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有私

  柳時盛怒之下，柳妍華只得跪在地上，但是眼神之中卻有一股怒氣。

  「女兒拜見父親，只是不知道女兒究竟犯了什麼錯？這一大清早就被父親和母親責罰。」

  寧氏請了柳時，就是要借著柳時的手，徹底的將柳妍華和秦氏打入萬劫不復的境地。見柳妍華這般的不服軟，心中更是暗喜，這四丫頭也不過如此，乳臭未乾，沉不住氣，一點也不是自己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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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妍華，你已經不是無知稚女，難不成不知道不能衣衫不整？你如此做派，帶累壞的不是你一個人的名聲，而是整個輔國公府的女兒都要被你連累了。」

  寧氏講話說的極重，柳時本就被勾起了怒氣，又是極在乎自己府中幾個女兒的，這些寶貝們可都是青雲路上的助力，已經折了一個玉如，其他的更是一點子流言都不能有的。

  柳時怒氣滔天的看向柳妍華，柳妍華即使跪下，眼中卻還有著不服管教的桀驁。

  又見柳妍華只在褻衣外穿了一件繡花小襖，十二歲的少女，身形已經開始抽條，竟是在朦朧中有些許的春光不掩。

  再觀那素扇，更是衣衫盡褪，當真是不知羞恥的做派。

  「不像話，你就是這樣的做派不成，來人，帶秦氏過來，看看她生的好女兒。」

  柳妍華此時已經恢復了冷靜，這寧氏不可能只拿自己衣衫說事，這根本就站不住腳，應是還有後招，自己先不要出聲，只靜觀其變，待那寧氏演完，自己再伺機一擊，扭轉局面。

  這柳時先前因為柳妍華求藥遇貴的事情，命人好好修繕秦氏的院子，還將院子的名字改成了棠梨院，意在好好培養柳妍華，讓柳妍華也能稱為一枚好用的棋子。

  柳妍華因著秦氏身體時常不大好，怕修繕院落吵嚷不休，擾了秦氏，於是就將院子最裡面的房間命人掃灑出來，秦氏就挪了過去，兼著秦氏昨夜服了安神的湯藥，是故院門口發生的一切，秦氏竟然渾然不知。

  「老爺？這是怎麼了？四小姐，怎麼跪在地上？這春日晨涼，要是四小姐有錯，您責罰我就好，千萬饒恕四小姐呀。」

  秦氏剛一走近院門口，就見柳妍華跪在地上，素扇更是被人扣住，寧氏眼神中滿是得意，而柳時怒氣沖沖的恨不得立時撕了柳妍華。

  秦氏重重跪在地上，一路跪行到柳時腳下，「老爺，您就饒了四小姐吧。」

  柳時也不去看秦氏，柳妍華一把將秦氏拽了回來，示意秦氏不要說話，先冷靜下來。

  秦氏的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撲簌簌的往下掉，柳妍華握安撫的握緊秦氏的手。

  「老爺，您看這妍華如今這個做派，在我身邊養的時候可不是如此，定然是那秦氏教唆的，巧的是，我今天一早就從伺候秦氏的欣嬤嬤那裡得知，這秦氏竟然背著您和那府中的小廝有私。這不趕忙請了您來，果然是什麼樣的人就養出什麼樣的女兒，這柳妍華形容不端，斷然就是學了秦氏。」

  柳時眸光一冷，直直射向秦氏，「欣嬤嬤在哪？帶上來！」

  寧氏眼色一瞥，欣嬤嬤趕忙跪在了柳時面前，「老爺，奴婢近日裡發現這秦氏姨娘竟然吃穿用度和之前全然不同，就覺得十分的蹊蹺，細細觀察，竟然發現那秦氏姨娘竟然和府中的小廝有私，不僅如此還偷盜府中的東西偷偷出去變賣。」

  「你，你，你怎麼能如此污衊我，老爺，我沒有。」秦氏一向是極溫柔膽小的性子，受了欣嬤嬤的髒水，只氣的說不出話來，一時氣息不穩，面色慘白，柳妍華趕緊在秦氏周身大穴處推拿幾下，秦氏才有些緩和。

  秦氏這樣子落在柳時眼中，竟讓柳時以為那秦氏是事情敗露之後的緊張，眸色更冷，「你說此話，可有什麼證據！」

  「奴婢，奴婢自然是發現了證據才敢告訴夫人的，老爺只要讓人去搜秦氏姨娘矮樑上的縫隙，自然就能發現贓物，還有那秦氏姨娘給那姦夫做的衣物！」

  寧氏眼中精光一閃，「來人，給我搜，看看這秦氏還有什麼話好說，竟然背著老爺作出這樣敗壞門風的事情，真是該死。」

  柳妍華冷眼看著，寧氏一聲令下，就有幾個丫鬟走到矮梁處翻找出了一個錦緞包袱。

  柳時一見那包袱，對著柳妍華和秦氏就是一腳，柳妍華護在秦氏身前，堪堪避過了柳時的腳風，「你還敢躲，賤人，看你教出的好女兒，來人，給我把秦氏帶下去，亂棍打死。」

  寧氏唇角勾笑，臉上不無得意，哼，這麼死真是便宜了這個賤人，「老爺，那妍華。」

  「母親，父親，怎能單憑一個包袱就定了秦姨娘與人有私？」

  寧氏見大局已定，慵懶的擺弄著指甲上的蔻丹，「呦，妍華，你竟然還有話說？」

  「父親，女兒只是有一事不明，若是秦姨娘真的和人有私，那包袱里的額東西，欣嬤嬤怎麼會知道的這麼清楚？難不成秦姨娘還會將如此私密的東西給不是心腹的欣嬤嬤看？」

  柳時並不是傻子，這麼多年混跡朝堂，承襲輔國公的爵位，也是有些手段，現下有些冷靜下來，細細一想，的確事有貓膩。

  「我，我，我，就是秦姨娘的東西，我看見了。」欣嬤嬤沒想到柳妍華會問出這句話，一時慌張起來，心虛的拿眼去瞟寧氏。

  「父親，您也聽見了，這刁奴滿口的你呀，我呀，可見平日裡就是如此對待我和秦姨娘的，這刁奴之前被我教訓過，現如今懷恨在心，為了泄憤誣陷秦姨娘，也並不是說不通的。」

  寧氏一掩眼帘，暗恨道，這欣嬤嬤竟然如此的不頂用，看向柳時，柳時沒了剛才的怒氣，心下又是一動。

  「欣嬤嬤是否是刁奴誣告，還需另查，只是這棠梨院中，吃穿用度的確和之前不同，秦氏，是不是你偷了府中財物私賣？」

  柳妍華輕聲一笑，仰起頭看向寧氏，「母親，這是父親撥給棠梨院的，母親竟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