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1章:有點心虛
2024-06-04 22:42:45
作者: 可樂醬
「蘇墨白呢?」
風澈匯報完,準備撤退,沒想到秦慕言突然問起蘇墨白。
關於蘇墨白,早在賞荷宴回來,秦慕言就讓他查了。
資料很詳實。
蘇墨白是少年天才,七歲能詩,十二歲就考上了進士。是青霄百年難遇的麒麟子,不僅先皇器重,還被雲相收做門生,從此住進了相府中。
雲輕雪氣走了無數先生和教養嬤嬤之後,蘇墨白為報師恩,主動接手了這個禍害。
沒想到,他收拾人的手段還真有一套。
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刁蠻小姐,竟然見他如老鼠見了貓。
乖巧聽話至極。
這也讓雲相頗為欣慰。
只是,三年前,雲輕雪突然生了一場大病,雲相都開始準備後事了。蘇墨白帶回了一個雲遊道士,竟把人給救活了。
再後來,蘇墨白離京遊學,今年才回來。
在朝中根基不厚,只入翰林做了個小小修撰。這還是託了雲相的關係。
秦慕言之前是因為蘇墨白救了雲輕雪,還將她帶至翰林院,才查他的底兒。聽起來,倆人算是自幼熟識,雲輕雪宮中遇難,蘇墨白挺身相救,合情合理。
可現在,他看著倆人親密互動,卻突然覺得自己可能漏了什麼。
會不會這個女人也跟穆挽香那賤人一樣。
早在以師徒相處的時候,便互生情愫暗通款曲。
一旦有了這個設定,仿佛一切都解釋的通了。
怪不得蘇墨白會拒絕秦夕瑤,怪不得他那麼巧,在宮中救下了雲輕雪。
他甚至忍不住想,若是那晚,他不去翰林院找她,那這對狗男女在那小屋子裡究竟會做出怎樣傷風敗俗的事兒!
風澈想了片刻,搖了搖頭:「資料就這麼多了。沒別的了。」
「咔嚓」
秦慕言手裡的汝瓷茶盞碎了。
風澈心頭一驚,忙跪了下去。
他以為自己漏了什麼,惹主子不快了。
沒想到,秦慕言起身,從他身旁走過,「蹬蹬」下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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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也吃了,茶也喝了,你敢吐出半個字,小心我打的你滿地找牙。」
雲輕雪與蘇墨白相攜走出了雅間,一路上都不忘威脅他。
蘇墨白都好聲好氣的應了。
只是,看到大門口進來的人,他不由得停住了腳步。
「怎麼?想反悔?」
雲輕雪見他不走,便扭頭質問。
蘇墨白笑了一下,眼底帶著深意,道:「答應你的事兒,便是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只是,你與我在一起,不怕淮陽王生氣嗎?」
這話說的,跟讓他去賣腎一樣。
還赴湯蹈火?
就嘴上把個門就行。
還扯上秦慕言……
雲輕雪呵呵了兩聲,皮笑肉不笑道:「他生不生氣管我什麼事兒?」
話音剛落,就見蘇墨白朝前面拱了拱手:「王爺,許久未見,別來無恙啊。」
雲輕雪瞬間石化。
她看著蘇墨白,眼裡幾乎噴出火來。
蘇墨白,你丫的,是故意陰我嗎?
那死冰塊愛面子,剛被戴了綠帽子,若是再發現她跟別的男人在一塊,會不會誤會?
