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三章 請皇上廢后

  「什麼叫做我以為？你難道不該為這麼多事情給我一個解釋嗎？秦雪歌，我究竟把我當做什麼？」如果要論誰能讓宇文霖怒火衝天，仿若地獄使者，那自然便是只有秦雪歌一人了，因為在他眼裡，她從不畏懼宇文霖的帝王氣勢。

  聲音依舊淡然從容，她的眼眸也還是那般的清冷，她固執的想別過頭不去與宇文霖對視，奈何宇文霖沒有給她這個機會。

  他的手指還是緊緊地捏著秦雪歌的下顎，本該是深邃的眼眸里，此刻儘是審視和怒火。

  

  「當做什麼？呵呵，這話問的真是好，你又將我當做什麼？冷宮的罪人，還是任你羞辱懷疑的對象？你怎樣認為我，我便也是一樣的。」

  此話一出，宇文霖完全的惱羞成怒了，秦雪歌的話不僅不是解釋，反而還是無理取鬧般的指責和厭惡。

  「秦雪歌，你當真是負了朕待你的一片真心！朕這些年是怎麼對你的，你心裡很清楚，可你又是如何一次又一次地給朕難堪的，你與厲雲尉私相授受暗度陳倉時，你可曾有半分在乎過朕？不錯，你是冷宮的罪人，你永遠都是！」

  常言道，一個人憤怒的時候說話總是直擊人心底的，這點在宇文霖和秦雪歌的身上得到了很好的證明。從前的兩人都多麼相敬如賓，此刻便有多麼的針鋒相對，得理不饒人。

  「永遠」這兩字再次刺痛了秦雪歌的心，宇文霖的手還是緊握著秦雪歌的下顎，但眸光越發的冰冷，手上力道也變得越大。

  不顧下顎處傳來的陣陣疼痛，秦雪歌卯足了力氣推開宇文霖，終於也讓他的手從自己的下顎處離開，阻止了這個被人審視探查的感覺蔓延。

  看到秦雪歌的反抗，感受到她眼眸中對自己的氣憤，宇文霖更是覺得怒火難平。他依舊覺得自己沒有錯，所言之語也都是真實發生的。

  也許連宇文霖自己都不曾意識到，當他看到秦雪歌與厲雲尉衣衫不整地躺在床榻上的時候，他的心有多痛，這個畫面每當午夜夢回或是秦雪歌違背她的命令而消失時，都仿佛日日在宇文霖眼前上演。

  看著自己心愛的人與別的男子同床共枕的模樣，是宇文霖內心深處一道過不去的坎。而從頭至尾，秦雪歌只是一味地埋怨宇文霖的不信任，卻從來不曾溫柔細語地向他解釋，耐心地安撫他受傷的心。

  一次又一次她與厲雲尉的接觸，無疑是徹底地將宇文霖心裡的火苗點燃，無限放大他的情殤之苦，在這樣的情形下，他焉然還能對秦雪歌和顏悅色？

  窗外還是一片寂靜，但秦雪歌依舊看窗外的次數多過於看宇文霖，許久她沒有再說話，只因宇文霖方才的每一句話都說的太過嚴重了。

  特別是在形容自己和厲雲尉之間純粹簡單的相處之事上，用了這樣嚴重的兩個詞彙。私相授受？暗度陳倉？可見自己在宇文霖的心裡竟是這樣操行的女子。

  「也是，宇文霖早就看輕她了，不是嗎？」秦雪歌似是在自嘲，又似在告訴自己，不要再對涼薄無情的宇文霖抱有任何的幻想，因為他配不上她的真情真心。

  「皇上。」屋外傳來一聲嬌柔的女聲。

  「何事？」宇文霖的聲音高亢，聽得出他此刻的怒火連天。

  「老臣錢形及洛貴妃求見皇上！」接著傳來的不是柔弱的女聲，而是一聲低沉的男子聲音，聽來人自報姓名，在屋內的宇文霖和秦雪歌都知道是錢形和洛欣兒來了。

  「進來！」宇文霖沒有阻止兩人的進屋，而是讓他們進來。

  「我先回冷宮了。」秦雪歌的聲音淡漠如斯，即便內心洶湧波騰，面上依舊清冷淡雅。

  「皇后這是害怕了嗎？害怕看到自己剛剛迫害過的人？」宇文霖沒有同意秦雪歌離開，洛欣兒來了，那正好讓事情變得簡單明朗了。

  聽到宇文霖的這話後，秦雪歌的腳步一怔，回眸看向宇文霖，眸光冰冷。看來今日出了冷宮來到這御書房，等待她的只有流言蜚語和屈辱折損。

  就在這時，太監為洛欣兒和錢形推開了門，洛欣兒在前，錢形在後，兩人走了進來。

  洛欣兒眼眶發紅，眼眸在看向秦雪歌染上了一層薄霧，她的聲音沙啞且柔弱，令人聽後有一種憐惜之情，動作十分緩慢地對宇文霖行禮，道：「臣妾參見皇上。」

  眼眸再次看向秦雪歌，裝作害怕的模樣，然後顫巍巍地說：「參見皇后娘娘。」

  在宇文霖沒有正式廢后前，秦雪歌即便是不在鳳鸞宮居住，而是被禁錮冷宮，可依舊還是南慶的皇后，所以在禮節上，洛欣兒身為后妃，還是需要行禮的。

  錢形也是向宇文霖和秦雪歌行李問安，秦雪歌看著洛欣兒一身的素淨，可見是在假裝為失去的孩子而悼念，只覺得對方虛偽噁心，原本的不屑感更加濃烈。

  宇文霖對著錢形說平身，卻親自扶起了矯揉造作的洛欣兒，眼眸中寒光褪去，隨即換上一副憐愛地看著洛欣兒，那模樣像極了從前他看秦雪歌時的眼眸。

  好像自秦雪歌帶著宇文瑾返回南慶皇宮後，宇文霖便對洛欣兒再也不從流露過這般柔情，即便是昨日洛欣兒佯裝流產時都不曾得到宇文霖的關注，可為何今日的宇文霖如此不同？

  儘管心中好奇，但洛欣兒依舊還是很喜愛宇文霖的柔情眼眸，哪怕是片刻的，都讓她心猿意馬，或許這就是洛欣兒對宇文霖的痴迷愛戀吧。

  錢形是個明白人，宇文霖對洛欣兒縱使眼下溫柔，實則卻不是出自真心，而對屢次犯錯的秦雪歌，即便是將她打入冷宮，依舊難掩對她的在乎。

  遲遲沒有廢后的旨意下達，可見宇文霖對秦雪歌的寬容和保護，在這等時候，秦雪歌的地位和處境都會非常的尷尬與困苦，將她打入冷宮，未必是壞事一樁，也許是一種別樣的保護也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