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八章 如果這都不算愛

  「餵？老天師，好多天沒去你們山上看你，你這一把老骨頭，還沒什麼問題吧？要不要讓我這徒弟上山去給你瞧瞧去？」

  視頻電話剛一接通，陸瑾便是一把將梁富國推到一邊，開始和屏幕里的老天師開始「友好互動」了起來。

  「老陸，一百多歲的人了，這脾氣也不知道收斂收斂，我這老骨頭雖然已經有點走不動道了，但應該還是要比你強一點的。」

  老天師雖然嘴上說著要陸瑾控制，但自己話里話外卻是沒有半點想要謙讓的意思。

  「得得得，今天我不跟你爭，我打這個電話的目的也不是為了要跟你吵誰活的久，只是想讓你看看，靈玉跟我這弟子之間的比試。」

  「比試？今天不是小華笙跟玲瓏丫頭的訂婚宴嗎？怎麼還搞起了比試？」

  「這你就先不用管了……」

  

  陸瑾斜了一眼一旁的王藹，王藹也是察覺到了陸瑾的眼神，冷哼一聲，將目光轉到了另一邊。

  「今天你來不了，沒辦法親眼看到這場比試，所以我替你考慮，專門準備了現在年輕人都喜歡玩的現場直播，讓你也看看靈玉的表現。」

  說著，陸瑾也是招了招手，一旁，幾個扛著攝像機的專業西服人員也是走上前來，將好幾個攝像機對準了擂台。

  一旁的華笙看到這一幕也是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師傅，您這裝備準備的夠齊全的呀……

  這您要是說沒有提前準備，而是臨時起意的話，別說我了，張靈玉都不信！

  陸瑾直接將華笙那古怪的目光無視，轉而繼續朝著屏幕里的老天師問道：「怎麼樣，老天師？給我個薄面，讓這些孩子們上去比試比試？

  之前羅天大醮上，你拿天師的繼承權來壓著，孩子們沒法放開了手腳比試，今天不一樣，沒有任何約束，完全就是以武會友，孩子們可以完全放開了打！

  就跟當年陸家大院時一樣，贏了，權當給孩子們揚名，輸了，那也算是讓他們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老天師眯了眯眼睛，有些無語的看了眼陸瑾。

