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8章 合一！

  這話換成另一個人來說，恐怕都會是痴心妄想的瘋狂，但是，啟聖化身就是出自啟聖的意識體，現在寄生於大肉球之上的啟聖本體，並不意外自己會產生這樣的想法。

  因為無論從哪種角度來說，這都是最好的選擇。

  只要他們兩個合二為一，就能夠節省很多的時間，甚至還能夠以化身的意識體為主導，讓他的瘋狂程度減少，或者說，兩種意識融合之後，所誕生的啟聖，就是全身的啟聖，而不再是主體和化身的分別。

  在意識融合的過程中，兩個啟聖都不會存在，只會有經歷了他們兩個所有經歷的全新啟聖誕生！

  這樣一來，兩人最後一點隔閡，也就不復存在了。

  「怎麼，事到如今，你難道還有猶豫？你在害怕什麼？擔心我們的融合失敗，還是擔心你的意識會徹底消失？」

  

  啟聖化身看出了面前本體的猶豫，笑容有些冷漠道：「都到了這種時候，如果你還擔心這些，那就只會讓我瞧不起你而已。說實話，不管是我吞噬了你，還是你吞噬了我，我們兩個的意識都不可能再繼續保持單一和純粹，融合是一個必要的過程，所得到的結果，也必然是從融合之中誕生全新的自我。可是我們都很清楚，以你現在的狀態，已經失去了吞噬融合的機會，你只能夠被我吞噬，讓我吸收了這些血肉的力量，然後再走完我們沒有走完的道路。」

  「如果你繼續猶豫的話，那我只能說一聲抱歉了，等到你猶豫完了，戰爭都已經打響。到了那個時候，我就必須要啟動血肉磨盤，儘快吞噬那些天人級強者的血肉完成最後的進化，至於你，也就是可有可無的存在了。」

  啟聖化身說到這裡，與那張臉上逐漸瘋狂的目光對視，不由得有些遺憾道：「看來你能夠保持平靜的時間，已經越來越少了，這樣也好，殺了你，我也能夠毫無顧忌的繼續完成計劃了……」

  說完，他正準備抬起手，了結掉這個已經快要徹底瘋狂的自我意識。

  倒不是他不想直接吞噬，身為啟聖的一部分意識，他很清楚，這種狀態的啟聖，除非是完全放開了心防，沒有任何抵抗，不然的話，光是那種瘋狂的念頭，都足以污染任何人。

  這些血肉，他不點頭的話，那就是劇毒！

  啟聖化身並不想冒險，所以，還是將這個主體的自我意識幹掉更好。

  於是乎，他慢慢激發力量，準備動手。

  但是，那個已經接近瘋狂的自我，卻是突然開口道：「吞噬我吧……將我吞噬之後，再去完成我們沒有走完的道路……這件事情，也許只有你能夠做到了……」

  它雖然已經瘋瘋癲癲，但還是能夠完整說出這番話。

  這就讓啟聖化身微微一楞，隨即問道：「你確定？如果你真這麼想，那就將自己的意識剝離出來吧。」

  他擔心這是本體的一次計謀，如果嘴上這麼說，其實心裡卻想著要騙他過去同歸於盡的話，那他就真的虧大了。

  因為一旦他也被污染，那就必須要回歸本體，否則的話，除了在這個世界上再次誕生一個污染源頭，沒有任何好處。

  啟聖化身就是不想變成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活下去，所以才選擇自己出來單幹。

  如果真的被拉去同歸於盡，就算有再強的力量，那也是白費了。

  因為力量對於這個狀態的自己來說根本就沒有任何意義。

  不過，聽到他的話以後，那肉球之上的人臉，卻真的開始剝離意識了。

  只要他徹底剝離出來，就能夠被人吞噬融合，然後趁著那些血肉沒有崩潰之前，將之壓制，再進行一次吸收。

  這就是解決那堆血肉的辦法，啟聖化身與本體，都知道這個細節。

  所以在看到他真的剝離了意識時，啟聖化身則是露出了不敢相信的表情，完全沒有想到，本體居然真的會這麼做。

  「你這算是徹底想通了？」雖然不明白本體為什麼會這麼選擇，但是啟聖化身還是鬆了口氣，這些血肉可是上萬年的積攢，就這麼毀了，也是有些可惜。

  如果能夠將這些血肉吞噬下來，對他而言也是一件好事。

  所以，他現在還有心思跟本體聊天。

  而漂浮在半空中的本體意志，卻是越來越清醒，淡淡道：「你難道忘記了我們的初衷了麼？也許後人會評價我們貪生怕死，認為我們走到今天這一步，都只是為了一己私慾，結果還把自己搞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但是，我們或許確實有貪生怕死的成分存在，但是歸根結底，我們還是想要見識一下什麼是真正的永恆！天人級也好，大道級也罷，這世上的一切都沒有永恆存在的可能，就算是強如那些古老神靈，一樣也會隨著時間而風化，最後變成這諸天當中的一抔塵土，過去千百億年以後，新的傳說誕生，再也沒有人會記得他們曾經的存在。這樣的結果，不是我們踏上武道的初衷！我們最初的執念，就是想要永生不死，成為這世間唯一的存在，難道你真的忘了？」

  被這麼質疑以後，啟聖化身的表情也是變化了一番，最後笑著說道：「我當然沒有忘記這一點，甚至於，如果不是永恆的執念一直督促著我，我也不可能會從一個化身走到今天這一步。說實在的，這些年我過的小心謹慎，一方面是怕那些天人級的強者發現什麼端倪，另一方面更是害怕當我回歸的時候，被你從記憶里窺探到什麼。所以，我過的小心無比，生怕露出半點破綻，而這破綻就成了我的催命符咒！這一切是為了什麼？當然是為了我們最初的想法，走到諸天的盡頭，走到武道的巔峰，親眼看一看永恆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

  他的表情，逐漸變得有些瘋狂。

  當然，並不是那種失去了理智的瘋狂，反而更像是提及到了自己的信仰一樣，那是一種狂熱！

  永恆的存在，對於他來說，就是一種值得去瘋狂篤信的信仰！

  聽到這番話，漂浮在半空中的本體意識，也是嘆息著道：「是啊，這麼多年以來，我們的初衷從來沒有變過。成為永恆的存在，看看那永生不死的風景究竟是什麼樣的，這才是我們真正的初心。只可惜，踏上武道這麼多年以來，天人級，大道級都已經不再是我們的阻礙，最終卻還是困於了我們的貪婪。」

  說罷，那個意識體之間變成了一個老者，他深深看了眼前的化身一眼，淡淡說道：「不過，這樣也好。最後一刻，我們終究還是回歸為一，繼續為了這個念頭而走下去吧，這是你的心愿，也是我的心愿。那就帶著這個心愿，走到那永恆的王座上看一眼，那到底是怎麼樣的風景……」

  「也好。」啟聖化身沒再多手，直接飛身而起，伸手抓住了那個老者的頭顱，下一刻，那老者就破碎成光華，全數被啟聖化身給吸收！

  隨即只見，啟聖化身蒼老的身軀，仿佛是時光在他身上逆流，不斷恢復成中年，壯年，最後達到了巔峰的青年時期。

  一頭烏黑的長髮在腦後飄蕩著，眉心更是有著一條血色豎瞳。

  啟聖化身，不，現在應該說是全新的啟聖張開手，將那一大團血肉握在了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