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回 神乎其神是佳人
2024-06-04 17:01:01
作者: 九潯
更重要的是,除妖師不能傷人。
這些妖如果附在人的身上,他們必須想辦法,將妖從人的身上剝離出來,然後再將其消滅。
不然,他們傷妖的同時也傷到人的話,靈力會大失,甚至沒有的。
而那妖深知蘇陌籬在擔心什麼,於是主動發起攻擊,不給她機會將它與肉身剝離。
所以,蘇陌籬現在完全處於被動狀態,出招也只能是做防守,不能進攻。
她看著得意猖狂的妖,心道:不行,得想個辦法,不然這樣下去,妖沒制服,她倒成了妖的下酒菜了。
等等,下酒菜?
有了。
蘇陌籬故意露出破綻,妖以為她扛不住了,衝過來對著她的肩膀就咬了去。
頓時鮮血四濺,蘇陌籬緊緊皺著眉,忍著疼痛,兩手快速結印之後,她一手拉住妖的脖子,另一隻手抬起,朝它的面上推去,「出!」
「糟了,上當了!」妖大呼一聲,然而一切已經為時已晚。
只聽一聲慘叫,妖被打出了寶兒身體外,蘇陌籬快速挪動,接住了寶兒的身體,然後快速在她身上設下結界,不讓妖有機會再次占用她的身體。
她將寶兒放到床上之後,就迅速出招,更是不給妖再去找其他肉身的機會。
只是,沒有瀲雨劍在手,不能一擊斃命,要費的勁兒更多。
不過好在,最後還是制服了。
妖化作一團黑煙,灰飛湮滅了。
蘇陌籬這才鬆了口氣,抬手按住肩頭,「嘶——」
方才打鬥時不覺得這麼痛,現在卻覺得這肩膀像是被咬掉一塊肉似的,怎的這麼痛。
她咬著牙,離開了房間。她不能去找府醫,得出府去找大夫,府醫是孟君辭的人,她不想讓孟君辭知道她又受傷,實在是不好交代了。
之前那場重傷,她就沒有交代,這要是再讓孟君辭知道她莫名其妙肩膀上就被什麼東西給咬傷了,只怕孟君辭說什麼也不會再讓她隨便敷衍了事了,定會要她交代清楚的。
然而,走在半路上的她忽然想到了什麼似的,觸電般的拿下按壓在肩膀上的手,那手掌上已經沾滿了鮮血。
她蹙起眉頭,不禁擔憂起來:希望兄長沒事。
原本她給兄長的那個護身符是以表心意的,上面有她的血,她想著就算是有妖,有這個護身符在,也能護得兄長平安的,可現在!
方才她與妖怪一戰,她只想著讓妖怪放鬆警惕,趁著遲妖怪咬她的時候,出招將其剝離,卻忘了,她的血,本就是妖的天敵。
但剛才那妖咬了她,並沒有事,這就說明她的血已經失去作用了。
難道是因為她這是魂穿,身體不是她原本的身體,所以血已經沒用了麼?
那這樣的話,她給兄長的那個帶血的護身符,就沒有任何作用了。
「天哪,王妃,王妃,您怎麼流這麼多的血?!」阿秀尋來了,見到蘇陌籬時,嚇得倒吸一口冷氣。
蘇陌籬回神,看著受到驚嚇的阿秀,「沒事,不要聲張。」
「這,王妃,奴婢這就扶您去找府醫。」
「扶我出府。」
「出府?」
「嗯。」
「為什麼?!」
「你只管聽吩咐就是,哪來的那麼多問題。」蘇陌籬重新按住肩膀,有廣袖的遮擋,不仔細看,倒也看不出血跡來。
還有阿秀走在一邊,更能遮掩一些。
出了府,蘇陌籬找了間醫館,讓大夫給她診治。
大夫趕緊調配好藥,讓阿秀帶著她到後堂敷上。
「王妃,您這是怎麼了,怎麼會受這麼重的傷,這是被什麼給咬的啊,看著都疼。」
蘇陌籬實在不想回答這些問題,這些答案她連孟君辭都沒有交代,又如何會跟阿秀說。
包紮好了傷口,蘇陌籬就帶著阿秀回去了,回去之後,她趕緊去換了身乾淨的衣裳,才去看望寶兒。
而此時,段臨風已經回來,正陪在寶兒身邊,一見她來,立馬笑著過來說道:「王妃,我贏了。」
蘇陌籬笑了笑,「是麼?」
「那當然,不過王妃說的也沒錯,那個傢伙的輕功也很厲害,只是比我略遜那麼一籌而已,嘿嘿。」
蘇陌籬搖了搖頭,看著得瑟的段臨風,而後繞過他走到了床邊,低頭看著如今已經恢復正常的寶兒,「臨風,寶兒身體已無大礙,如今只等她醒來,我讓人熬製些補湯給她喝,不出幾日便能活蹦亂跳了。」
「王妃,我只不過是出去跟那傢伙比試的功夫,你就已經醫治好了寶兒啊?你簡直是活神仙嘛!」
蘇陌籬好笑地看了他一眼,「那按你的說法,這天下的活神仙可多了去了,多少救死扶傷的大夫,他們可都是你說的活神仙。」
