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七十四章 這麼簡單？

  但是，陸離卻是聽明白了。

  原來是這樣。

  那就難怪了。

  其實將權利歸於一個人的行為，嚴格來說就是所謂的封建王朝，當權利體系越來越畸形，不管是大祭司也好，還是大賢者也罷，最終都會變成一個象徵意義的符號，完全沒有任何的實權，而整個聖械族的社會結構，就會變得越來越臃腫，更何況，他們還掌握著足以毀滅一整個星系的武器，爆發戰爭，導致文明毀滅，這根本就是意料之內的事情。

  

  換句話來說，大祭司跟大賢者本身根本就不需要互相制衡，或者說，他們兩個之間根本就不存在任何的制衡。

  所謂的制衡都只是為了讓聖械族能夠平穩發展下去的手段罷了。

  「那麼也就是說，其實大祭司也沒有辦法殺了你，這一切只不過是你們兩個在演戲而已？」

  陸離沉吟了一聲以後，忍不住問道。

  「當然，我們都誕生在同一段法則之中，從生物的倫理角度來說，我們是血親。但是從根本意義上來說，我們其實就是一個人。」

  大賢者點了點頭：「追溯到幾十億年前……好吧，那其實是一段很遙遠的記憶了，連我自己都不能確定，我的意識體中存在的記憶，到底是真的記憶，還是我在這漫長的壽命之中，自己補足的畫面。不過，我大概可以確定，在當初那段我們二人都很懵懂的時候，我們曾經嘗試過殺死彼此，而且嘗試了太多太多次。當然，最後的結果，就是我們不斷的復生，繼續那段沒有任何意義的旅程。」

  「我們曾經在一起生活過幾億年，又分開幾億年，建立過文明，毀滅過世界，幾乎所有我們能做到的事情都已經做到了，最後我決定追求真理，而大祭司則是決定去尋找『毀滅』的真正意義。於是我們徹底分道揚鑣，一直到聖械現世，我們都沒再見過面。」

  大賢者緩緩說著這段連他自己都不能確定是真是假的記憶，最後說道：「其實如果可以的話，我很希望大祭司能夠殺了我，但我相信，大祭司一樣也有這樣的想法。」

  說到這裡，大賢者抬起頭看向了北帝，說道：「好吧，抱歉我跑題了，還請原諒，畢竟我的意識體之中也存儲了大量無意義的記憶碎片，或者……我應該叫它們是無意義的垃圾信息，雖然平時對我不會有任何影響，可一旦我想要從那遙遠的記憶里尋找到一些有用訊息的時候，就不可避免地會接觸到它們。」

  「那麼，現在你們還想要看看我如何證明，我能夠做到你們能做到的事情嗎？」

  大賢者站起身來，似乎想要身體力行去證明一下，他能夠擁有跟天人級強者相差不多的肉身強度。

  結果，連之前最懷疑他的北帝都嘆息道：「還是算了吧，我可不想你在我面前表演自殺。」

  「你錯了，讓肉身強度和你們相差不多，其實最多只能用到我自身潛能的四成左右。」

  大賢者認真糾正著北帝話語裡的錯誤，然後又看向了陸離，頓了頓後，說道：「如果做到跟他差不多，大概會消耗我七成的潛能，稍微有些麻煩，也不算非常困難。」

  「我們之間居然有三成的差距？」

  北帝有點無語，光是肉身強度，他們跟陸離比起來就有三成的差距了？這個小子到底是怎麼修煉的？

  不過好在北帝早就已經習慣了，或者說，他早就認命了。陸離這個後浪，把他們所有的前浪都拍死在沙灘上，那麼多人都得乖乖認命，他當然也不能例外。

  「三成的差距只是稍微簡單一點的說法，複雜點來說，你們的素質從各方面都有很大的差距，所以我模仿你們會更簡單一點，不至於會讓我丟了性命，你們想看嗎？」

  大賢者沒有意識到北帝那句感嘆背後的意思，只是解釋了一句以後，再次確認北帝還想不想看他來證明些什麼。

  北帝無語至極，他一點都沒想到，大賢者居然是這種性格，簡直可以說是離譜了。

  不過北帝還是『義正嚴詞』的拒絕道：「好了，我現在相信你了，你不用再給我們展示了。」

  「好吧，其實我還是很想給你們展示一下的。畢竟這個發明，也算是我很重要的成果之一，而且，說不定能夠幫你們得到一些啟發也說不定。」大賢者見北帝如此拒絕，最後也只能夠深表遺憾。

  畢竟別人是真的不想看，那他也不能強迫人家去看。

  「算了，還是談談你對大道級的想法吧。如果真像你說的一樣，那麼大道級的瓶頸，你應該也有解決的辦法才對？」

  陸離給了北帝一個眼神，然後看向了大賢者。

  其實說到了這裡，他現在是真的有點相信大賢者真的能夠解決這件事了。

  要知道，像這種活了幾十億年，甚至有可能更加古老的存在，他們也只接觸到這一個，或者說，就算未來再接觸到，也很難從對方口中得到這麼多有用的情報了。

  如果不趁現在多問一些事情出來，那真的就不是陸離的性格了。

  別管大賢者的辦法有沒有用，先問問看，若能解決那自然最好，若是不能解決，至少還能跟他套套近乎，問問他那個量產天人的辦法。

  這兩點無論解決了哪個，都是比去聖械族要一批武器，更加能夠解決真武域燃眉之急的辦法。

  聽到陸離這麼問，大賢者說道：「要解決你們的瓶頸問題，其實也沒有多難。因為進化分為兩種，一種是被動進化，是生物為了適應環境，被迫進行的一些改變，往往都是因為生存。但是你們的情況明顯是第二種，也就是主動進化，生物為了追求更高的生命層次，將自身的位格提升，這樣的進化是可控的，同時也是要求很高的。」

  「你說得有道理，不過，現在我們已經進化到了這個地步，想要再次進化，你覺得是缺少了什麼？」

  陸離接過了大賢者的話，然後說道：「如果按照武者體系的經驗來說，到了我們這個地步，就要找到自己的『道』，這種說法似乎有些玄妙，我不知道你能否理解……」

  「找到自己的道，也是一種方法，而且它並沒有你想的那麼玄妙。」

  大賢者卻是打斷了陸離，很是直白道：「所謂找到自己的『道』，用武道體系來形容，似乎非常難以理解，更像是一種頓悟的狀態，可遇而不可求。但是，如果用科技文明的方式來詮釋它，就是挖掘你自身的精神領域，利用精神能量，完成二次蛻變。」

  「你不需要『想』到它，『悟』到它，因為它就存在於你的腦海深處，它是你本來就有的力量。生物的思想能夠引發一定的波段，這就是精神領域最淺顯的表現方式，但是，到了你們這樣的層次，肉身已經完成了一次蛻變，你們的精神能量早就已經成熟，只需要輕輕將它推一把，它就能夠自行完成二次蛻變。到了那個時候，精神與肉身的雙重蛻變，就能夠讓你們成為武道體系的完美生物，也就是所謂的『大道級』。」

  大賢者這番理論，聽起來確實淺顯易懂，同時也把在場的幾人都給聽傻了。

  本以為是多麼高深的理論，結果，就這？

  只是引動自己本來就有的精神能量進行二次蛻變，就是大道級的關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