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回 迷霧重重有待解
2024-06-04 17:02:27
作者: 九潯
「王爺被房梁砸中,那巨大的衝擊力將王爺砸成了重傷。」
還不等府醫說完,蘇陌籬又問:「這算是內傷,韓言卿府上的溫泉可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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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醫點點頭,「有用的,如果能去那溫泉,王爺的傷就能很快好起來,不落病根,若不然,王爺怕是要在床上躺很久。」
「行。」蘇陌籬應了一下,然後轉頭對蕭硯說道:「蕭硯,備馬車,去韓言卿府上。」
「可。」
「可什麼可,快去。」
「是。」
「你們幾個,還不快過來,將王爺抬上馬車!」蘇陌籬吩咐道。
「是。」
那幾人又將床上的孟君辭往外抬,阿秀和段臨風趕來了,阿秀道:「王妃,您這是?」
「我帶王爺去韓言卿那,你和臨風就在王府,不要跟著了。」
說完,也不等阿秀和段臨風說話,蘇陌籬就急匆匆地走了。
到了韓言卿府門口,蕭硯讓人去通報一聲,不一會兒,韓言卿就出來了,只等他出來,蘇陌籬就從馬車裡走了出來。
韓言卿看到她,嘴角一揚,「籬兒,好久不見,你怎這般模樣?」
蘇陌籬知道她現在一臉的灰,有些狼狽,可她沒工夫跟他話家常,「韓大將軍,我此番前來是想借用一下你府上的溫泉,給我家王爺療傷的。」
「哦?」韓言卿挑了挑那好看的劍眉,「恆王爺受傷了?」
「是,你只管說可與不可。」
「那,我要是說,不行呢?」
還不等蘇陌籬說話,蕭硯就急了,「大膽,這受傷的可是恆王,你敢不讓恆王用你家的溫泉療傷?!」
「呵,我上次就跟恆王爺說過了,我這溫泉,就像是我們家的家傳之寶一樣,這是我韓言卿該守護的東西,就算是天皇老子來,若我不允,那也不能強求。」
「你,簡直放肆,這番話要是讓皇上知道,定要罰你。」
「呵,這話,皇上知道的。」
「你!」
「蕭硯!」蘇陌籬斥了一聲,不要蕭硯再跟韓言卿說這些了,簡直就是在耽誤時間,她看向韓言卿,「韓大將軍,你只管說,要如何,才能讓王爺進去?」
韓言卿笑了笑,「還是籬兒知道分寸,嗯,恆王爺想要進去可以,但是,只准你隨他一起,其他人通通在將軍府外守候。」
「不行,我們家王爺和王妃身邊怎麼沒有人守著?!」蕭硯可不答應。
韓言卿瞅了他一眼,「我這麼大一個將軍府在這,難不成還會吃了你家王爺和王妃?」
「……」蕭硯被堵的說不出話來了。
「蕭硯,你就安心在外等候,我會照顧好王爺的。」
蕭硯撇撇嘴,有些話他是不好說的,這韓言卿只讓蘇陌籬和孟君辭兩人進去,孟君辭是昏迷的,到時候蘇陌籬一人,若是這韓言卿想要對她做點什麼,那她不就是那砧板上的肉,任他宰割了?
韓言卿揮了揮手,立馬就有下人過來將孟君辭抬進了將軍府,而他沒有動,依然站在那看著蘇陌籬,只等蘇陌籬走了過來,他才一道進去了。
蕭硯又氣又急,卻也無可奈何,只好坐在馬車上硬等,他喃喃道:「不行,回頭得讓王爺把子非他們叫回來,這齣了事我一個人,真的是焦頭爛額。」
孟君辭被抬進了將軍府之後,韓言卿便不能再讓其他人幫忙了,只能是自己親力親為攙住孟君辭,然後蘇陌籬在一旁搭把手。
「籬兒,我這是把你當自己人,才讓你與我一同去溫泉的,你沒看到我都不讓其他人跟來麼?」
蘇陌籬表示不屑一顧,因為她又不是不知道那溫泉在哪,上次醒來後,出來時便記住了路了。
然而,她小瞧了這個將軍府了。
她明明記得上次是從這個地方進的,怎的這次,感覺過去的路不一樣了?
韓言卿自然是看懂了她臉上的神情,笑道:「是不是在奇怪為什麼入口的位置不一樣了?」
她沒有做聲,而是盡力攙扶著昏迷的孟君辭,韓言卿又道:「不妨告訴你,這溫泉入口位置,我讓人布了陣法,不是誰都能進的去的。」
「那你作何不讓人幫忙把我家王爺抬進去,還要這樣費力地攙著?反正這個入口位置隨時會變。」
韓言卿搖搖頭,「我這不是想要多跟籬兒你多相處一些時候麼,有他們在,多煞風景?」
「……」韓言卿把話說成這樣,她能說什麼?
