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要說一句,本王便不娶!
2024-06-04 17:23:17
作者: 山有扶蘇
突然收到一封信,對杜青窈來說著實有些詫異。她在夜王府也有些日子了,杜家始終都不敢輕易上門,如今這是玩的哪一出?
大半夜的從門縫裡塞進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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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的?」蕭明鏡問。
信封上只寫著「李辛夜」收,但是這字跡,杜青窈卻是一眼就認出來了。
「說不定是瞧著我風華絕代蓋過了夜王殿下,所以來求婚的。」杜青窈洋洋得意的拆開信封,嘴裡還叼著他特意讓人準備的果蔗。
約莫是怕她戳到自個,蕭明鏡伸手便將她嘴裡的果蔗拔了下來,「不許三心二意。」
杜青窈的手上有些黏糊糊的,拆開信件的時候連自個都有些嫌棄。轉而瞧著蕭明鏡手中的果蔗,竟生出幾分不好意思來,「那個……黏糊糊的。」
「待會幫本王淨手。」他似乎並不在意,「寫了什麼?」
瞧,注意力都在她手中的信件上。
杜青窈嘬了一下嘴,原本挽起的唇角,此刻笑意全無,終是成了一聲冷笑,「好厲害!竟然都摸透了?摸清楚了還有臉來寫這些東西刺激我?」
說著,她隨手將信件往桌案上一丟,奪過蕭明鏡手中的果蔗繼續啃著,可啃著啃著眼眶竟紅了。
蕭明鏡面無表情的瞧著桌案上的信件,一字一句看得清清楚楚。
上面寫著有關於她生母的事情,寥寥數語,盡數情傷。
從七月產子,到常年餵毒,以至於纏綿病榻而不起。再到後來自知命不久矣,便燒了所有的溫氏之物,以至於將女兒的生死都忘了,這是罔顧母女親情。
「人都死了,還要被拿出來說幾句,仿佛這樣還能扒一層皮似的。」杜青窈笑得沒心沒肺,眼眶卻是紅的,「我娘是命不久矣,可她到底是我娘,我不信她沒有顧及到我。」
「若真的沒有顧及呢?」蕭明鏡問。
「那也是我娘。」杜青窈斬釘截鐵。
聽得這話,蕭明鏡笑了笑,「所有的癥結都解開了,那還有什麼可傷心的?」
杜青窈一愣,咬著果蔗抬頭看他。
這話,有道理啊!
心裡都肯定了,為什麼還要難過?既定的答案,為什麼還要自己懷疑自己?
「你母親既然在臨死前焚了一些東西,那就說明這些東西有必須焚毀的必要,外人無權置喙你們之間的母女情分。」蕭明鏡眸色微沉的盯著她,「一個人的感情,不該為外人所左右。他們不曾經歷過,沒有這資格!」
杜青窈點頭,「不得不說,你此番倒是所言屬實。我跟我娘的感情,那是相依為命而成,他們連最基本的憐憫都不曾施捨,所以沒資格挑唆!」
蕭明鏡瞧著掌心裡的黏糊,眉心微微皺起,「父皇打算為本王賜婚。」
音落,杜青窈「哦」了一聲,繼續啃果蔗。
他有些不高興,「你哦就完事了?」
「那怎樣?難不成要我去求皇上,請皇上給夜王殿下保持孑然一身的機會。我肯說,皇上也不答應,蕭家的老祖宗定也會大半夜的找我算帳,日日託夢尋我麻煩。」她翻個白眼。
蕭明鏡起身,「沒心肝的東西。」
「知道我沒心肝,還對我這麼好作甚?」她心裡不痛快,說的話夾槍帶棍的,卻是連她自己都未能察覺,「夜王殿下真是閒得發慌。」
「是挺嫌的。」他咬著字眼,「嫌你沒心沒肺!」
「哼,自找的。」她吐了一口蔗干,「蕭明鏡,我心情不好,你別惹我。」
「惹了又如何?」他問,「吃了本王不成?」
她一愣,他生氣了?
「生氣了?」她訕訕的問。
「怕嗎?」他反問。
杜青窈撇撇嘴,「不怕,有什麼好怕的?一人吃飽全家不餓,連殺手都沒放在眼裡,怕你作甚?蕭明鏡,你又不是三頭六臂,我怕你作甚?」
蕭明鏡忽然笑了,眸色溫柔,「不去想,就對了!」
聞言,她身形一震,他這是故意在轉移話題,轉移她的注意力。心裡是有些感激的,只是她不知道該如何表現出來,便只好悶頭啃著果蔗。
「蕭明鏡,你算計一切,累不累?」她問。
「你若告訴本王一切,本王便不必如此累。當然,如果你願意給予本王你的所有,本王更是滿心歡喜。」他含笑望她,「捨得嗎?」
「我身無長物,除了這條命……」杜青窈心下一窒,「蕭明鏡,你又占我便宜。」
他笑而不語。
「為什麼我身邊的人,一個個都傾向你?一張好皮相,果真勝過一切。」她翻個白眼,「若然我是個男兒,定也不會遜色於你。」
「可惜這輩子你沒機會當男人了。」蕭明鏡輕笑,「明天早上起來,帶你去看好戲。」
杜青窈皺眉,「什麼好戲?」
「軟刀子殺人才有趣。」蕭明鏡並不挑明,「能治女人的只有女人!」
摸了摸自個脖頸上的傷,杜青窈輕嗤,「這個算嗎?」
蕭明鏡瞧了一眼自己胳膊上的傷,「彼此彼此!」
房內忽然安靜得落針可聞。
杜青窈盯著手中的果蔗,「蕭明鏡,你真的……要娶娜布公主嗎?」
「終於肯問出口了?」蕭明鏡如釋重負,優雅的半倚在案頭,「你只要說一句,本王便不娶。」
「輪不到我們做主。」她起身,抓起案頭剩下的果蔗,「我連杜家的人都懶得搭理,何況是你!我困了,你慢慢倒騰你的終身大事吧!」
蕭明鏡站在原地,掌心依舊攤著,黏糊糊的感覺雖然很反感,但臉上依舊掛著笑。
終是她給的,他甘之如飴。
「你母親是為了你才假裝燒了溫氏族譜吧!」
杜青窈已經站在門口,驟聽得這話,駭然轉身,目不轉睛的盯著他。
杜麼歌的書信上,半個字都沒有提及溫氏族譜,連她母親的姓氏也未有隻言片語,蕭明鏡卻好似什麼都知道,什麼都瞭然於心。
「你不在當場,為何作此猜測?」她有些心虛,捏緊了手中的果蔗,幾乎要捏出果蔗汁來。
往事,仿佛突然湧上心頭。
那些片段從眼前掠過,卻如同刀子一般狠狠扎在心口。
心,又疼了!
疼得著實厲害!
杜青窈呼吸沉重,「蕭明鏡,你不知道!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