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命案
2024-06-04 22:20:32
作者: 水煮西瓜呀
只見寬敞的大堂里站了許多帶刀的官差,在官差身邊還站著一個女人。
這女人鳳傾認識,是一個月前投奔到樓里的姑娘,叫玉露。
很明顯,這些官差就是玉露帶進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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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傾眸光一凝,緊緊握住了拳頭。
「客官,看戲還是找姑娘呀。」坐堂的姑娘笑著走到官差面前,卻與面對秦施施和傅雲辭的模樣不同,此刻這坐堂姑娘眼波生媚,聲音發酥。
男人都是那一個德行,進了青/樓便開始心猿意馬。
「戲就是那麼些戲,一成不變,姑娘們卻每日都有新點子,客官玩玩唄~」坐堂姑娘風情萬種的靠近為首的官差。
被含羞帶媚的眼波一掃,小手指在胸前一划,這官差心裡頓時痒痒起來。
風花雪月樓的姑娘最是一絕,平時婆娘管的緊他根本沒機會玩兒,今日正好可以接著公事來玩一玩!
如此一想,為首的官差吩咐身後的官差,「你們跟她去看看,我去去就來!」
說罷就要跟坐堂姑娘離開。
那些官差哪裡肯,其中一個叫嚷道:「都去玩玩唄,若真的死了人,咱們早去他也不會活過來。」
此言正合了那些官差的心意,於是都點頭附和。
為首的官差見狀,只能點頭,「只有一炷香,若是太晚了恐老爺怪罪。」
說完便摟了坐堂姑娘的腰往房間走去。
「哎!官差大哥,您得先辦正事啊!」玉露見狀滿臉著急,對著官差的背影大喊。
可官差們哪裡管她,各自摟了各自的姑娘便走了。
玉露用力跺了跺腳,焦急的仰頭往三樓看了一眼。
鳳傾立刻後退,轉身進了房間。
進門後,便見虎老三已經從側臥變成了臉朝下趴著。
一旁的盒子裡放著一根發黑的銀針,應該是從他胸口拔下來的。
因為扎針的緣故,虎老三的衣裳被撕的破破爛爛,他的背部這裡一根那裡一根,全是銀針,看著讓人頭皮發麻。
而少年郎已是滿頭大汗。
鳳傾從懷裡摸出自己的帕子,小心的上前,輕輕替少年郎擦汗。
擦完便蹲在少年郎身邊,目光落在少年郎俊逸的側臉上,心跳的越來越快。
活到這麼大,她還是第一次看見如此俊俏的少年郎,不僅俊俏,眼睛還特別乾淨,一看就是非常可靠之人。
不過他看著年紀很小,自己今年已經二十五,怕是比他大很多……
想到此,鳳傾微微臉紅,在心裡啐了自己一口。
鳳傾啊鳳傾,你在痴心妄想什麼呢,就算這少年郎與你同歲又怎樣,他一看便不是普通人,就算是做妾,也輪不上你……
如此一想,鳳傾鼻腔發酸,眼圈也紅了。
「只要半柱香就行了,別擔心。」
秦施施一抬頭便看見鳳傾紅著眼眶呆呆的看著地上,以為她是擔心攔不住底下的人,便出口安慰。
在師父的教導下,秦施施從小就會變化各種聲音。
此時她變化的男人聲音乾淨有磁性,又因為本身是女人的原因,聲線總是帶著一絲抹不去的溫柔。
這一絲溫柔落在鳳傾耳朵里就像天上落下的雨點打在螞蟻身上,對天空來說這滴雨渺小根本察覺不到,可對螞蟻而言,卻足以淹沒它。
鳳傾的心難以抑制的跳動起來,漂亮的鳳眼裡在這一刻只剩下這溫柔的少年郎。
這時,樓下忽然又嘈雜起來。
鳳傾立刻回神,心中奇怪。
明明才過去了半柱香,怎麼又吵起來了?
快步出了房間,鳳傾伸頭朝憑欄處往下看,便見那些官差一邊穿衣裳一邊從姑娘們房間裡走出來。
玉露連哄帶威脅的說著:「官差大哥,命案要緊啊,三樓現在真的死了人,若是耽擱了捉拿兇手,你們都要被治個失職之罪的!」
官差們一臉掃興的拂開阻擋的姑娘們,在玉露的引領下,徑直朝三樓走來。
鳳傾立刻回到房間裡,慌忙的搬了凳子來抵門,用凳子抵好了門她晃動門扇試了試,還是覺得不行,又費勁的將梳妝檯推了過來。
等她將梳妝檯抵嚴實,外面已經響起了敲門聲。
「開門開門!衙門接到案情,說你屋子裡死了人!快開門!」
鳳傾扭頭看向少年郎,她正捏著虎老三頭頂的銀子輕輕旋轉,而虎老三依舊雙眼緊閉,沒有醒來的跡象。
門外,見面前的門紋絲不動,沒有打開的意思,玉露雙眸一寒,揚聲開口:
「鳳傾姐姐,快開門吧,若是這其中有什麼誤會也好快些解決,不然這死罪說不定要落你頭上了!」
屋裡依舊靜悄悄。
玉露看向官差,嘴裡露出冷冷的笑意,「官差大哥,你們看見沒有,門都不敢開,肯定有問題,這下你們相信我了吧?」
為首的官差眸子裡露出一絲凝重,若真是死人的話,那便是大事。
他抬手用力拍在門上,「鳳傾姑娘,你若是再不開門,就別怪我們用強!」
這一下屋子裡終於傳出聲音,是一道細柔的女音。
「官差大哥什麼事呀,鳳傾正在待客呢,實在不方便開門,還請官差大哥下樓等一等,鳳傾收拾妥當便下去見各位大哥,可好?」
這聲音柔媚酥骨,幾個官差聽了心裡都有些癢,態度便和善幾分,點頭便要答應。
玉露氣的不行,方才就耽誤了那麼久,現在又等,鳳傾手段多的很,這麼長時間恐怕她早已想好了脫身之法!
「官差大哥,她在拖延時間,直接撞門吧!」
「玉露,我平時待你不薄,現在你卻趁我待客之時帶官差來破門,你存心想讓我難堪是不是?」鳳傾聲音微冷。
玉露冷笑:「待客?你的客人早就走了,我看見虎老三進去的,看見你用枕頭把他捂死了!」
「胡說!」
「我胡說?那你為什麼不敢開門?一個妓/女還怕被人看身子嗎?為了一兩銀子都能脫衣裳的賤人,幾時變的這麼純潔了?」
玉露的話像刀子,寸寸割在鳳傾心頭。
她背靠著梳妝檯,目光落在那乾淨無暇的少年郎身上,眼底浮起濃濃的悲戚。
一生飄零無依,做什麼,怎麼活,從來就不是她自己能左右的。
緊緊閉上眼,門外卻傳來劇烈的撞門聲。
「鳳傾小姐不好意思,我們懷疑你屋裡有命案,你不肯開門配合,我們只能撞門!」
鳳傾看著依舊在撥弄銀針的少年,眼底慢慢浮起絕望。
「轟!哐當!」
幾聲巨響,梳妝檯連帶門扇一起被官差撞的倒地,官差們用腳扒拉開擋路的雜物走了進來。
當看到屋子裡的情景以後,頓時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