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4章:身中蠱毒
2024-06-04 22:43:51
作者: 可樂醬
雲輕雪出了巷子,一口氣跑回了淮陽王府。
中間連氣都沒喘,好像後面有怪獸追她似的。
看到磅礴大氣的「淮陽王府」四個字,雲輕雪激動的眼淚差點流出來。
她扶著門口的石獅子,正大口喘氣,福伯架著馬車從對面駛來,看見她頓時老淚縱橫:「王妃,老奴終於找著您了。」
「找我?」
「王妃,情況緊急,趕緊上車,老奴邊走邊跟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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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輕雪一坐上車,趕緊雙手撐住車壁。
馬車如離弦之箭,快的幾乎飛起。
福伯的鞭子玩命般往馬屁股上抽,雲輕雪被顛的隔夜飯差點吐出來。
好不容易到了地方。
雲輕雪手軟腳軟爬下來,發現到了鴻苑門口。
福伯也顧不得禮數,直接跪在雲輕雪面前哭道:「求王妃救救王爺和風澈那小子。」
雲輕雪這人,最見不得旁人可憐兮兮的樣子,更何況還是年邁的老者。
她趕緊扶起福伯道:「到底怎麼回事,你先說清楚。」
福伯知道的也不多。
只說,風澈發了狂,不斷的自傷,醫術極高的醫師馬藺都束手無策。王爺只好將人打暈,捆在床上,可夜裡,王爺突然出現了與風澈類似的症狀,只是時而清醒時而發狂,殺了不少人。
就連馬藺都被斷傷了右臂。
雲輕雪進了院子,遠遠就聽到秦慕言壓抑的低吼,還有那砰砰直響的屋門。
主屋外面圍滿了不知所措的侍衛,馬藺讓人不斷加固房門,可最後連人帶門都被掀飛。
雲輕雪剛上前,就看到秦慕言握著拳頭,一步一步朝屋內走了出來。
冷峻的臉上帶著嗜血殺意,深邃的眸,此刻已經變成了血紅色。
墨發飛揚,玄衣鼓盪,煞氣四溢。
所有人就驚懼不已,馬藺試圖喚醒他,大叫道:「王爺,王爺你醒醒,屬下知道你能聽見,你千萬不能被邪術控制……」
馬藺的聲音,成功引起了秦慕言的主意。
那雙血眸朝馬藺看了過去。
馬藺一喜,接著道:「王爺,屬下是馬藺,你記得嗎?」
話音剛落,秦慕言一抬手,馬藺便仿佛被一股強大的吸力,吸了過去。
秦慕言捏住他的脖子,猛地將人提了起來。
「王,王爺,你醒醒,醒醒……」
馬藺用力拍打秦慕言的手,腿在空中不斷亂蹬,可越掙扎呼吸越困難。
眼看就要被掐死,一個清脆的聲音傳了過來:「秦慕言,你不是戰神嗎?這世上能打到你的不是別人,是你自己。你當真要掐死自己嗎?」
秦慕言抬眼,一片血霧裡,似乎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倩影。
他雖沒放下馬藺,卻也沒再下死手。
雲輕雪沒想到他真的有反應,一邊讓人從側面尋機救出馬藺,一邊大聲說話,引秦慕言注意:「秦慕言,你不是很自負嗎?有本事你把人放了,咱們一決高下。就憑你那三腳貓的功夫,在本姑娘手裡過不了兩招,本姑娘讓你一隻手怎麼樣?」
這激將法十分湊效。
雲輕雪剛說完,秦慕言便把馬藺扔了出去,直追雲輕雪而去。
雲輕雪看著氣勢洶洶飛來的男人,嚇得魂飛魄散。
撒丫子往池塘邊跑,心道甭管他什麼病,先把人丟入水裡冷靜冷靜再說。
然而,剛跑到池塘邊,雲輕雪只覺得背上挨了一記重錘,整個人撲倒在地,疼的半天爬不起來。
她覺得自己胸骨肯定碎了。
可生死攸關,她什麼也顧不得,拼命的往前爬。
剛爬了兩步,那強大的氣場便籠罩住了她。
雲輕雪轉過身,就看到秦慕言距離她兩步遠,一雙血瞳盯著她。周身殺氣騰騰,仿佛一尊殺神。
雲輕雪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她瑟縮了一下,不斷的往後挪,眼底有驚恐有不甘,還有一絲著急。
若她死了,誰還能救他?
