知道樓蘭與鳴凰勢不兩立，卻一直呆在我身邊。說，你到底是不是另有目的？」

  「不，我沒有……」

  雲輕雪不斷往後退。

  秦慕言卻決然上前，一把掐住了她的脖頸，冷聲道：「雲輕雪，你以為本王還會信你嗎？本王為了把命都搭上了，可見本王對你的愛有多深。可你呢？你心裡根本沒有本王，你只有你自己。既然無情，也別怪我無意了。」

  他手指狠狠一握，雲輕雪便有些喘不上氣來。

  她手裡的匕首握的很緊，兩人離的這麼近，只要她想，就定能把利刃戳進他的心窩。

  可她猶豫了幾次，終究是放棄了。

  她慢慢閉上眼，一滴淚流了下來。

  不再抵抗。

  就在呼吸越來越艱難的時候，遠處一個焦急的聲音傳了過來：「雲輕雪！」

  雲輕雪猛地睜開眼。

  眼前的人突然消失了，脖子上的力道也沒了。

  她捂著脖頸拼命咳嗽起來。

  這時，秦慕言從遠處跑來，檢查她脖頸上的傷痕道：「你怎麼樣？」

  「咳咳咳」雲輕雪咳嗽了一陣，搖頭道，「無事。」

  秦慕言看她脖子上青紫一片，道：「你剛才是不是進入了幻境？你手裡有匕首，為何不反抗？」

  雲輕雪看來秦慕言一眼，道：「這不也沒事了嘛。」

  「你看到的人是誰？」

  秦慕言想起自己剛經歷的事，亦有種說不出的難受。

  「沒誰，別在問了。」

  雲輕雪有些躲閃，秦慕言很快想到了什麼，伸臂攬住雲輕雪的去路道：「難道，是我？」

  雲輕雪無法，只得點了點頭。

  「你蠢嗎？難道認不出哪個是真的我？」

  秦慕言一想到，她連幻境中的自己都分辨不出，便又憋了一口氣。

  豈料，一個細小的聲音傳了過來：「我知道不是你，可因為是你的臉，我便下不去手。」

  一時間，秦慕言心頭的憋悶全散去了。

  盯著雲輕雪半天說不出一句話，最後伸臂將雲輕雪攬住了懷中。

  他的胸膛寬厚堅實。

  有股好聞的龍涎香。

  雲輕雪的臉撞在他胸口，聽著他強勁有力的心跳，整個人都懵了。

  這，這是怎麼了嗎？

  「秦慕言，你，你都想起來了嗎？」

  雲輕雪眨巴眨巴眼睛，有些小心翼翼的問。

  許久，才聽到秦慕言輕聲道：「沒有。」

  「哦。」

  雲輕雪有些失望。

  掙扎著想從他懷裡出來，秦慕言感覺到懷中人的動作，又用力將她按回懷裡。

  感覺到她柔軟的身子，發間傳來的幽香，一種說不出的安心和熨帖將他整個人包裹。

  原來，腦海中的記憶會消失，身體的記憶卻清晰。

  一剎那間，秦慕言覺得腦中冒出許多的片段。

  可那片段太模糊，讓他怎麼抓也抓不住。

  可本能告訴他，那是關於她的一切。

  他平靜的內心突然湧起說不出的情緒，只想緊緊的抱住懷中的女子。

  雲輕雪不知道他怎麼了，就這麼乖乖的任由他抱著。

  不知過了多久，才聽他低聲道：「雲輕雪，從這裡離開之後，我要你親口告訴我，我們的過去。」

  雲輕雪沉到谷底的心又提了起來。

  唇角勾了勾，點頭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