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1章 腦子可能不聽使喚
2024-06-04 16:57:33
作者: 看不慣我就自己寫
不說要把環境搞好點,保暖措施提前準備好,讓研究人員全心全意工作。
單就是周曉白會到研究所,李銘肯定也要做好這些工作,他不會讓自己的女人受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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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凍壞了小手小臉蛋,虧大了的最終還是他。
掃把、畚箕這些,他以前下鄉趕集的時候就多買了好些,也就留了一套在研究所。
鎖好大門上新換的大鎖。
李銘趕回了軋鋼廠。
許大茂已經在保衛科等著了,跟三隊長賀信在閒聊。
「李科長回來了。」「李科長好。」
李銘邊走回辦公室邊問,「許副組長滿面春光的樣子,是有什麼好消息麼?」
許大茂緊隨其後,陪著笑臉說:「要不大夥都說李科長明察秋毫。我還沒說呢,您就已經猜出來了。」
「您吩咐我去調查的,在我跟陳六滿組長之間挑撥離間的人,已經查清楚了。」
「是以楊廠長為首,原保衛科長趙守青,原隊長顧昌林、劉海生他們一伙人搞的陰謀詭計。」
楊廠長雖然被趕下來大半年了,做些打掃衛生的事,但是沒有被上面撤職,也沒有開會免職,所以現在還是廠長。
廠長的名頭現在沒用,縣長、市長那些同樣。
一大堆過去的名頭都沒有用了。
現在是各種『籌備』、『臨時』、『指揮部』等等名頭的成員說了算。
比如李銘身上的軋鋼廠『籌愅委』的委員職務。
該說不說,他現在也算半個廠領導。
進入科長辦公室。
李銘吩咐道:「你們自己找地方坐。」
「許副組長你仔細說說案情。」
賀信隊長去找熱水瓶準備幫許大茂倒熱水。
許大茂沒有找地方坐,跟著李科長走到了辦公桌旁,「按您吩咐的,讓那些散播謠言的人一個一個過關。」
「我帶著人把他們全找齊了,一層一層的往上審,今天上午終於找到了謠言的源頭。」
李銘插問道:「陳六滿組長沒有參與調查?」
「他也有參與一部分的調查。」許大茂本來是想攬功勞在身,被問了,只好說出實情。
李銘又懷疑問道:「你們不是查不出來就往人家身上潑髒水吧?」
許大茂連忙否認道:「沒有。絕對沒有。」
「再說,我哪裡敢糊弄您吶!」
李銘坐在辦公椅上慢悠悠說道:「我倒是沒什麼。」
「要是真兇不是他們幾個,真兇笑話的人是你許副組長跟陳組長,而且因為沒有受到懲罰,以後還敢整你們倆。」
許大茂眼睛微微一眯,之前糺察隊被人下藥的案子,陳六滿是想扣給趙守青等人的頭上,許大茂覺得李科長說的對,不摻和為妙。
「您說的太對了。所以我這次嚴格落實到每個人,不讓他們亂說誣陷。」
李銘不置可否的笑道:「那挺好的。」
「你們跟靳副隊長匯報了沒有?」
許大茂告狀道:「沒呢。陳組長已經搶著去跟李主任匯報了。」
「不是我背後說人的壞話,陳組長搶功勞的樣子挺難看的。」
「這事得先跟您匯報,再由您跟李主任匯報。」
陳六滿就是那種人。
李銘很早之前就知道了,指責是不可能指責的,笑呵呵的說了些套話。
「你跟陳組長都是李主任的得力幫手,調查清楚了趕緊匯報很正常。」
「而且我也不大管糺察隊的事,有事你們多給靳副隊長匯報。」
許大茂見李科長不接這個茬,也沒有繼續多嘴。
「我把具體情況跟您匯報一下,您給把把關,省得我們的工作有疏漏。」
說完客套話,許大茂把整個調查過程跟李科長詳細匯報了個遍。
當然肯定是突出他許大茂在其中起的重要作用。
去偽存真,李銘也大概知道了事情的經過。
陳六滿為了報復,時不時找趙守青等人的麻煩。
許大茂也不是好鳥,整了好些人,趙守青等人自然是被整的範圍內。
趙守青就出了個主意,顧昌林等人在食堂附近造的謠。
想借李科長的能量,修理狗咬狗的陳六滿和許大茂,讓李主任手下的人內鬥不止。
一箭好幾雕。
真實情況可能就是如此,趙守青這個人鬼主意多,之前就把陳六滿坑得老慘。
這讓李銘有所警惕,他跟趙守青的仇,遠比陳六滿的仇更大,是他把趙守青從科長位置拉下馬的。
至於楊廠長,應該是陳六滿和許大茂攀誣上去的。
不過也很正常,上面的人倒下了,下面的人跟著倒霉。
同樣,有從下面的人往上挖,牽連著把上面的人也拉下去。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兩種情況現在都是很稀鬆平常的事。
軋鋼廠的事只能讓李銘有所警惕,要他多上心顯然是不可能的,強大實力給了他自信。
夜裡。
小世界中間平台的池塘邊。
『望情郎不要多悲哀,總要辛苦去求財。』
『胡鬧花天無正業,等到老來苦難挨。』
『望郎要心安,賭博不可貪。』
『世上多少少年郎,全因賭博做人難。』
...