段臨風笑道:「不不不,不一樣的,他們雖能救死扶傷,卻不能同王妃你一樣,能占卜時雨,說雨雨就來啊。」
「這話以後,切莫在外亂說,不然百姓信以為真,就不好了。」蘇陌籬收了笑意,嚴肅道。
這古人最信這些了,若是傳了出去,百姓信以為真,她肯定麻煩不斷。
「為什麼啊,我說的又不是假話,我可是親眼所見啊。」
「親眼所見,你親眼所見什麼了?」蘇陌籬有些莫名的心慌,雖然她可以肯定她施雨的時候,定不會有人看見,但是聽到段臨風這麼一說,她還是有些擔心,是不是哪裡露出了什麼破綻。
「嘿嘿,王妃,你緊張什麼?」
「沒什麼,你餓了麼,餓了我就讓人給你送些吃的過來。」
「嗯,好像還真餓了,嘻嘻。」段臨風傻笑一聲。
「那你等著,我去讓人備著。」說完,蘇陌籬就轉身離開了,仔細看,她走的有些慌亂。
而孟君辭的臥房內,孟君辭靠在床頭,白商正站在邊上,抱拳說道:「王爺,那個叫段臨風的輕功確實厲害,屬下與他比試,竟是不敵。」
孟君辭瞥了他一眼,「無緣無故你與他比試作甚。」
「是他一出門就衝著屬下來,屬下不得以,才。」
「你可想過,你隱在暗處,若非有人告知,一般人誰能知道你在那?而他一個外來人,又如何能知道你的輕功好,遂來找你比試?」
白商一愣,「屬下在外,是聽得王妃告訴他,屬下輕功不錯,讓他來找屬下比試。」
孟君辭嘴角微勾,「所以,你也不曾想過,為何王妃會突然要那人去跟你比試麼?」
「這……」白商噎住。
一旁的蕭硯睜大了眼睛,猜測道:「難不成,王妃是故意讓那人去跟白商比試,好支開白商的?」
孟君辭取出枕下的那塊白玉,凝視著,「你們還以為,現在的王妃,還是以前那個心無城府的王妃麼?」
蕭硯和白商互看一眼,心裡都有些發毛,現在這個王妃,倒是與以前大不同了。可他們也看得出來,現在這個王妃與以前倒也有一樣的地方,那就是善良。
白商像是想到了什麼又說道:「對了王爺,方才,屬下聽到……」
他將剛才在屋外聽到的蘇陌籬與段臨風之間的對話一字不漏的說給了孟君辭聽。
「段臨風?」
「嗯。」
「行了,你先退下,蕭硯,去把那個叫段臨風的叫去書房,本王隨後到。」
「是。」
段臨風被蕭硯帶到了孟君辭的書房,他一臉的好奇,在書房裡左顧右盼,「王爺找我有什麼事呀?」
蕭硯笑了一下,「等王爺來了,你問王爺便是。」
「哦……對了,你們王爺凶嘛?」
蕭硯愣了愣,「呃,這。」
這樣的問題讓他如何回答,說孟君辭不凶吧,可是這府上的人,誰不懼他,說他凶吧,可是也鮮少見他大發雷霆,每次說話都是不疾不徐的。
「瞧你這反應,王爺該是很兇了,王妃那麼溫柔善良,王爺卻偏偏這麼凶,會不會對王妃不好?」
段臨風也是口無遮攔,想到什麼說什麼,他擔心蘇陌籬受委屈,怕孟君辭欺負她。
正當蕭硯要回答他的時候,門外傳來一道聲音,「你倒是很關心本王的王妃。」
隨後,就見孟君辭走了進來,蕭硯拱手道:「王爺。」
他揮了揮手,蕭硯便退下了。
段臨風也趕緊拱手道:「參見王爺。」
「怎麼,怕本王對王妃不好麼?」孟君辭走過去坐下,然後看著段臨風。
這段臨風模樣生的很是俊俏,即便是粗衣麻布也擋不住那張好看的臉,只怕是換上一身錦裝,更是倜儻。
段臨風不好意思地撓了撓後腦勺,「我、我沒這個意思。」
他在蘇陌籬面前也是自稱「我」,而蘇陌籬也不曾說過他,所以他也不覺得這不合規矩,以至於在孟君辭面前,依然這樣說話。
孟君辭挑了挑眉,倒也沒有提醒他的不是。
「本王找你來,是想問你一件事。」
「王爺想問什麼?」
「對於,王妃與這場雨之間的聯繫,你可知道什麼?」
段臨風歪了歪腦袋,有些不明白了,「王爺,如果你想知道這些,為什麼不直接去問王妃呢?」
孟君辭真想白他一眼,當他不知道這些麼,若是能從蘇陌籬嘴裡問出什麼來,他作何費盡從他這多拐一道彎。
「王妃臉皮薄,有些事,本王問她,她不好意思與本王說。」
「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不過也是,我剛才還說要讓大家都知道王妃的神乎其神呢,王妃就不好意思了,不要我說出去。」
見段臨風順著他的思路走了,孟君辭趕緊順水推舟,問道:「什麼神乎其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