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六十八章 智慧的代價

  他當然無話可說了。

  現在聖涯跟副隊長雖然各自代表著一個派系，但是他們明顯十分不相信自己。恨不得把他形容成叛徒了。

  而且，再繼續說下去的話，就連他自己都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有些想讓大賢者死了。

  畢竟陸離等人的實力他也親眼看到了，殺那些讓他們頭疼的星海悍匪就如同滅了一群土雞瓦狗，連星海悍匪的首領頭目，都被幾拳打成了碎肉，那個被他們當成怪物一樣看待的林七，在陸離等人面前竟然連動手的勇氣都沒有，甚至還把聖械族的聖器拿出來，換了自己一條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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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種種事情加在一起，對於聖械族的人來說，簡直就是如同妖魔一樣的強大了。

  不，這是比妖魔更加強大的存在。

  他們根本就沒有見過這麼強大的武道強者。

  現在大賢者落在他們手裡，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其實就是最安全的處境了，除非大祭司帶著聖器親自過來殺大賢者，否則，目前來看，沒有人能夠威脅到大賢者的性命。

  「看來我們達成了共識，那好，就按照原定計劃，全速前進，回歸聖械族。在這個過程里，我們如果想要接觸那幾位旅人，那最好就三個人一起去，誰單獨接觸他們，都可以按照叛徒來處理了，你們有沒有意見？」

  副隊長直接就做出了決定。

  他的權利不比隊長小，這時候大家都達成了共識，由他來做這個決定也不是什麼不可思議的事。

  聽到了副隊長的話，聖涯第一個同意道：「我沒有任何意見，如果要接觸那幾位旅人，自然該我們一起去。單獨前去，若是激怒了他們，大賢者的生命安全就無法得到保障了。」

  「嗯，正是這個道理。」副隊長點了點頭，隨後看向了旁邊的聖械族隊長，問道：「你的看法是？」

  「我也沒有意見，只要能夠保證大賢者跟聖器的安全，你們想怎麼做，我都同意。」

  聖械族隊長心裡嘆了口氣，面不改色地說道。

  既然三人都達成了共識，那麼現在最要緊的事情，就是趕緊回到聖械族了。

  於是，聖械族隊長立刻就向駕駛室傳遞了命令，要他們全速前進，儘快回歸聖械族。

  得到了命令的駕駛者，也將動力開到最大，向著聖械族行駛而去。

  與此同時。

  在飛船的貴賓室內，陸離看著坐在對面的大賢者，兩人對視了幾次，誰都沒有率先開口說話。

  當然，大賢者主要看的，還是陸離胸口的那紫色晶體。

  這麼來來回回看了幾次以後，大賢者開口說道：「你能夠承受聖器的信息衝擊，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這跟你無關。」

  陸離瞥了大賢者一眼，似笑非笑道：「如果你還不準備跟我說一說，你們聖械族為何能夠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那咱們其實也沒什麼好談的了。」

  「我不理解你到底要表達什麼，如果你是想要詢問聖械族的歷史，那在聖器之內，就有足夠的信息讓你去了解。」

  大賢者還是面無表情，語氣也沒有任何起伏，然後說道：「在此之前，你能不能讓我先做一個實驗？」

  「做實驗？拿我做嗎？」

  陸離撇了撇嘴，「朋友，不要想太多了，我給你的容忍就到此為止了。要是繼續得寸進尺，那就別怪我不給你這位聖械族至高領袖面子了。」

  「我不是聖械族的至高領袖。」

  大賢者糾正道：「嚴格來說，我和大祭司都不是聖械族的領袖。只有聖器，才是聖械族的起源與領袖，我們只是在一定程度上能夠代表它的意志，傳遞它的意志，所以，聖械族人才會把我們當成領袖。」

  意識到他話里的一個細節，陸離坐直了身體，看向大賢者道：「按照你的說法，其實你根本不是聖械族，對不對？」

  大賢者疑惑地看了陸離一眼，然後說道：「我當然不是聖械族，但是，聖械族能夠代表我。」

  這就好像一句廢話。

  但是仔細想想，就能夠明白大賢者究竟在表達什麼意思。

  換句話來說就是，他雖然不是聖械族，但是，他生活在聖械族，聖械族的文化，文明，都是因他而起，所以聖械族反過來能夠代表他，而站在另一種角度上來說，他就是聖械族沒有錯。

  「看來就跟我猜測的差不多，大賢者跟大祭司，本身不是聖械族人，他們只是來自其他種族的古老存在，意外發現了聖械，然後通過聖械創造了現在的聖械族。」

  陸離眯了眯眼，心裡默默盤算了起來。

  如果真的是這樣，大賢者跟大祭司這兩個存在，恐怕知道很多古老時期的秘密，也許能從他們這裡探聽到一些古界的事情也說不定？

  就在陸離這麼想著的時候，大賢者說道：「如果你能夠抵擋得住聖器的信息衝擊，那就說明，你擁有承載聖器的能力。也許，你才是能夠讓聖械族一統的人。」

  「倒也不必。」

  陸離沒好氣地看了大賢者一眼，有些時候實在無法理解這個傢伙的腦迴路。

  「我並沒有在開玩笑，你能夠抵抗得住聖器的衝擊，那就代表，你不需要使用核心，能用肉身之力跟聖器交流。這樣一來，你得到的信息都是最直接，最純粹的，繼續保持下去，你遲早能夠跟聖器進行第二階段的同化，真正掌握聖器的力量，進行創造與毀滅。」

  大賢者的語氣非常認真，可見確實沒有在開玩笑。

  不過，陸離對他說的那些話，卻是沒有任何的興趣。

  就算真是如此，那又如何？

  聖器這個東西對於陸離來說就是個籌碼，從聖械族那邊換到成熟技術的籌碼。這玩意再怎麼強大，那也跟自己沒有關係。

  如果真的需要個體的強大，等自己成為大道級強者的時候，聖器能夠做到的事情，他自己也能夠做到了，而聖器做不到的事情，他也能夠做到。

  倒不是說武道體系跟科技文明的體系誰強誰弱，只是說，在大道級就能夠成為各自體系終點的時候，各有各的好處，而武道體系的頂點，也就是大道級強者，在某些程度上來說，確實比科技文明要靈活很多。

  而且最關鍵的問題在於，聖器這個東西明顯是不完整的，而且隱隱還有接觸到永恆的跡象。

  想要發揮出全部的能力，就得從大祭司那裡得到其他的聖器部件，然後再嘗試一下能不能扛得住。

  如果扛不住呢？

  這種有很大危險的事情，陸離並不是很感興趣，也不是很想去參與。

  說白了，這個籌碼肯定是要還給聖械族的，它唯一的用處，就是從聖械族那邊換到足夠的好處，而不是利用它來做什麼奠定勝利的美夢。

  如果勝利真的這麼好得到，一個聖器就夠了，那他乾脆就能夠手持聖器滅了真靈，奪得永生，再去滅了這一切背後的幕後黑手，比如說冥君。

  把這些人都弄死，還諸天一個太平，豈不是更好？

  但是，陸離很清楚這是不可能的。

  就算聖器真的這麼強大，陸離也堅信一點。

  那就是藉助任何的外力，都必須要付出代價。

  聖器，也就是聖械這種東西，不知道需要付出什麼代價，換而言之就是代價未知。

  可是看到大賢者這種狀態，稍微猜測一下也知道，獲取『知識』的代價，也許就是身為智慧生物的『情感』。

  哪怕偽裝得再好，被聖械同化以後，也已經無法理解到那種由生物特性產生的情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