電唱機里放著宛轉悠揚的曲調。
秦淮茹細心的剝葡萄皮,「你就喜歡聽這些老歌。」
在躺椅上李銘閉著眼睛說:「有歷史的味道在裡面。下南洋去求財,唉,有多少人客死他鄉再無音訊!」
剝好的葡萄,秦淮茹沒有自己吃,而是餵給了身旁的男人。
「大過年,還是換些吉祥點的歌聽。」
「好。聽你的。」
李銘向來聽人勸,換了一張唱片。
『正月裡來是新春。』
『趕上那豬羊出了門。』
『豬呀!羊呀!送到哪裡去?』
『送給那英勇的捌路軍。』
...
秦淮茹勉強覺得可以,「你最近在忙什麼?我聽人說你這兩三天經常不在廠里。」
「忙港城的生意,港城的工廠過年也在加班,我跟曉娥有去慰問工人。」
「這樣啊。」秦淮茹不懂生意上的事,沒繼續過問。
「我送給曉娥的衣服她有穿麼?」
「她年初一穿的就是你給她做的衣服。」
「好看麼?」
李銘故意逗秦淮茹,「主要是曉娥人長得好看,穿什麼都好看。」
秦淮茹也不繼續折騰水果了,趴到他身上,鬱悶道:「你又故意氣我。」
「誰叫你要問這樣的問題,我能怎麼答覆你?我乾脆逗一逗你。」
「你可以夸一誇我嘛!我也是花了好多心思給你們做的衣服。」
「沒興趣,我最喜歡夸的是你的大氣。」
仍然沒有睜開眼睛,他的兩隻大手很不老實,四處遊走。
秦淮茹自己先受不了了,雙眼迷離,「去我的桃花林小別墅。」
「遵命!」
。。。
林盡水源,便得一山,山有小口...
。。。
《桃花源記》這篇文章,李銘背誦得還可以。
得到安慰的秦淮茹也像小貓咪一樣的溫順的縮在他懷裡。
「我去問了三大爺和冉老師,棒梗他們開學後其實還是接著玩,學校沒什麼教的。」
「我婆婆讓我問你,你之前說的找課外的老師補課,這個事現在能不能行?」
李銘無語道:「你們婆媳倆是有兩個錢就不打算留著了呀?」
秦淮茹解釋說:「溫室大棚賣菜的錢,沒想到今年不止能回本,還有多的賺。」
「我婆婆就想著你之前說的,初中高中總是要念的。她就想給棒梗多打些基礎。」
李銘樂不可支,「哎呦喂,張大媽可以啊,居然懂得『打基礎』這麼高端的詞了。」
秦淮茹會心一笑說:「你又不是不知道,院裡的人都被你折騰著學習新東西。」
「三大媽在街道辦幹得紅紅火火的,院裡好些人看得都很眼熱。」
李銘笑道:「三大媽有文化基礎,本來懂的就多,學一學就上手挺正常的。」
「外面像三大媽這樣的出頭當幹部的多了去,毫不稀奇。」
秦淮茹徵詢道:「廠里評選愅命職工代表,好些人提議的人選是我,你說我要不要參加?」
「推掉吧。你還是安心照顧好棒梗他們。」
秦淮茹想到當選後肯定有很多會要開,沒空管仨孩子,本就是在猶猶豫豫。
男人要她拒絕,正好下定決心。
「嗯,等開會的時候我就推了它,讓別人去當。」
李銘想了下,他讓婁曉娥搞了一番事業,秦淮茹這裡連個小幹部都不讓當。
他多解釋了兩句,「現在京城的風向,我也看不大懂。」
「掏糞工的勞模時傳祥現在都變成了『糞霸』。」
「市里很容易就影響到廠里,我怕你摻和進去了會不好脫身。」
秦淮茹往他懷裡擠了擠,「我知道了。你也要小心些。」
「我沒事。沒什麼人能偷襲到我的。」
李銘又給了她一個定心丸,「棒梗念書的事,你們不要急,也不差這麼點時間。以後我會替你安排好的。」
秦淮茹溫言道:「又要你替我多費心。」
「嘿嘿,誰叫你是我最心疼的人。」
「嗯。」
雖然知道他跟婁曉娥也是這樣說的,秦淮茹聽得還是甜滋滋的。
