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不知廉恥

  「哭什麼哭，死丫頭還嫌不夠丟人啊？」艾趙氏沒好氣的扔了一個瓜子殼過來。

  艾慕晴動都不敢動，桃花倒是條件反射的往後躲了一下，結果卻把艾趙氏給惹火了，衝上來直接揪住桃花的耳朵，「死丫頭，你還敢躲，小小年紀就學人去勾引男人，會做幾道菜就不得了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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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奶，不是這樣的，不是……」桃花不停的否認著，艾慕晴嚇到了，摟住桃花，不停的流淚，心裡覺得桃花是被自己連累的。

  艾趙氏把手裡的瓜子揣回兜里，反手就朝桃花的後腦勺打去，還好艾慕晴眼疾手快的用自己的手掌擋了一下。

  「死丫頭，居然敢還手！」艾趙氏丟下桃花，抓著艾慕晴的頭髮就往後扯，嘴裡還念叨著：「躲在家裡裝黃花閨女，我看你這狐媚的樣子，怕是早就跟了那個馬家小子了吧！」

  「我沒有……沒有……」艾慕晴是真的不敢還手，小的時候有一次就是輕輕地擋了一下，艾趙氏就把她吊起來打了一頓不說，還餓了兩天兩夜。

  要不是張氏天天偷著米湯給她喝，可能就活不到今天了。

  張氏站起來，連自己腿麻了都顧不上了，直接抱住艾趙氏，阻止她的動作，還一邊哭喊著：「二娘，慕晴是個好孩子，她不會做這種事情的，今兒個就只是去幫忙送個飯而已……」

  「哼！送飯，我看這就是你教的，狐狸精，從你嫁進我們艾家第一天開始就把咱德順迷得丟了魂似的！」艾趙氏瞥了一眼艾老爺子，立刻委屈的說道：「咱德順多孝順的孩子，這些年要不是你在背後挑唆，他哪會想跟我們分家！」

  「二娘……這也是我的家，我怎麼會……」

  張氏話音還沒落，迎面就接了艾趙氏的一巴掌，艾趙氏很久沒有打的這麼痛快了，把袖子挽到小臂的上面。

  艾德順立刻站起來，卻被艾老爺子一腳給踢了回去。

  「行了！還嫌不夠丟人吶！」

  聽著艾老爺子的話，艾趙氏不得不收手，讓她們過了這麼就得舒坦日子，越來越不把他們兩個老人放在眼裡了，居然還敢幫著外人，欺負自家人，簡直是無法無天了。

  屋裡安靜了下來，桃花在屋裡掃視了一圈，艾德正居然不在，也不知道這二房一家子到底在搞什麼鬼。

  「慕晴，你過來！」艾老爺子坐在椅子上，眉頭深鎖。

  艾慕晴慢慢的超他的方向挪去，兩隻手垂放在身前，手指不停的糾纏在一起，低著頭眼淚滴滴答答的掉在衣領上，肩膀不停的顫抖著。

  「爺……」艾慕晴輕聲的喊了一句。

  「我問你，馬家那小子有沒有對你動手動腳？」

  「沒有……爺真的沒有……」艾慕晴怎麼也沒有想到居然會有這麼一天，從沒有正眼看過自己一樣的爺爺，居然還會怪自己丟了他的臉。

  艾慕晴此時不知道自己是應該高興還是難過，視線被淚水覆蓋住，看不清艾老爺子的表情。

  艾老爺子低頭開始抽菸斗，她這麼多年跟著張氏倒是都老老實實幹活兒，在外面說道人人說到自己的這個大孫女，無一不說好。

  可是艾慕仁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上回陳富貴那事兒，不就是寧可裝病也不嫁，還不是為了那個馬驍。

  艾慕仁見艾老爺子有所動容的樣子，看著桃花還是一副無所畏懼，絲毫也沒有想要服軟的樣子，就氣不打一出來。

  他眼珠子一轉，指著桃花說道：「爺，慕晴姐的心思明眼人都看的出來，但是桃花卻在書院裡面，當著所有人的面說我比不上馬驍！」

  「什麼！」艾老爺子一聽，果然眉毛都扭在一起了，手掌猛地在桌子上一拍，連茶碗都快要震了下來。

  「我當時特別難過，桃花不懂事就算了，可是慕晴姐的態度就是幫著馬驍，弄得她們好像才是一家人一樣……」艾慕仁的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委屈。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他才不管這些，在艾老爺子這裡，他永遠都是那個可以得到萬千寵愛的大孫子。

