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八十五章 幾個條件（三）

  大祭司聽到了陸離的威脅，卻是完全沒有放在心是那個，淡淡說道：「行了，就你們人族那點底牌，根本就不夠看，拿來威脅威脅魔族這種垃圾種族還行，拿來威脅我，那就是你想多了。」

  說完以後，大祭司繼續說道：「而且，我對你的要求也沒有太多，讓我解剖研究是其一，其二則是，我希望你將古界的真靈抓來讓我研究研究，當然，這個條件對你來說可能過於苛刻了，那我也可以給你換一個條件，在你觸及到『壁』的時候，替我看看真靈到底是什麼存在，這個紀元的真相又是什麼。」

  大祭司後面的這段話，其實說得有些雲裡霧裡。

  至少，陸離暫時沒有明白她想要表達什麼意思。

  而且大祭司提到的『壁』，更是讓陸離有了某種預感，皺了皺眉說道：「前輩的意思，莫非是大道級之上，已經無法繼續突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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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立刻就想起了靈兒的父親，也就是靖乾當時的一個疑問，大道至極，可有前路？

  那位人族的上古強者，很可能已經走到了大道級的盡頭，但是，他卻發現前方無路，所以才會遨遊諸天，去尋找大道級盡頭的道路在哪裡。

  比起靖乾來說，大祭司這句話，卻是更加具體了。

  『壁』，很可能就是大道級盡頭所存在的東西。

  只不過，此時此刻，大祭司似乎懶得再多說些什麼了，就只是看了陸離一眼，隨後說道：「以你現在的實力，沒必要問太多，問那麼多，對你而言也沒有任何好處，如果你真的想要拯救人族，那我勸你，接受我的改造，當然了，你放心，我的改造可不是建立在肉軀之上的粗淺玩意兒，不會把你改造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大祭司似乎是因為『壁』這個話題，突然變得有點意興闌珊，說完這句話以後，就瞪了大賢者一眼，冷冷道：「沒用的小弟，我還有實驗要做，就由你來代替我招待這幾位客人吧。當然，如果那個小傢伙想通了，你知道到哪裡能夠找到我，就這樣。」

  她揮了揮手，直接就離開了這間實驗室。

  等大祭司走了以後，陸離的臉色，才漸漸沉了下來。

  倒不是陰沉，只是顯得有些凝重，在思考大祭司方才的那一番話。

  尤其是關於『壁』的描述，更是讓陸離有點沉重了。

  他不怕對手太強，他只是怕，自己沒辦法提升到那麼強的程度。

  『壁』的存在，如果是限制所有武道體系的強者，那還算是好事，至少可以證明，只要自己繼續修煉，那麼遲早能夠修煉到跟他們差不多的程度，站在同一個高度，互相制衡。

  可若是『壁』只限制後世武者，那就代表著，後世武者再怎麼修煉，都不可能達到那些老怪物的高度了。

  這絕對不是一個好消息。

  於是乎，陸離就看向了一旁的大賢者，很是直截了當地問道：「大賢者前輩，您對大祭司所說的『壁』，了解有多少？這種東西，到底是影響後世的武道體系強者，還是一視同仁，影響所有的武者？」

  大賢者聽到這句話，似乎早就想到了陸離會這麼問，他沒有任何猶豫地說道：「其實你理解錯了，壁的存在，並不是影響某一個體系，它是制衡所有智慧生命的一面牆壁。只要你是擁有智慧的生物，就沒辦法逃過壁的限制。因為，這是紀元的手段，不管是科技側還是武道體系，大道級就代表著一種極限，一旦打破了這個極限，就會對整個諸天都造成影響。你應當明白我的意思。」

  陸離聞言，皺眉沉思了片刻，隨後說道：「前輩的意思是，壁就像是世界意志造成的壓制力，一旦在這個世界當中，有人突破了當前的極限，就會被世界意志限制，甚至是驅逐？」

  「差不多，但是，你說錯了一點。」大賢者點了點頭以後，糾正道：「並不是說，突破了大道級的極限以後，會被限制，而是，一旦突破了大道級的極限，那就會成為真正的『神』，又或者說是『創世』、『滅世』級別的存在。壁的作用，就是防止這樣的存在誕生，所以，我們科技側的研究，一樣也受到影響，最多只能夠進行到大道級的程度，不可能再突破了。」

  「大祭司也是因為壁的存在，所以一直在思考，該怎麼將自己手頭的研究再推進一步。只可惜，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了永恆，如果不成為永恆的存在，根本就沒辦法打破壁，但是，我們都知道，永恆的存在其實就是一個彌天謊言，如果真的去追求永恆的話，反而會成為犧牲品，開啟下一個紀元。」

  「簡單來說，這就是一個根本沒辦法改變的死循環。大祭司一直都在思考該怎麼解決這件事情，只不過，至今為止，她都沒有找到任何的辦法，其實不光是她，就算是我，也沒有想到該怎麼解決這個問題。倘若不是這樣的話，目前人族遇到的困難，其實憑大祭司手裡的那些武器就能夠處理了。」

  大賢者說到這裡，深深看了陸離一眼，像是在告訴陸離一些事情，又像是在為大祭司說話一樣，說道：「其實大祭司比我更強，因為她的感情豐富，具備非常強大的共情能力，只有這樣，才能夠創造出更有想像力的科技武器。我雖然比她更聰明，卻永遠比不上她的成就。所以，她並不是有意要為難你，更不是不願意幫助人族，只不過，她現在也有很多問題沒有解決，而且她說的沒有錯，如果你願意答應她的要求，讓她解剖改造你，這樣一來，你說不定就能夠直入大道級，而且還能夠快速接觸到『壁』的存在，科技和武道的結合，說不定能讓你打破『壁』，去到真靈面前，尋找到這千百萬億年的真相。」

  陸離不置可否，思考了一會兒以後，說道：「其實，大祭司的話，我也的確很心動，如果能夠在短時間內就讓我成為大道級的強者，這就算是最大的支援了。」

  算上正在突破的劍尊，人族一下子就多了兩名大道級的戰鬥力，這對於局勢來說，可以說是非常好的事。

  但是，陸離真正猶豫的，是大祭司的改造，到底有沒有她說的那麼神奇。

  大賢者似乎看出了陸離心中所想，只不過，這件事情他也沒有辦法勸說什麼，只是平靜說道：「我可以替她做主，在你接受改造的時候，你的同伴們，可以帶走一批武器，甚至是那些能夠對付大道級的『毀滅』武器，我也可以挑幾樣沒那麼複雜的，讓他們帶回去解決人族目前的問題。」

  這就算是大賢者能夠做主開出的最大價碼了。

  陸離聞言，眼神一閃，其實光是這個條件，就已經讓他很心動了。

  但是，北帝等人卻是說道：「陸離，其實沒有必要，實力不行，我們還可以慢慢修煉，就算沒有這一批武器，那也可以找到生命神宮那邊的支持，人族的危局，肯定能夠度過，不需要你來做這種犧牲！」

  虞風華也是說道：「沒錯，這件事情，實在是不該讓你來做，如果大祭司真的需要人來做研究，不如就讓我來吧。我和君千光都可以代替你，而且說到人體研究，我們的經驗都不少，怎麼說都比你去要強。」

  看到這些人盡力維護陸離，大賢者沒有繼續說話，只是站在一旁，宛如入定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