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親侄女又怎麼樣

  「氣死我了！」艾老爺子依靠在的椅子上不停的喘著氣，看著艾德清離開的背影，嘴裡還念叨著：「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

  「爹！」艾德正跪在他的腳邊，「爹，你聽說我說，這事兒已經走到這一步了，我們只能順著陳富貴說的去做，再說了德清嫁過去也沒什麼不好……」

  「你……你給我閉嘴！」艾老爺子拿起手邊的茶碗就往他身上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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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趙氏嚇壞了，生怕艾德正受傷，不禁埋怨起來，「老頭子，你這是幹什麼，德正可是咱家的頭籌，這回這陳老爺也沒什麼不好，至少德清以後的日子可算是好過了！」

  「還頭籌？這個廢物還想讓我丟多少臉！」艾老爺子在自己的臉上輕輕地扇了扇。

  艾德正猛地抬起頭，不可置信的看著艾老爺子，「爹，你咋能這樣說我，我做這些不就是為了能去做官，讓全家過上好日子，是那個陳富貴不是人，不講信用，我也是被騙了。」

  艾老爺子無奈的嘆著氣，「你爹我沒讀過書見識短，只想著你能有出息就好，可是我讓你讀了這麼多年的書，你一天到晚就是想著空手套白狼，不務正業……」

  「爹，這陳富貴靠不住，有錢人都靠不住，我以後會靠我自己的，今年秋試我一定好好考！」艾德正舉起三個手指，「我對天發誓，我……我要是考不上我就天打雷劈……」

  說時遲那時快，外面突然傳來一聲響雷，緊隨著天降暴雨，這著實把艾趙氏給嚇了一跳，她急忙打開窗戶，那風雨就如同利劍一般，齊刷刷的往屋裡面灌，她跪在地上對著天空磕頭，「老天爺，我兒不懂事，發的誓不作數的，我替他給你磕頭了，千萬別怪罪他。」

  桃花看著天上烏雲密布，風雲大變的模樣，心裡卻開始高興了，終於有一場大雨來降降溫，這幾日肯定會過的很舒服。

  比起艾家二房擔憂是上天發怒，桃花心裡卻有著說不出來的爽快。

  「德正，以後你就跟著你大哥去地里幹活兒吧！」艾老爺子這回是真的失望了，就連在村裡的學堂他也看不住艾德正。

  這回是去找了陳富貴，下回又不知道要去找誰，三天兩頭的往鎮上跑，根本無心在學業上，一次次的給他希望，最後卻是一次比一次的打擊大。

  他這把老骨頭可真是經不起折騰了，趁現在家裡有田有地的，多學一門手藝，以後等他死了，至少也餓不死。

  「不不，爹，你就算打死我，我也不下地幹活！」艾德正一直以來都看不起艾德順，如今卻要讓他也去那樣活著，那他還不如死了算了。

  艾德順本來就被他算計了，就一直壓著火，也是擔心艾老爺子會厥過去，可是艾德正剛剛看他的那個眼神，裡面充滿的是一種恨意。

  而語氣中無一不透露著一種不屑和鄙視。

  「二弟，我念咱們是手足，我才提醒你，做人要認得清自己的分量，做事要有自己的分寸！」艾德順開口道！

  艾德正卻突然站起來，放聲大笑，指著艾德順說：「大哥，誰都有資格說我，指責我，就是你沒有這個資格！」

  「你……」

  「我是騙了你，想要把你的閨女的嫁給那個陳富貴做妾，但是我也是為了以後做官，讓你們大房也過上好日子不是！」艾德正一步一步的逼近他。

  艾德順皺著眉頭，兩隻拳頭緊緊地握著，盯著他隨時準備動手，「那是我親生閨女，是你的親侄女，你居然為了這種私慾，算計我們，要毀了她的一輩子！」

  張氏被他的話戳到內心，不由的補充道：「怎麼可以這麼狠毒……」，聲音不大，卻字字誅心。

  「哈哈……」艾德正突然仰天大笑，眼眶裡布滿了血絲，他這一生都在被艾老爺子逼迫這念書，可有誰問過他願不願意。

  念完書又要求他一定要做官，光耀門楣，又有誰問過他能不能做到！在鎮上的私塾裡面，被所有的人看不起，要不是有艾啟明撐腰，他早就被打死了。

  他還是這樣一直咬著牙，堅持著，他早已過了讀書的年紀，記憶力也好，理解力也好，都遠遠不如那些年輕的孩子，但是他不想讓艾老爺子難過，覺得總能想到辦法去做官。

  他只有在外面呆的越久，回來的時候才能被艾老爺子他們看得起，被村裡的人尊稱一聲秀才老爺，可如今就因為一個小女娃的事兒，這個一直被他看不起的大哥，居然也敢指著他的鼻子怪罪於他。

