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蘇溪命懸一線
2024-06-04 18:20:24
作者: 半池夏
「主子的意思是……」沉霖將瓶子裝好,試探著問道。
「把這些藥粉全部給我用在她身上,一點也不能少。」
沉霖知道主子是真的生氣了,只對蘇溪以其人之道還治以其人之身都算是輕的,若非多有不便,恐怕主子直接將人拖出去殺了。
正是晚飯時間,一抹黑色的身影從雍王府的牆頭上翻過,無聲無息地混進了雍王府。
雍王是個怕死的人,府中守衛眾多,沉霖藏在暗處耐心等了許久,找到一個空隙,迅速地進了蘇溪的房間裡。
婢女已經為蘇溪鋪好了床被,沉霖走過去將被子掀開,將一整瓶藥粉一點不剩地灑在了她的床上和被子上,心中沒有絲毫同情。
他將痕跡全部掩去,便悄無聲息地離開了雍王府,回去復命。
蘇溪用過晚飯之後,便回到了自己房間裡,想著自己的人傳來消息說蘇錦若已經中毒,心中難以克制的高興,就連躺在床上睡去的時候,嘴角都是帶著笑的。
時過半宿,蘇溪只感覺自己渾身燥熱,且奇癢難耐,她忍不住伸手去抓,卻感覺手下濕漉漉的,有一股血腥味,頓時驚醒過來。
她整個人意識都有些模糊,想要張嘴卻已經發不出聲,身子一歪就從床上摔了下來,巨大的動靜頓時驚醒了外面的丫鬟。
丫鬟敲了兩下門,無人回應,心裡不由得害怕,小心翼翼的往裡面看了一眼,以為蘇溪是睡夢中不小心跌下來了,連忙衝進來想要叫她,然而在看清她的臉時,嚇得退後了兩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快來人啊!」
一聲悽厲的尖叫在雍王府響起,頓時點亮了各處的燈籠,雍王和雍王妃急匆匆的趕了過來,看到躺在地上渾身是血的蘇溪,雍王妃差點沒暈了過去,她腿一軟就撲在蘇溪的身邊,「溪兒……」
她掉了兩顆眼淚,回頭怒斥旁邊站著的丫鬟們,「你們怎麼回事,不知道把小姐先搬到床上嗎!」
「夫人……」最先發現的丫鬟上前一步,眼神飄向蘇溪的方向,怕的渾身顫抖,「小姐的身子我們不敢碰。」
雍王妃方才不曾注意到,此時低頭仔細一看,這才看到在血跡下,蘇溪竟然滿臉都是紅色的點,整張臉崎嶇不平,面色紅白交替,就像是鬼一樣。
「啊!」雍王妃尖叫了一聲,連滾帶爬的退後了兩步,把自己剛剛碰過她的手在衣服上使勁抹了兩下,驚恐的看向雍王,「老爺……」
雍王也看到了蘇溪的慘狀,頓時頭皮發麻,恨不能立刻離開這間屋子。
蘇溪痛哼了一聲,雍王這才反應過來,低聲呵斥旁邊的下人,「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把小姐搬到床上!」
下人也害怕,但也只能硬著頭皮走上前去,快速的將蘇溪搬到了床上,在心裡想著等下一定要好好的把手洗一洗。
雍王府中上下一片混亂,下人都醒了過來,大夫匆匆趕進來,看到蘇溪這副模樣心中驚了一下,連忙去診脈。
「王爺,蘇大小姐現在生了高熱,身上紅疹已經十分嚴重,都已經開始流血,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什麼?」
雍王妃頓時慌了,扯著大夫的衣服大吼,「一定要把她救活,她要是死了,我要你也陪葬!」
大夫被嚇得渾身顫抖,氣惱但也沒有辦法,只得開始寫藥方,「若是高熱能退,興許還有一線轉機,若是不退,草民也無能為力。」
雍王已經沒有心情去管雍王妃的無理取鬧,他立刻吩咐下人熬藥,給蘇溪降溫,擦拭身上的血跡,好一通折騰,蘇溪卻沒有半分好轉。
雍王也顧不得心疼了,將自己珍藏的各種靈藥全都拿出來給她吃了,還去求來了人參,讓蘇溪含在嘴裡吊命。
天將亮時,蘇溪身體的溫度終於一點點降了下去,這代表著她的命保住了,整個雍王府上下都鬆了一口氣,雍王看著他臉上的紅色斑點,心情有些複雜。
若是蘇溪變成這副樣子,還能做皇后嗎?恐怕想與京城中的世家們交好的機會都沒有了。
一直到清晨,蘇溪才好不容易睜開了眼睛,看著眼睛通紅的雍王妃,再看看自己身上的疹子,蘇溪神情頓時癲狂起來,掙扎著要但是病還未完全來。
「我要去殺了那個賤人,是她把我害成了這樣!一定是她!」
雍王妃連忙攔住她,又急又氣,「你這副樣子出去,豈不是要壞了王府的臉面!」
大夫從門外走了進來,看到這一幕連忙過來勸阻,「小姐,你的命雖然保住了,但是病還未完全醫好,在病治好之前,你都不能見風,若是執意出門,恐怕臉上會留疤。」
本來呵斥都要出口,聽到留疤,蘇溪頓時安靜了下來,她轉頭看著銅鏡里的自己,伸手摸了把臉,情緒幾乎崩潰。
聽到雍王府來的消息,南宮珏只是不痛不癢的點點頭,語氣頗有些遺憾,「居然沒有死人。」
「畢竟是侯府的嫡女,雍王十分看重。」
沉霖沉聲說完,忽然從書房的窗口看到遠遠走來的兩個身影,其中一個好像是夫人。
蘇錦若自以為悄悄的摸進了院子,躲在門外猶豫,南宮珏放下了筆,只等著看她什麼時候進來。
蘇錦若手扒在門上,從門縫裡悄悄往裡面看去,正好對上南宮珏的目光,頓時心虛的嘿嘿笑了兩聲,快速的跑過去,「我有件事要和你商量。」
「說。」南宮珏十分吝嗇的吐出一個字,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明日就是李世子的生辰宴了,我也想和你一起去。」
她難得的放柔了聲音,一副撒嬌的模樣,裝得自己都想吐,「好不好?」
「不行,」南宮珏無情的拒絕,「你的傷還沒有好,你要頂著這張臉出去嚇人?」
蘇錦若瞪著眼睛氣呼呼的看著他,「我可以戴帽子和圍巾遮起來,我又不用敬酒!我已經在家裡幾日了,難道你忍心眼睜睜看著我悶死在這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