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一回 岌岌可危麻煩至
2024-06-04 17:10:31
作者: 九潯
蘇陌籬來回踱步,想了好一會兒,才說道:「既然無法送子非過去,那我們就將千訣帶回來。」
「帶回來?」
「嗯,『魅』既然已經給千訣下毒,應該是不怕他會跑的,而且我也答應了『魅』七日之內給它答覆,它大概只在意我是否答應它的想法,至於千訣,『魅』會以為我這會兒肯定是傷透了腦筋在想到底怎麼給它答覆,所以不會想到我竟然會再次折返將千訣救了回來。」
沈青和紅玲也紛紛點頭,「而且,為父覺得,阿籬你就在這兒,哪兒也別去,救千訣的事兒交給為父,為父保證,一定給你把千訣帶回來。」
「怎能有麻煩父親。」蘇陌籬覺得,每次碰上這樣的問題,都是讓沈青去忙活,她實在是有些過意不去。
沈青笑笑,「有什麼麻煩不麻煩的,一家人說這樣的客氣話作甚?」
「那,那好吧,父親一定要注意安全。」
沈青點點頭,然後又轉頭對紅玲說道:「你就在這陪著阿籬吧,有些事不得不防,這個『魅』奸詐狡猾,之前『魅』能藏到阿籬的身體裡,雖然那個分身已經被我們消滅,可是誰知道它還會不會故技重施。」
紅玲看了看蘇陌籬,「嗯,你放心,我一定好好盯著。」
「好,那我就先走了,等我消息。」說完,沈青就迅速離開了。
就在蘇陌籬等候沈青好消息的時候,孟德軒那邊又發難了。
朝堂之上,孟德軒站出來大聲說道:「太后,您貴為太后,自當要謹言慎行,您的一言一行都代表著我夏雍,代表著我孟氏。」
「安王爺到底想說什麼?」孟德軒忽然這樣說,蘇陌籬也不知道他指的是什麼,再說了,她一向恪守本分,哪裡就沒有謹言慎行了?
「那微臣就直說了,這有人看見太后與沈大人來往過密,經常私下單獨見面,這本就君臣有別,卻還要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實在是影響不好吧?微臣知道,先皇早逝,太后說起來年齡並不大,如此行為難免讓人胡思亂想。」
沈玉一聽,這孟德軒竟然來污衊蘇陌籬和他的清白,還不等蘇陌籬說什麼,他就站了出來回駁道:「安王爺,沒有真憑實據就這樣妄加揣測,到底是太后要謹言慎行,還是安王爺該謹言慎行呢?您難道不知道,這樣胡亂說話,是會有損太后名聲嗎?臣忠於夏雍,忠於新皇,先皇遺詔要臣等輔佐太后打理好這夏雍,可安王爺此番,卻是在亂人心,意欲何為啊?」
孟德軒哈哈一笑,「沈大人,這太后都不曾說什麼,沈大人這麼著急地就站出來說話,難道不是心中有鬼麼?早前,先皇還是王爺的時候,沈大人就一直與太后來往密切,這一點本王想,也不是什麼秘密,很多大人應該都知道些許吧?」
說著,孟德軒朝在場的其他官員掃了一眼,隨後,便有幾人站出來附和,說話也是模稜兩可,不說透,卻是說著讓人更容易誤會的話。
沈玉雖有陸久安幫襯著,可終究是雙拳難敵四手,這時,蘇陌籬大叱一聲,「本宮心系先皇,問心無愧,本宮看誰敢胡思亂想,妄加揣測這些莫須有的荒唐事!」
一番話,讓原本還有些吵嚷的朝堂瞬間安靜了下來,接著,蘇陌籬又說道:「你們可都是我夏雍棟樑之才,不為夏雍繁榮昌盛做貢獻,在這學什麼長舌婦之行徑,難道不可笑嗎?!」
沈玉和陸久安對望一眼,然後齊齊拱手道:「臣等知錯,臣等願為夏雍繁榮昌盛殫精竭慮!」
「好,不愧是我夏雍的中流砥柱,那其他人呢?是想做我夏雍的中流砥柱,還是想做什麼長舌婦?」蘇陌籬冰冷威嚴的眼神掃向其他人。
眾人都不由地縮了縮脖子,然後說道:「臣等知錯,臣等願為夏雍繁榮昌盛殫精竭慮。」
隨後,蘇陌籬輕笑一聲,「好,不愧為我夏雍棟樑之才,是非分明。」
接著,她又看向孟德軒,「安王爺,你呢?」
孟德軒微微蹙了一下眉,然後笑道:「太后聖明,微臣也願為夏雍繁榮昌盛貢獻一己之力。」
「那就好,那就好。」蘇陌籬瞥了孟德軒一眼之後,起身揮袖道:「退朝!」
孟德軒恨恨地看著蘇陌籬轉身離去的背影,這樣的女人,他是欣賞的,早在當初見過蘇陌籬的時候,他就與孟星朗說過,將來找妻子就該找這樣的女人。
但是,這樣的女人不能成為幫手,卻是成為了敵人,也著實是件棘手的事情,他皺了皺眉,然後負手而去。
至今還是沒能找到媚兒的蹤影,這麼個小女子,能躲去哪兒呢?!