也不知道怎麼的,雲輕雪竟然有點心虛。
秦慕言眸色極沉,無視蘇墨白,一直盯著雲輕雪。
見她還不肯轉身,便冷冷道:「雲輕雪,你怎麼在這兒?」
雲輕雪見躲不過,深吸了一口氣,轉身朝秦慕言甜甜一笑:「王爺,這麼巧,你也來吃飯嗎?」
「現在是本王問你。」
「我,我來吃飯啊。」雲輕雪看了蘇墨白一眼,趕緊跟秦慕言解釋,「不過,我跟他是偶然碰見的。絕對沒商量好。」
想起在宮裡,這傢伙那夾槍帶棒的諷刺,雲輕雪就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古代人都保守。
古代男人更是把女人當初自己的所有物。
這前腳被人帶了綠帽子,後腳又發現老婆跟別的男人在一塊。
她是秦慕言,她也得爆炸。
所以,雲輕雪難得低聲下氣的哄人:「王爺,你想吃什麼,要不我請你?」
蘇墨白側頭看著雲輕雪臉上帶討好的笑容,心裡驀然一痛,像被割了一刀似的。
他一把握住雲輕雪的手,溫聲道:「王爺一個大男人,怎會用你的錢。興許王爺約了別人,咱們還是先走吧。」
話音未落,掌風襲來,直逼蘇墨白的面門。
蘇墨白側身閃避,下一秒,秦慕言直攻他的右肩。蘇墨白不得不撤手格擋,往後退去。
原以為秦慕言惱羞成怒,定要蘇墨白好看。
沒想到,蘇墨白鬆了手,秦慕言便沒再進攻。
只看著雲輕雪,嘴角划過一絲輕蔑的冷笑:「雲輕雪,我真是高看你了。」說罷,轉身往外走。
好像她跟蘇墨白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似的。
也許是他眼底失望的神色讓雲輕雪感到難堪。
也許是他的諷刺的冷笑讓她有些難受。
總之,望著那高大的背影走向客棧大門,雲輕雪的拳頭驀的握了起來。
蘇墨白看她這樣,心裡有了幾分後悔。
他不該試探她的。
不管她喜不喜歡秦慕言,都不管他的事兒不是嗎?
「雪兒,我……」蘇墨白想安慰安慰她,沒想到,手剛抬起來,人便直追秦慕言而去。
他看見雲輕雪在客棧外攔住了秦慕言。
她伸開雙臂,仰著頭,一臉惱怒的說著什麼,秦慕言垂頭看著她,這俯仰之間,竟出奇的般配唯美。
「秦慕言,少用你那骯髒齷齪的思想侮辱我。我再跟你說一遍,我跟那姓蘇的真的只是偶然碰見,你愛信不信!我也懶得跟你說這麼多,你若是要休穆挽香的話,順便再寫一封給我。省的你天天杯弓蛇影,懷疑我。」
秦慕言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她要休書要和離了。
可現在,他看到客棧內始終追隨的目光,心裡的火氣徹底被激了起來。
他一把捏住雲輕雪的下巴,冷聲道:「休了你,好讓你與蘇墨白雙宿雙飛是不是?」
雲輕雪只覺得下顎骨都要碎了。
她強忍住疼,瞪著秦慕言艱難道:「秦慕言,你有什麼立場管束我?我就是跟了他,你能奈我何?」
四目相對,八方無聲。
兩人之間暗潮洶湧火花四射,仿佛一場抗日持久的對峙。
秦慕言的力氣很大,手指都微微泛白,雲輕雪的下頜甚至能聽到「咔咔」的骨頭即將錯位的聲音。
她疼的滿頭冷汗,卻一聲不吭,全都忍了。
他越是想讓她低頭認輸,她越是不肯。
那從骨子裡散發的倔勁兒,讓秦慕言都有些心驚。
似乎是怕秦慕言不夠生氣,她饒是疼的嘴都張不開,還是顫抖著聲音挑釁:「秦慕言,你就這點本事嗎?你……唔……」
話音未落,涼薄的唇便貼了上來。
雲輕雪驀然瞪大了眼睛。
她看到一張冷峻出塵的臉離她極近,鋪天蓋地的龍涎香將她整個包裹。
下巴的力道鬆了些,那唇上的涼意卻絲毫未減。
他吻的很用力,說是吻,不如說是啃。
他張開嘴,銜住她的櫻唇,用力咬了一下,雲輕雪蹙起眉頭,用力捶打他。
他的胸膛堅實寬厚,粉拳落上,跟撓痒痒似的。
可秦慕言還是退開了。
雲輕雪她捂著唇,不可置信的看著秦慕言,一雙濕漉漉的眼睛像迷途的小鹿。
秦慕言的喉結滾了滾,抬起大拇指慢慢擦去嘴角的濕意,警告道:「現在本王可有立場管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