  「親侄女？」艾德正被憤怒沖昏了頭腦，「大哥啊大哥，你摸著你自己的良心，我為了這個家，我連我自己親兒子都給……」

  「夠了！」艾老爺子用手掌猛烈的拍著桌子。

  桃花呆滯的站在原地，艾德正的親兒子不就是艾慕仁，這兩天確實沒有看到他的身影，難不成他出了什麼意外？

  可是不應該啊，要是艾慕仁真的出什麼事兒了，艾老爺子還不得急的跳腳了，那可是他的大孫子啊！

  她看著艾德順的臉色漸漸地暗了下去，他再也沒有剛才的那股子的衝勁，似乎被人掐住了自己的軟肋。

  「……」

  艾老爺子起身拄長棍，他怎麼會有兩個這麼不爭氣的兒子，還有那個不知廉恥的女兒，這輩子也不知道是造了什麼孽，他現在只想找個地方躲起來，這事兒要是傳到艾啟明耳朵里，還不知道要怎麼笑話他。

  「以後學堂也不要去了，這段時間好好想想以後要幹些什麼，養活你自己，還有妻兒！」艾老爺子頭也沒回。

  艾德正依舊哈哈大笑，轉身打開正廳的門，一瞬間狂風侵入，他落寞的一直往前走，任憑大雨打在他的身上，不停的笑著，他都不明白為何這一年而來自己這麼的倒霉，做什麼都事兒都不順，希望這場大雨能沖洗掉他這一身的晦氣。

  艾趙氏站在正廳裡面，連忙踢了一腳旁邊的王氏，「你還不去拿傘，要是德正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對對！」王氏都被嚇傻了，沒想到大房居然敢這麼說話，她恨不得上去撕爛他們的臉。

  撩起自己的裙擺，快速跑到書房拿了一把油紙上，跑過去給艾德正撐著。

  誰知道艾德正根本就不領情，一把推開了王氏，自己也摔在地上從放聲大笑變成了痛哭流涕。

  「娘……」艾慕晴推開耳房的門，抱著艾慕義站在門口心急如焚。

  張氏和桃花連忙跑過去，「慕義這是咋了？」

  艾慕晴臉上的麻子還沒有洗掉，剛剛收了一頓驚嚇，手上也沒有什麼力氣，「不知道，就從剛剛打雷開始，他就開始哭個不停，剛剛看見二叔這個樣子，就更是哭得臉都憋紅了……」

  「慕義乖，不哭了，娘給你買糖吃……」張氏接過艾慕義，輕輕地拍著他的後背。

  艾慕義一直伸手指著外面雨中的艾德正，張開手想要抓住他的感覺，艾德順皺著眉頭從雨里慢慢的走了過來。

  「把慕義抱進去，把門關上！」艾德順瞪了艾慕義一眼，看著他的模樣心裡的氣就堵到嗓子眼了。

  「爹……」桃花發現了他的不對勁。

  「你哭什麼哭，你爹娘都在這裡又沒死！」艾德順拎著艾慕義，讓他坐在床上不許哭。

  艾慕義這一被凶，就更是鬧騰了，兩隻腳亂蹬耍無賴，艾德順伸出手掌在他屁股上打了一下，「別哭了！」

  「孩子他爹，慕義還小，咱好好說，肯定是被打雷給嚇到了，等會把嗓子給哭啞了……」張氏擔心他剛剛被刺激了，心裡更氣，沒收住手打孩子了可咋辦？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雷聲也是有這愈漸愈響的趨勢，艾慕義的哭聲也是根本停不下來，艾德順的腦子越來越亂。

  「以後慕義不能跟二房接觸！」艾德順突然說道：「桃花！」

  「欸！爹我在呢……」桃花懵了一下，這艾慕晴的事情一腳可以算是完全解決了，她現在倒是想不通艾德順為何要這樣。

  他一直都是一個性子很穩的人，艾德正這樣算計的又不止他一個人，就連艾老爺子也都沒想到，艾趙氏還賠進去了一個黃花大閨女。

  「以後你就看著慕義，他要是去找你二嬸就把他個抓回來！」艾德順看了一眼張氏，但是還是說出了這句話。

  「不要，不要，我要二嬸！」艾慕義驚聲尖叫！

  果不其然，王氏正在外面砰砰的敲門，「大哥大嫂，讓我哄慕義！慕義乖哈！」

  「嗚嗚……」艾慕義聽見她的聲音哭的更來勁了。

  艾德順氣沖沖的開門說道：「弟妹，我再說一次，我自己的兒子我自己教，你以後別再來管閒事！」

  說完就砰的一聲把門給關上了。

  艾慕義睜著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艾德順，停下了哭喊，不停的抽泣，害怕的往張氏懷裡鑽，「娘，抱抱……」

  「慕義真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