回到王府後,孟德軒受的氣沒處發泄,便拿家中的瓷器下手,摔了一地,孟星朗進來,勸道:「父王,孩兒以為這孟氏皇室不管是誰當皇帝都好,只要她能將夏雍打理好,百姓安居樂業,那就可以了,您為什麼非要……非要強求?」
孟德軒本就在蘇陌籬那受了氣,回來又聽到自己親生兒子這樣沒有追求的話,更是火冒三丈,伸手就給了孟星朗一巴掌,「沒用的廢物,為父這樣做還不都是為了你的將來,本王怎麼就生出你這麼個不思進取的來?!」
孟星朗忍了忍,卻還是沒忍住,回道:「父王這樣做,當真是為了孩兒嗎?呵,父王想登上那個位置,想要君臨天下,請不要拿孩兒當你野心勃勃的擋箭牌,孩兒是個廢物,孩兒是不思進取,父王若是真愛護孩兒,為了孩兒將來著想,那您可曾聽過孩兒心中的想法?孩兒只想安安靜靜讀兵書,安安靜靜找個喜歡的女子,與我暢談兵法!」
「你,你,你!」孟德軒一連說了三個「你」字,卻是半天說不出後話來,可見其當真是氣極了。
「父王,孩兒不止一次與您說過,孩兒不想要您說的那些,可您就是聽不進去,您到底要孩兒怎麼說呢?」面對怒氣沖沖的孟德軒,孟星朗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
還是孟星朗的母妃來了,將針鋒相對的父子倆給拉開了,「你們父子倆這是做什麼,大家都給讓一步不行嗎?」
她將孟星朗拉到一邊,輕拍著他的手背說道:「你父王也只是想要一個無虞的壞境,如果不是你父王這麼多年來的努力,你以為,我們安王府能夠平安地度過這兩任皇帝嗎?你自己想想,自古來,那些皇帝身邊,能活下來的手足有多少,便是能活下來的,也都是皇帝動不得的,忌憚的,別說什麼做個置身之外的皇族,呵,若真是選擇這樣,只怕到時候不是什麼置身事外,而是身首異處了。」
孟星朗皺起了眉頭,「太后不是這樣的人,如果父王能收了心,不處處針對太后,太后一定不會為難我們的。」
蘇陌籬的為人他還是可以保證的,就算是當初的孟君辭在,也不會的,如果不是孟德軒一直不安於室,孟君辭和蘇陌籬絕不會動他們的。
孟星朗的母妃搖搖頭,「星朗啊,為娘平日裡誦經念佛,就是想保佑我們安王府上下平平安安,這人心從來就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
「這些孩兒都知道,可是對於太后,孩兒還是很相信她的。」
見孟星朗這麼說,孟德軒不高興地回道:「她可是我們的敵人,你居然還說相信她?本王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胳膊肘往外拐的呢!」
孟星朗的母妃走過去對他眨了眨眼,「你啊,你也少說幾句,朗兒都這麼大了,是非對錯他心裡有評斷的。」
孟德軒輕哼了一聲,然後背過了身去,孟星朗的母妃對他搖了搖頭,示意他也不要再說什麼了,孟星朗撅了撅嘴,然後拱手道:「父王,母妃,孩兒告退。」
他母妃點點頭,孟星朗則轉身離開了。
離開了王府,孟星朗悶悶不樂地一個人走在大街上,忽而見到一個倩影,有些像媚兒,便想也沒想就跟了上去。
他跟著那個身影來到一個無人的地方,他抽身上前,喊道:「媚兒……」
結果那人回頭,嘴角一勾,孟星朗一驚,往後一退,「你……」
蘇陌籬在寢殿一邊處理著朝政之事,一邊等著沈青。
一眨眼,已經過去了三日,也不知沈青那邊如何了。
蘇陌籬有些擔憂,執筆的手緩了緩,聽得殿外有動靜,她便立刻放下手中的筆,起身往外走。
只是還沒等她走到殿門口的時候,就見一宮人快步走進來稟道:「太后,朗小王爺出事了,可安王爺說是太后您下的手,這會兒正要來找您討說法呢。」
「孟星朗?他怎麼了?」蘇陌籬蹙起了眉頭,這孟德軒還有完沒完了,事情怎的沒完沒了了,不過她倒也挺擔心孟星朗怎麼了。
「聽說是被人暗傷,命在旦夕,朗小王爺昏迷的地方還留下了蕭護衛的隨身玉佩,所以安王爺才氣勢沖沖地來找太后您討說法。」
聽完宮人所說,蘇陌籬有些不安,倒不是怕孟德軒如何,而是在擔心這個背後算計之人,她知道,蕭硯是不可能突然跑去暗算孟星朗,而孟德軒那麼心疼他這個寶貝兒子,又怎麼捨得為了算計她而利用兒子呢。
再說這孟星朗已經命在旦夕了,就算是孟德軒捨得用孟星朗來算計她,也不至於下這麼重的手,所以,這個背後黑手會是誰?!她和孟德軒的關係已經岌岌可危了,現在又出了這樣一事,這樣一來,若是孟星朗真出了什麼事,這夏雍怕是要起內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