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紙張,印章

2024-06-04 22:16:08 作者: 水煮西瓜呀

  傅雲辭沒說話,直接吩咐侍衛將紙給秦孝則送過去。

  秦孝則莫名其妙的接了紙,頓時便聞到一股霉味兒,紙張都泛了黃,很明顯是有些年頭了。

  一張張的看下去之後,秦孝則的面色頓時有些古怪。

  這些紙張加起來得有三十多張,但所寫的內容卻一模一樣,而且,看著還十分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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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好像就是尤皖輕寫給那野男人的書信!

  秦孝則的臉頓時青了,抬頭怒瞪尤皖輕,剛要罵賤人,卻又覺得不對。

  因為……這些字每一張都有些不同,仔細看的話,還能從中找到一些相似點。

  秦孝則又皺眉將這些紙張看了一遍,終於看出問題來。

  這些紙上的字根本就是在臨摹,每一張的字跡都會做一些改變,最後熟能生巧之下,便完全變成了尤皖輕的字跡。

  模仿尤皖輕的字跡,還偏偏裡面的內容就是尤皖輕寫給野男人的淫詩艷曲,怎麼可能這麼巧?

  「秦老爺可看明白了?」見秦孝則變了臉色,傅雲辭淡淡開口問道。

  秦孝則悶頭點了兩下,腦子裡隱隱有了些模糊的判斷,下意識看向了身邊的孫氏。

  因為,那些還未完全臨摹好的字跡,分明就和孫氏的字跡一模一樣。

  秦孝則看紙張時,孫氏也在旁邊偷了幾眼,心已然沉到谷底,不禁暗罵杏兒陰險。

  當初她還只是個通房,身邊唯一交好的只有杏兒,在摸清杏兒貪財的性子後,將自己身上唯一值錢的金鐲子許給她,讓她乖乖聽話。

  她先練字,摹出尤皖輕的字,然後和杏兒裡應外合,假借尤皖輕的名頭給男人送信,等男人上鉤她再借尤皖輕的名頭邀請男人進府。

  等男人進府以後,她騙尤皖輕喝下摻了東西的茶水,最後成功的將神志不清的尤皖輕和男人關在一起。

  本以為一切都成了,但沒想到,這尤皖輕拼死抵抗,為了保持清醒,竟還自己捅了自己一刀。

  最後男人沒有得手,但好在秦孝則好糊弄,看到尤皖輕和男人在一個房裡,她隨便挑撥幾句他便將尤皖輕打了一頓,最後直接丟去了尼姑庵。

  事後她將所有證據毀滅,至於那些臨摹的紙張,每次臨摹完她都直接燒了。

  可是,杏兒怎麼會有?

  見秦孝則盯著自己,孫氏心如擂鼓,卻還是拼命保持鎮定,委屈的說:「老爺,您什麼意思,是懷疑妾身嗎?」

  秦孝則看著她沒說話。

  孫氏哭的更凶,抽噎著說道:「這些紙確實有些年頭了,可是,您就那麼確定這是事發前寫的嗎?說不定是夫人為了推卸責任,事後命人準備的,只是因為老爺您英明神武,根本就沒給她機會拿出來呢。」

  聽她這麼說,秦孝則頓時恍然,怒瞪尤皖輕正要說話,杏兒卻已提前開口。

  「孫姨娘,你真的覺得你的屁股擦的很乾淨嗎?」

  孫氏氣的渾身發抖,暗暗給杏兒使眼色,可杏兒根本不理她眼裡的威脅,看向秦孝則。

  「老爺,您把那些紙反過來,看看反面。」

  秦孝則照做,一眼便看到了紙張反面亂七八糟壓在上面的印章。

  印章上只有一個秦字。

  秦孝則一眼認出來,這是自己的印章。

  這個印章是他十年前找人刻的,當時印章伊刻回來就被淘氣的秦南玦摔了個缺,但瑕疵很小,一般不注意根本發現不了。

  之後秦南玦更是淘氣的拿著這個印章到處印,秦孝則剛剛買回來的一沓宣紙便遭了殃。

  當時孫氏說扔了怪可惜的,便將這些宣紙全部收了回去。

  這件事情是發生在尤皖輕偷人的三個月前的。

  見秦孝則盯著宣紙反面的印章看,孫氏絲毫不慌,反而底氣十足。

  「南玦最喜歡玩您的印章,一定是夫人製造這些證據時,南玦偷偷拿您的印章印上去了,老爺,這就更能證明妾身的清白了。」

  可秦孝則的面色卻越來越冷,他陰著臉,一字一頓的說:「這枚印章拿回來不出三天就被南玦玩壞了,一分為二,拼都拼不起來。」

  孫氏心一顫,立刻便有了說辭,「那更簡單了,夫人借著個由頭重新刻了一枚,目的就是要將這些紙張的時間挪到事發前!」

  秦孝則看著印章上那個小到基本可以忽略的缺口,額角青筋直跳,「孫海棠,我看著就這麼像傻子嗎?」

  「老爺,你說什麼呢,你莫不是真的相信夫人懷疑妾身了?妾身真的是冤……」

  『枉』字還沒出口,秦孝則已經忍無可忍的怒吼,「來人,把這個毒婦拖出去!五十大板,丟去柴房!」

  秦孝則出身低微,幼年時受盡欺辱,平生最恨的是別人騙他瞧不起他。

  孫海棠把他當傻子糊弄,他不可能容忍。

  府里的家丁衝進來,乾淨利落的將孫氏拖走。

  秦施施也不得不佩服,秦孝則是真的狠,不論是對髮妻還是小妾,他都可以說翻臉就翻臉。

  這種人,根本就沒有感情,就是只冷血動物。

  五十大板下去,孫氏能死八回。

  不過孫氏還不能死,娘被她折磨的那麼慘,讓她這樣死,太便宜她了。

  秦施施立刻朝杏兒使了個眼色,杏兒滿臉莫名,可眼底卻閃過一絲瞭然,腿自動提起,悄聲出了小廳。

  傅雲辭始終沉默,目光一直似有若無的落在秦施施身上,眸底的探究一直縈繞不散。

  小丫頭似乎真的有些不同了……

  秦施施看向那些長舌婦,窘迫開口:「讓大家看了笑話,今日之事,還望嬸嬸們不要往外說,畢竟是家醜。」

  這齣熱鬧讓長舌婦們看的意猶未盡,聽到秦施施這麼說立刻滿口附和,說絕對不會亂說,但心裡卻全然相反。

  當然得說!這麼大的八卦,怎麼能不說!

  長舌婦們恭敬行禮離去。

  秦施施又吩咐人將昏死的冬青和死透的家丁弄走,最後對秦孝則道:「爹,這些事情發生的太突然,您一時肯定消化不了,不如隨娘回去歇歇,王爺這裡,女兒來照看。」

  秦孝則失魂落魄的點頭,看了看尤皖輕,心裏面十分不是滋味。

  「施施好生招待王爺,娘隨你爹回去。」尤皖輕主動走到秦孝則身邊,倒不是多親近他,主要是她這身打扮,實在不好在未來女婿面前多待,怕給女兒丟人。

  離心的夫妻並肩離開。

  秦施施收回目光,看向傅雲辭的脖頸處,靠近鎖骨的地方,已經發了許多紅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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