男人早早給她安排好了,現在仨孩子可以名正言順的吃好的、穿好的,家裡都敢燒炕取暖了。
除了棒梗讀書的問題暫時無解。
她的生活變得越來越順心。
有的人就很不順心了。
港城。
在年二十七,港督和警隊的幾個頭頭都被人送了一個血淋淋的魚頭。
別說過年放假的事了,整個港城警隊都在挖地三尺的找兇手。
找了五天,以前無往不利的辦法,讓幫派幫忙找人也毫無效果。
又不敢讓幫派找人頂罪銷案子,畢竟3月份很近。
打臉無所謂,死掉總督最多被免職;弄不好死的人是探長、幫辦等人自己。
經過這麼多天的調查,可以確定寫威脅信的人能力是很高強的,這些探長不敢賭命。
特別是為了別人賺錢的事情賭命。
一個個富得流油的探長、幫辦,腦子有病才會那樣做。
嚴厲打擊毒販的專項行動也就提上了日程。
行動計劃還沒制定。
九龍新蒲崗。
李銘跟婁曉娥吃雲吞麵的胖攤主隔壁。
大頭榮又來了,「阿樂,以後你自己到我那拿貨了。」
隔壁攤主阿樂無精打采道:「大頭榮,好好的幹嘛改了?我還要看著攤位呢,來回一趟要花好長的時間。」
大頭榮笑罵道:「你他媽的看個鬼的攤位,我上午就來了一趟,攤子空著沒人。」
攤主阿樂嘻笑道:「昨天晚上吸嗨了,睡不著覺,早上困了就多睡了一會。」
大頭榮提點道:「我好心勸你兩句。趁過年這幾天生意旺,你努力多賺點錢。我怕你以後吸不起。」
阿樂顯然沒有聽進去,「要不了幾個錢,隨隨便便都能賺到。」
白粉最開始的時候,一天只需要0.1克。
隨著癮越來越強,需要的數量也越來越多,慢慢變成一次要0.5克、1克甚至更多。
間隔時間也從最早的10天一次,漸漸變成5天,1天,最終一天好幾次。
『75年,在審訊中檢察官曾指出,跛豪販毒出售的毒品,價值達3億2000萬至4億5000萬元之巨,毒品逾16公噸重。』
按低價的3.2億港元16噸計算,1噸是2000萬,1千克是2萬,1克是20港元。
一天算三次,每次1克,一天就要60港元,一個月1800港元。
這是往低了算的,因為16噸里有很多是生鴉片,價格較為便宜,拉低了均價,實際的白粉價格翻倍不止。
到後面所耗費的錢財,月薪3000港元的總警司都負擔不起,更不是小小一個大牌檔攤主可以承受的。
好言不勸該死鬼,大頭榮沒有多說什麼,發話警告道:
「記住了!以後不許在街上說這個事,也不許在街上吸。」
「你要是因此被條子抓了不要怪我沒提醒你,也不要拖我下水。」
攤主阿樂好奇問道:「又幹嘛了?你們老大最近得罪條子了?」
大頭榮哼了一聲以示不滿,「跟上面的探長關係好才能知道的內部消息。」
「記住了。」大頭榮嚴肅道。
阿樂也識好歹,「記得。」
記是記住了,但是等癮頭上來了,腦子可能不聽使喚。
類似大頭榮和阿樂的對話,在港城的好些地方都在上演。
有些沒接到通知的撈家,就是被警隊放棄了,等著拿來堵悠悠眾口。
警隊這樣做不是認輸,這是搞兩手準備,找人的工作也沒有停止。
實際上,李銘早把這個事拋之腦後了。他只要一個月後看結果就行。
他最近忙得很。
港城的方便麵廠在大批量出貨麵餅,火腿腸廠開始試生產魚肉腸,保安公司招聘的員工要培訓。
這些事情雖然有婁曉娥等人負責,但她心裡很沒底,經常要他來做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