  「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好女兒！」

  艾趙氏哪見得艾慕仁受這種委屈，這子不教父之過，女不教那都是娘的錯，還好張氏偏了一下頭，艾趙氏連續三巴掌都打在她耳後的脖子上。

  她沒得逞怎麼可能死心，又是一掌猛地過去，打在張氏的耳朵上。

  張氏頓時原地，左耳嗡嗡的一陣吵雜聲，緊接著一陣猶如兩把刀相互摩擦，發出刺耳的長鳴。

  當她反應過來，想去抱住艾慕晴和桃花的時候，剛一扭脖子，突然覺得這個世界的聲音都小了一半。

  桃花見張氏不對勁，她皺著眉頭，臉上的無助和慌亂，眼神中帶著絕望。

  桃花扯著嗓子大喊，「娘，娘……」

  張氏看著她的嘴型，繞過左耳聽見了她的聲音，連忙說：「沒事，我沒事……」

  「還真是，母女情深，我看你們都是沒良心的畜生！」艾趙氏被艾老爺子給往後拉了一下，才沒踹到她們。

  這時候艾趙氏才注意到艾德順一直，雙手緊緊握拳，雖然是低著頭，但是猜也能猜到，他心裡現在肯定恨不得殺了自己。

  艾老爺子瞪了一眼艾趙氏，她這才住嘴。

  雖說只是孩子之間的矛盾，也算不上是什麼大事，只是這要是被外人聽了去，肯定會說他們艾家人心不齊，他這老臉可掛不住。

  「德順，這事兒你自己也掂量掂量，慕晴都多大年紀的姑娘了，一天到晚的往外跑，還到人書院裡頭去！」艾老爺子都覺得她不害臊了。

  「那書院裡頭，雖說都是讀書人，可那也都是男人，這被人看見對慕晴的名聲能好到哪兒去！」艾老爺子被艾趙氏那麼一鬧，有看見艾德順這幅樣子。

  萬一這頭犟驢被惹急了，又要提分家，他這頭可就是真疼了。

  「這麼大一個姑娘，也不知道要臉！」艾趙氏見縫插針的補話，生怕她們聽不懂。

  艾慕晴哪受得了，跪在地上不停的哭著，她知道艾老爺子只會相信艾慕仁的話，可是她不想聽著他們把馬驍說的如此的不堪，明明馬驍比艾慕仁要君子的多。

  至少這種背地裡的小人行為，他是絕不會做的。

  「慕仁，你在跟爺奶說這些的時候，你有沒有把我們當家人，事情明明都不是你說的那樣！」艾慕晴這是第一次當著所有人的面反駁。

  就艾老爺子都愣住了，不自覺的回頭看了一眼艾慕仁。

  「爺，你別聽她胡說，她就是跟了那個馬驍了，一心都為他說話了！」艾慕仁臉都漲紅了，氣急敗壞的說著。

  桃花也加入進來，就算她知道這是雞蛋碰石頭，就算她知道這並不會讓他們改變想法，但是她不能就這樣看著艾慕晴吃虧，再說了造謠，誰不會啊！

  「爺，慕仁哥哥不讓我們說，書院裡的人都說慕仁哥哥天天都在睡覺，時不時還喊著什麼……花樓！」桃花死死的盯著艾慕仁。

  艾慕仁的臉瞬間都變得刷白，他擔心這死丫頭手裡還拿著什麼證據，就算是沒有，她要是破罐子破摔，帶他去一趟萬花樓對峙，他可真的就什麼都玩完了。

  「死丫頭，我今兒個非得撕爛你這張嘴不可！」艾趙氏想起那個萬花樓的花帽子，到現在都還心有餘悸。

  「奶，我沒有說謊，不行可以去那什麼花樓裡面問一下，人家書院裡都不止一個人這樣說！」桃花仰著頭補充道。

  這可把王氏給嚇傻了，艾慕仁去沒去那萬花樓，她可算是最清楚的了，可是現在艾德正已經這樣了，可不能再讓艾老爺子對艾慕仁失去信心。

  她也想打死這個死丫頭，可是桃花的倔脾氣她可是見識過，惹急了，她要是再說出些什麼來，可就出大事了。

  王氏推著張氏，「大哥大嫂，這事兒都是孩子們的誤會，慕晴是什麼性子，咱們都了解，不會做那種事兒的，我這就教訓教訓慕仁！」

  艾趙氏一愣，沒明白她的意思。

  艾老爺子皺著眉頭，抽著菸斗，「這事兒就到此為止吧，德順帶著孩子們回去歇著吧，以後慕晴別到處亂跑了……」

  艾德順沒明白這事兒怎麼突然就解決了，他剛剛還在想著大不了就拼了，轉眼就被王氏推出了正廳。

  一家四口呆滯的站在門口，聽著屋裡傳來艾趙氏的聲音，「老頭子，這事兒不能就這麼算了，那死丫頭居然敢誣陷慕仁，這不是壞了慕仁的名聲嘛！」

  「娘，這事兒就算了吧……」王氏聲音很小，沒有底氣。

  艾趙氏的不依不饒，讓艾老爺子心裡及其煩躁。

  良久，桃花聽見一句，「你再鬧就真把你大孫子的名聲給敗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