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野豬大作戰

  「高隊長，哥，回家吃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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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業，你怎麼喊你爸高隊長，還忽悠他們回家吃飯？」

  高建業把鐵鍬靠牆放著，「我爸就愛擺官架子，我故意寒磣他兩下。小銘哥，你帶鐵鍬幹啥？」

  「不是進山打野豬麼。我沒槍，拿個鐵鍬防身。」

  李銘停好自行車，從斜挎包里拿了兩小包給高建業。小包用報紙包的，裡面有一些餅乾一些古巴糖，一小包一小包送小孩子挺方便。

  高建業婉拒道：「小銘哥，等會兒哈，我先送飯進去。」拿著飯盒一溜煙跑進去找他爸了。

  高隊長走出了辦公室，遠遠的就開口說道：「李採購，這麼早，吃早飯了沒有？」

  李銘也往辦公室走去，「在公社那邊小飯館吃的。」他還把煙拿出來，散了一根煙給高隊長。

  高級幹部抽牡丹，基層幹部抽香山，工人階級兩毛三，貧下中農大炮卷的歡。打油詩順口溜做得好的人才啥時候都有，每次還總結得很到位。

  李銘給人遞煙不是香山就是大前門，馬馬虎虎還行。

  「剛剛想給建業兩包小餅乾，他連續拒絕了好幾次不敢要。高隊長，收下吧，就一點點零嘴。」李銘把東西塞高隊長手裡。

  「這就真不好意思了，建業，過來，快謝謝你小銘哥。」

  高建業開心的快步走過來接過小包，「謝謝小銘哥。」

  「李採購，一起去辦公室裡面坐吧，地點已經是確定了，今天9點出發，10點開始行動。」

  「那我今天可是來對了，老錢明天不用來了。高隊長，我借大隊的電話給科長說一聲，貨車今天要提前預留一輛給我們這。」

  「沒問題，走這邊。」

  高隊長帶著李銘去小辦公室打電話，電話打完回到大會議室，裡面還有好些人，李銘一一上前跟他們打招呼散煙。

  跟幾十年後不一樣，這年頭銷售才是坐辦公室等人上門的大爺，採購現在是到處跑到處裝孫子。

  大家坐一起，吃飯的吃飯，喝水的喝水，閒聊的閒聊，互相都沒耽誤。

  陸陸續續又有其他人來大隊部集合，最後有五十來個人，十多把槍，其中有兩把還是衝鋒鎗，扁擔、棍子、繩子一堆。分成了十個小組，每個組有一個舉旗的，還有兩個基幹民兵帶著槍。

  李銘、高建成兩人是在民兵連長那組。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進山了，那真是紅旗還沒招展，鑼鼓還沒喧天，安安靜靜的趕路。

  要到地方了，各組都站位好了，驅趕野豬的小組才是鑼鼓喧天的把野豬嚇出小樹林。

  山路泥濘，李銘穿的工作服，勞保鞋，問題不大。向陽花大隊的社員就更沒有問題了。

  走到一個荒坡半山腰，一大片林子。

  高連長輕聲給李銘介紹道：「已經到了，這一片地種植農作物要挑水，不合適開墾，連一些人開出來的菜地都荒廢了。」

  指揮員是高連長，連高隊長也是聽他指揮。

  高連長召集各個小組長做最後的安排，「舉旗務必舉好，持槍的注意著點，看到野豬了再開槍。一組二組，三組四組，你們是守灌木叢野豬進出路線的，野豬最有可能往你們那逃跑，主要就是看你們的了。要是跑出來又串其他灌木叢里，就不好找了。趕豬小組的，手榴彈要能扔才可以扔，不要被彈回來了。指揮的鼓聲響起後，誰也不許開槍了。安全第一，知道了吧！」

  「知道了。」幾十聲堅定的回答聲。

  各組長帶小組成員去指定的位置，李銘高建成就留在原地等高連長的安排。

  「建德，你把鼓拿好，等會要你敲的時候使勁敲。建成，等會旗子要舉好。李採購，我們往前走，等一下讓你看看我的槍法。」

  「好的，高連長，我不會亂走動的。」李銘配合道。

  幾個人走到預定地點，或站或坐的等著趕豬小組的信號。

  趕豬小組要繞灌木叢一大圈從更遠的地方發起聲音驅趕野豬。

  等了半個多小時，都過了10點了，趕豬小組的紅旗才高高舉起在搖動。

  「建成，舉旗。」高連長吩咐道。

  各個小組也都開始舉旗搖起來。李銘東張西望的，他很快就聽到趕豬小組的的銅鑼聲、呼喊聲，期間好像還帶有鞭炮聲，沒聽到手榴彈聲音，可能不合適扔。

  李銘就看見野豬亂竄，接著就是聽到啾，啾，啾啾的槍聲大作，噠噠噠的聲音也響起，很快就都停了下來。

  過了一會，高連長吩咐道：「建德，擂鼓。」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鼓聲停下，這一次打獵算是結束一半了。現在是開始干髒活累活了，把被打中了的野豬收集起來。扁擔、木棍、繩子這時候就派上用處了。

  高連長剛才開了幾槍，應該都沒打中。李銘剛剛偷笑了一下，看破不說破。

  各組都有人手，綁野豬的綁野豬，也有用柴刀劈草叢開路的，追已經被打中還逃進灌木叢里的野豬。

  各組都好一通忙活，再次所有人集合到一起都快12點了。

  野豬跑掉了好幾隻，一共只打中了2大6小8隻野豬，其中有3隻小的都是衝鋒鎗的功勞。

  大夥帶著野豬回到大隊部都1點了，社員們各自回家吃飯。

  高支書跟支部成員商量了一下，這次的野豬全部賣給軋鋼廠，他們到時候宰殺家豬分給社員。

  「謝謝高支書了，剛剛我打電話給科長。陳科長說他好久沒見您了，這次他會帶運輸科的人一起來咱們大隊。」

  「李採購，客氣了。是啊，好久沒見陳科長了。餓了吧？先上我家吃午飯去。」

  在高支書家吃了一頓跟上次差不多的午飯，李銘留了二兩糧票三毛錢給他家。

  好多人都沒午睡，跑來大會議室里聊得熱火朝天。

  中午吃飯的時候就是高建業在看守野豬，李銘坐在角落跟高建業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

  「什麼？建業，你們這邊還有狼？」李銘有點吃驚。

  「是啊，小銘哥。不過我是還沒有見過活著得狼，他們打獵帶回來的我見過。」

  「哦，那就是在山裡，問題不大。你們這兩天還要繼續打野豬嗎？」

  「他們會回去看野豬還在不在，即使不在，野豬要是還來破壞莊稼，肯定還得繼續打獵。很多莊稼不是被野豬吃掉了，是被野豬破壞掉的。」

  「打野豬挺有意思的，下次一起去吧。」

  「我去就是去爬山，然後舉個旗子，摸槍都不讓摸，我才不樂意去。」

  「下次還有打野豬，記得要告訴我哈，我還來參加。」

  「嗯，小銘哥，我肯定提前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