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還有沒有全都交出來

  艾趙氏轉身就把銀子裝回布袋子又連忙塞到自己的袖子裡面，動作熟練又迅速，站到艾老爺子身邊，仗著有人撐腰，連眼神都變了。

  「老頭子，咱家出來這事兒，你可要好好管管！」艾趙氏有些委屈的說道。

  艾老爺子黑著臉，看著艾德順居然只是站在原地，也怒視著他，頓時這火都要燒到腦頂了。

  父子兩個也是一模一樣的倔脾氣，艾老爺子自然是不會服輸，他喊了第一句就已經表明了自己的態度，艾德順越是這樣拖著，他只會覺得自己的面子被丟的越多！

  「孩子他爹……」張氏已經是嚇得不輕了，拉著艾德順的手臂，勸著他往艾老爺子跟前走去。

  艾德順還是沒繃住，辛辛苦苦這麼多天，桃花還一個人去鎮上談生意，銀子倒是次要，主要是艾老爺子連一句解釋的機會都不給。

  他低著頭走上前，喊了一句：「爹……」

  艾老爺子揚起手裡的菸斗就往他腦袋上猛地打過去，聲音很響，菸斗都斷成兩截，「跪下！」

  艾德順毫不猶豫的跪在艾老爺子的腳邊，張氏護著桃花和艾慕晴站在外面，眼淚早已決堤，卻也只是低著頭努力的壓住抽泣聲，生怕被其他人給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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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嫂，這是幹什麼呀！」王氏忍不住添油加醋的說著，「這銀子可是從你們屋裡搜出來的，你咋還委屈上了叻！」

  「哼，沒皮沒臉的！」艾趙氏冷哼著，眼神恨不得把張氏的皮給剝下來。

  30兩銀子，若說是這回幫著馬家幹活兒的工錢，她才不信。

  可是，之前是劉氏當家，要說是劉氏當家的時候，艾德順和張氏就開始藏錢，她也是不信的，那可是艾德順的親娘，打心底的就是跟她這個二娘是不一樣的。

  唯一只有一種可能！

  艾趙氏幾乎是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嗷的一聲留坐在地上哭了起來，還時不時的蹬著自己的腿。

  「你這又是幹什麼！」艾老爺子心裡的還憋著火，衝著她就是一聲怒吼！

  艾趙氏鼻涕眼淚糊了一臉，也不搭理艾老爺子的不滿，嘴裡一個勁兒的嚷嚷著：「我這命真是苦，大姐啊大姐，我就知道你不希望我好，你這死了也得給我找罪受！」

  「說啥呢你！」艾老爺子聽見她喊劉氏，便連忙把她拉起來。

  「老頭子，這銀子肯定是大姐之前給了大房的！不然就馬家那點本事，還能給出30兩銀子的工錢啊？」艾趙氏抓著他的手臂猛烈的搖晃著。

  艾老爺子回頭看著低著頭一言不發的艾德順，思索了一下艾趙氏說的話問道：「這銀子真是你娘留給你的？」

  「不是！」艾德順對著艾老爺子不會說謊，

  王氏卻不樂意了，這不明擺著就是劉氏留下來的，那個死老婆子生前就處處針對他們二房，沒想到還留了這麼一手。

  「大哥，我們都知道你孝順，但你不能只孝順大娘，就不理會爹和娘了吧！」王氏一副知道內情的樣子，「這可是30兩銀子，就算你們攢10年也不一定能攢到！」

  就靠著張氏出去洗衣裳，艾德順偶爾出去幫工，能有這麼多銀子她打死也不信。

  「你別胡說！」艾德順受不了她的挑撥，自己的嘴又笨，腦子轉的慢，不知道怎麼去說這件事。

  要是被艾老爺子和艾趙氏知道是桃花賺的，恐怕是更加不會相信，要是再鬧到鎮上醉香居去，這後果他都不敢想！

  「大哥，我可沒有胡說！」王氏眼珠子一轉，「大哥你這麼緊張是不是屋裡還有銀子沒有交出來啊！」

  艾趙氏猛地一拍腦袋，她咋沒想到，也顧不上臉上的鼻涕和眼淚，拿袖子胡亂一擦，一句話都沒有親自衝到耳房裡面，必須她自己搜一遍她才安心！

  「娘，我去幫你！」王氏立刻追了上去，這回要是找著了銀子，她可得先下手為強。

  艾老爺子盯著艾德順，「不是你娘給的，這銀子是哪裡來的！」

  「……」艾德順依舊是低著頭，沒有回答。

  艾老爺子就氣他這種悶葫蘆的性子，給他解釋的機會，又放不出一個屁來，他四處看了看抄起門邊的掃帚狠狠的往他背上抽著。

  艾德正趕緊撇過頭，他可沒眼看，這事兒也是他捅出來的，自然心也挺虛的。

  「爹，你別打了，別打了！」張氏可實在是忍不住了，丟下桃花和艾慕晴的手，爬在艾德順的背上緊緊地摟著他。

  艾慕晴也拉著桃花跪在艾老爺子的面前，不停的磕頭求著他。

  「孩子他娘！」艾德順沒想到張氏會這樣，再強的漢子那內心的柔軟此刻也就像是被刀割了一樣！

  艾德順猛地抬頭怒視著艾老爺子，可這一幕在艾老爺子眼裡卻變得無比的可憐，艾德順是個老實人不會說謊，同時他心裡也清楚這30兩銀子也不可能是艾德順賺來的，他這個兒子沒那個本事！