到了溫泉,韓言卿將孟君辭扶到水裡泡著,而蘇陌籬就坐在邊上守著。
韓言卿從水裡出來之後,下半身都是濕的,大概他平時沒事時都會來這邊泡溫泉吧,不作療傷,也可以泡著的,所以這邊架子上都放著他的衣裳。
他徑直過去,拿起一套衣裳,走到屏風後面換下了身上濕了一半的衣裳。
蘇陌籬心無旁騖地坐在孟君辭的旁邊,當然了她是在岸上,她坐在那一動不動地看著孟君辭,此時的孟君辭緊閉著雙眼,就像是睡著了一樣。
其實她的心情到現在都還沒有平復,當她知道孟君辭在那火海里時,她的心猛地往下沉,當時腦子其他的什麼都沒想,就只想著衝進去找孟君辭。
來時,蕭硯也說了,孟君辭是以為她在火海里,所以才不管不顧地沖了進去,那時候她聽到這些,心中的澎湃,是無法形容的。
能有這樣一個人,不顧生命去救自己,而且還是一個身份如此特殊的人。
蘇陌籬輕輕吐了一口濁氣,她……怕是放不下了某個人了。
「籬兒?」韓言卿換好衣裳走了過來,見蘇陌籬在發呆,便喚了一聲。
蘇陌籬一怔,然後扭頭看向他。
他走過去,也坐到了蘇陌籬的身邊,他瞥了一眼孟君辭,然後看向蘇陌籬,道:「籬兒,你當真是什麼都忘了嗎?」
蘇陌籬已經不想再回答這樣的問題了,自從她跟孟君辭坦白之後,她覺得輕鬆很多,做很多事,都不用在遮遮掩掩了,不過,到了其他人那裡,他還是要不停地掩飾、解釋。
特別是對於韓言卿這樣的人,畢竟他與原身的關係非比尋常,非比尋常到她解釋這麼多次,對方還是不信。
「是的,忘了,什麼都忘了,忘得一乾二淨,懂嗎?」蘇陌籬倒也直接,這是她最後一次回答這樣的問題了,以後再有人這樣問,她定一個人也不說了,煩。
「那,我跟你講講我們以前的事情吧,也許,你能記起一些呢?」韓言卿有些急切。
「停,打住。」蘇陌籬用手擺出一個「暫停」的姿勢,「關於以前的事忘了就忘了,我不想再記起來了,現在這樣,挺好的。」
韓言卿一愣,他滿腔熱情,正準備滔滔不絕地跟蘇陌籬講他們以前的事,卻不想,被蘇陌籬一盆子冷水潑滅了。
他抓住蘇陌籬的肩膀搖晃道:「籬兒,你不該這樣的,不該的,以前我們感情那麼好,如果不是因為我,你也不會嫁給他,現在我回來了,你可以回到我身邊了,你怎麼就不願意了呢?」
蘇陌籬皺了皺眉,不是因為韓言卿的偏激舉動,而是想到了一件事,之前在栩羽宮,孟玉宸曾說過,她是他安排到孟君辭身邊的,說他現在後悔了等等之類的話,現在韓言卿又說當年她是因為他才答應嫁給孟君辭的,那林綰綰曾說她當年寧可自盡也不肯嫁給孟君辭。
這三種說法,到底哪種才是實情?
當年這件事她好像也不曾問過孟君辭,因為她一直是覺得,這是原身的事情,知道與不知道似乎沒那麼重要。
可是現在不同了,她總覺得這裡面有貓膩,如果不弄清楚,怕是以後會有麻煩。
再者,她一直都忘了去查明一件事,那就是原身是怎麼死的,難道真的如他們說的那樣,因為原身的身體一直不好,所以病逝的嗎?
不,她所知道的,在原身嫁給孟君辭之前,身體不說怎麼好,但也不是個藥罐子,怕是這中間,也有什麼名堂。
最後就是今日廚院這場莫名大火,她記得她離開時都還是好好地,怎的說起火了就起火了,總感覺像是人為,不是她多疑,而是真的有些奇怪。
蘇陌籬忽然覺得,她當了蘇陌籬這麼久,看似好像什麼都明白,但實際上,她就像是走在大霧裡,明白的只是她視線有限的範圍里,還有很多看不見的事物再背後張牙舞爪。
「籬兒?」韓言卿有些蹙眉,沒等到蘇陌籬的回答也就罷了,怎的她又走神了,難道說,與他說話,已經這般沒意思了嗎?
蘇陌籬回過神,重新看向韓言卿,「你說什麼?」
韓言卿臉色有些沉,「我什麼都沒說,我一直在等你回答我的問題。」
蘇陌籬頓了一下,而後說道:「我沒什麼好說的,韓言卿,時過境遷,現在我是恆王妃,你是大將軍。」
她說的已經夠清楚明白了,韓言卿應該是能聽得懂她話里明顯的拒絕了,然而,她不是原來的蘇陌籬,可韓言卿還是原來的韓言卿,說要他放棄,如何能做到?
他抬手,趁蘇陌籬不備,竟是點住了她的穴道,讓她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