他到底是怎麼了?
是中了毒還是中了蠱?
秦慕言一抬手,雲輕雪纖細的脖頸便被捏在了手心。
他緩緩用力,雲輕雪喉嚨處便發出「咔咔」的骨骼收緊的聲音,她胸腔憋悶,整張臉成醬紫色,只覺得頭昏腦漲,似乎隨時都會斷氣。
「秦,秦慕言……」
雲輕雪被一手舉在空中,只能俯視他。
死過一次的人,總是比旁人更加畏懼死亡。
雲輕雪以為自己會怕的,可真正到了這一刻,她心裡竟十分平靜。
她只是有些自責,作為醫者,她沒有幫到他。
若她死了,怕更多的人,會喪命在他手上。
那個強大霸道似乎無人的能敵的淮陽王,若還有清醒的可能,會為自己所做的一切難受嗎?
雲輕雪絕望的閉上眼,一滴淚順著臉頰滑落。
滴在了秦慕言的手腕。
血霧裡,似乎有個人迷失了方向。他走在滿是血腥的混沌世界裡,不斷呼喊,不斷揮劍,卻看不到絲毫希望。
這時,一滴流星划過,慢慢沖淡了血霧。
秦慕言的瞳色慢慢恢復如常。
入目便是奄奄一息的雲輕雪在他手中掙扎。
秦慕言心裡划過一絲慌亂,他忙鬆手,將人放在地上,探了探鼻息。
氣息很微弱。
秦慕言二話不說,立刻盤膝運氣,將內力源源不斷打入雲輕雪體內。
片刻之後,雲輕雪終於迴轉過來。
她覺得腦子清醒了些,整個人也仿佛有了活力。
慢慢睜開眼,就見秦慕言俊臉沉沉,正凝神為她輸送內力。
他的病情還不穩定,怎麼能再動內力。
若再發狂怎麼辦?
雲輕雪忍著渾身的痛楚,抬手握住了他手腕。
秦慕言抬眸,看她終於睜開眼,鬆了口氣,道:「怎麼樣?」
「既然醒了,就死不了了。」雲輕雪想用力撥開他的手,可人沒什麼勁兒,便勉強笑了一下,道,「王爺,你這麼緊張我,是不是看上我?」
雖然聽出雲輕雪在開玩笑,秦慕言臉上還是閃過一絲尷尬。
他立刻收了手。
只是,內力一斷,雲輕雪嘴角便流下一絲鮮血。
這回怕是真傷到她了。
秦慕言擰眉,準備再次運功。
雲輕雪卻按住他的手,搖了搖頭:「我沒事,王爺,先讓我瞧瞧。」
說著,便要替他把脈。
「不行,你這傷拖不得……」秦慕言剛要拒絕,雲輕雪便用小指勾了勾他的手心,揶揄道:「看來被我說中了,王爺這麼緊張我,肯定是喜歡我了。」
「你……」
秦慕言覺得這女人胡攪蠻纏不可理喻。
沒想到,雲輕雪嘆了口氣道:「王爺就算這會兒治好了我,待會兒還要殺我,還是省點力氣吧。我救王爺,也是在自救。」
這回,秦慕言沒再固執。
乖乖給雲輕雪診脈,並把地牢中的事兒告訴了雲輕雪。
所有被血液污染的人全都瘋了,要麼自殘而死,要麼自相殘殺,而他只被濺了一滴血,竟也無法自控。
只是,症狀要輕的多,還有清醒的時候。
可越到後面,他失控的時間就越長,若是再拖下去,恐怕也會跟風澈他們一樣。
雲輕雪把完脈,臉色極為凝重,看向秦慕言道:「王爺,若我沒猜錯,這恐怕是蠱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