  艾趙氏搜遍了整個人耳房，除了看見劉氏當年給大房留下的一塊絲綢，說是留給艾慕晴做嫁妝的，其他的啥都沒有。

  這事兒全家都知道，當年她眼紅過，現在摸著袖子裡的30兩銀子，更是不服氣，拿起那塊絲綢狠狠地扔在地上踩了兩腳才解氣，「老二媳婦，走！」

  王氏跟在她身後，看著她扭著腰得意洋洋的樣子，這後悔的都想抽自己大嘴巴子了！

  「老頭子，我這命苦啊，大姐給大房留了絲綢不說，現在還偷偷留著銀子給親生兒子！」艾趙氏最擅長的就是賣眼淚。

  「大姐啊，你嘴上不說，心裡就是看不得我好啊！」艾趙氏嘴裡是埋怨，可是表情卻是很痛心的樣子！

  艾老爺子知道她只是嘴巴毒，就憑著以前對劉氏恭恭敬敬的樣子，他也能理解她現在只是心裡難受，並無惡意。

  這事兒再鬧下去也就是這樣了，艾德順的性子不會承認，但是也不會說出實情，桃花心裡默念著對不起，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讓她親奶奶擋槍了。

  可是她不能承認，不然艾德順肯定會生氣，桃花醞釀了一下，深呼吸一口氣，狠狠的在自己大腿上掐了一把。

  頓時疼的眼淚大把大把的掉下來，桃花跪著爬到艾趙氏的腳邊，嚎啕大哭嘴裡還念叨著：「奶，不是大奶的錯，你不要罵大奶了……」

  「老頭子，你聽見了吧，這死丫頭都說了！」艾趙氏被桃花這麼一鬧，幾乎是百分百的確定這銀子就是劉氏生前留下來的，她這心裡別說多憋屈了！

  艾老爺子一聽到是有關劉氏，這心就軟下來了，她作為艾德順的親娘，各處為了自己的孩子著想並沒有什麼錯，何況她現在都不在了，生前的事兒他更是不想追究了。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艾老爺子被艾趙氏嘰嘰喳喳的聲音鬧得很不爽

  艾趙氏只能乖乖閉嘴，心裡還是埋怨的很，站到一邊去嘴裡還在不停的嘀咕，這回可是真罵，桃花離她近才聽見她說心腸惡毒，活該早死什麼的。

  桃花瞪著她，結果正好對上艾趙氏的眼睛，艾趙氏還不等她反應過來，猛地在桃花腦袋上拍了一巴掌，「死丫頭，你居然敢瞪著我！」

  「行了！你打娃幹什麼！」艾老爺子剛想說話，又被她給打斷了。

  這回艾趙氏是真的閉嘴了，張氏趁機把桃花抱了回來，輕輕地摸著她的腦袋，臉上的淚水流的更厲害了。

  「都起來吧！」艾老爺子嘆了一口氣。

  這在桃花的意料之中，只要扯上了劉氏，他絕對就心軟了。

  聽言艾德順這才抬起頭，看見艾老爺子臉上已經沒有了怒氣，心裡還覺得有些納悶，但也還是先把張氏她們都扶了起來。

  「德順吶德順，你這個悶葫蘆，你有啥事兒你得跟爹直說啊！」艾老爺子教訓道，不過他這心倒是完全平靜了下來，知道這個大兒子還在他的掌控之中就好。

  「爹，我……」艾德順急的後腦勺都開始冒汗了。

  桃花趕緊抓住他的手，沖他搖了搖頭，要是艾德順被艾老爺子的溫情牌給打動了，說出實情，她剛剛那一巴掌可真是白受了。

  艾老爺子也不打算逼他了，畢竟劉氏生前要是偷偷留給他，這也是劉氏的一份心意，他把視線聚焦在一旁的艾趙氏身上，緩緩地開口道：「老婆子，你把那30兩銀子還給德順他們！」

  「憑什麼啊！」艾趙氏不可置信的回頭就吼道，「這個家是還不是他們當家，他們怎麼……」

  「我讓你還你就還！」艾老爺子的聲音也拔高了三個度。

  艾趙氏死死地抱住自己的手臂，連一邊的王氏和艾德正都沒想到艾老爺子居然會來這麼一出。

  尤其是艾趙氏騰出一直手，拼命的捶著自己的胸口，哭喊著：「老天爺呀，我這麼一個大活人還比不過一個死人吶！」

  「你胡說些啥！」艾老爺子就不愛聽她這樣唱戲，沒的都說成有的。

  艾趙氏抹著眼淚，衝到艾老爺子面前，「老頭子，這銀子是咱家的，就該放在我這裡保管，你要是要拿走，你就殺了我！殺了我！」

  「你！」艾老爺子指著艾趙氏，最後還是無奈的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