  這個老東西，我當年那一巴掌，你是快記了整整一百年吶……

  得，既然你都抬出陸家大院的事情了，那我還能再拒絕嗎？

  「行吧，你是主人家，我這當客人的，又怎麼做得了你這主人家的主？」

  在得到老天師首肯之後，陸瑾也是哈哈大笑，仿佛多年「恩怨」就要在今天一朝報仇一般。

  「好！那我今天就替你做這個主！靈玉！聽到了嗎？」

  張靈玉此刻也是欣喜萬分，因為在剛才的對話當中，自家師傅並沒有當眾說什麼自己已經不是天師府的人之類的話，而是變相代替自己答應了這場比試。

  也就是說，在師傅心裡，他還是把自己當弟子來看的！

  一想到這裡，張靈玉心中就忍不住欣喜若狂。

  對他來說，比試，亦或者是輸贏都不重要，他要的，只是想讓自己的師傅重新認可自己！

  「是！陸前輩，晚輩領命！」

  這一刻，張靈玉的聲音異常響亮，宛如一下子又回到了當初在山上時的樣子！

  師傅，您放心，弟子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

  屏幕里，在聽到張靈玉的話語後，雖然看不到對方，但是老天師的嘴角還是忍不住泛起了一抹笑容。

  其實，他也很想看看張靈玉在被自己「逐出師門」後的這段時間裡，究竟成長了多少？

  想當初，自己的師傅，也就是上一任天師在選擇天師的繼承人之前，也曾讓做出過相同的決定，讓自己跟懷義下山遊歷。

  沒想到，人這老了之後，自己也開始變得跟師傅一樣，有話不好好說，非得讓徒弟們自己悟，唉……

  「靈玉真人，你恢復的怎麼樣？需要再休息一會兒嗎？」華笙拍著張靈玉的肩膀問道。

  剛才在自家師傅跟老天師扯皮期間，他已經不動聲色的用六庫仙賊幫張靈玉恢復了體力以及消耗的炁。

  「多謝華兄，我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

  張靈玉點了點頭，他現在不止感覺自己恢復的差不多了，而且甚至還比平時最好的狀態下要好得多！

  是因為有師傅他老人家在看著的原因嗎？其中原因已經無所謂了，因為他已經迫不及待要在老天師面前證明自己了！

  「嗯，那就好，那，靈玉真人，請吧。」

  華笙伸了伸手，示意張靈玉先行。

  「華兄客氣了。」

  張靈玉微微一笑，倒也不繼續推脫，直接便是在所有人目光的注視下，重新走回了擂台之上。

  「呵呵，天師府高徒對戰陸瑾的弟子，這一幕似曾相識啊……」

  看著這熟悉的一幕，即便是性格陰沉如呂慈，此刻嘴角也是忍不住泛起了一抹笑容。

  顯然，他也想起了多年以前在陸家大院時發生的那些事情了。

  「哼！當年老的被人家老天師一巴掌打哭，也不知道現在這個小的又能蹦躂多久。」王藹小聲嘟囔道。

  陸瑾看了眼王藹，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在心裡的小本本給王藹又記了一帳。

  這件事雖然過了這麼多年，自己已經釋然了，打不過就是打不過，當年打不過，前不久又被一巴掌秒了，技不如人，有什麼好說的？

  但是，我自己接受現實歸接受現實，但是你這哪壺不開提哪壺，是不是有些太損了？

  台下，一些經歷過當年陸家大院事件的老人已經笑開了花，而那些不知道這件事情的小一輩年輕人也同樣很期待這場比試。

  畢竟一邊是天師府的高徒張靈玉，一邊是陸姥爺唯一的弟子，近來異人界跟張楚嵐齊名的風雲人物，這兩人的比試，肯定比剛才那一場還要精彩的多！

  「話說，之前在羅天大醮的時候，這個華笙不是已經跟張靈玉打過一場了嗎？我記得當時好像是張靈玉贏了呀。」

  「你懂什麼？羅天大醮那一場的時候，這個華笙還沒有被陸姥爺收為弟子，也還沒有修煉逆生三重，只是憑藉家傳的五禽戲就已經跟靈玉真人打的不相上下了。

  現在他們一個修行了逆生三重，另一個又修煉了八奇技之一的通天籙，嘖，這場比試真是越來越有看頭了。」

  「對，而且羅天大醮的時候，人華笙哪能真的奔著第一名去啊，誰都知道天師的位置肯定不會傳給一個外人，這件事大家都心知肚明。

  所以那場比試人華笙會輸掉，那也再正常不過了……」

  「嗷，原來如此，原來那場比試比的不僅僅是打打殺殺，而是人情世故啊！」

  「你以為，不然人家能被從來不收弟子的陸姥爺收為唯一的親傳弟子？而且還被傳授了逆生三重！」

  「逆生三重啊……三一門的絕技，已經好久沒有見識過了，今天這場訂婚宴來的，可太值得了！」

  ……

  看著周圍賓客議論紛紛的樣子，陸玲瓏的心中也不禁泛起了一抹驕傲。

  她當然也很好奇，以現在華笙的實力，對上張靈玉的話，究竟幾招之內能夠打敗對方？

  沒錯，就是幾招打敗！

  雖然她也知道張靈玉也同樣身懷一門八奇技沒錯，可自家華笙也照樣有啊，而且，陸玲瓏太了解華笙現在實力有多恐怖了。

  所以，雖然張靈玉很強，但還不夠！

  「玲瓏，你猜你老公跟張靈玉打，究竟誰會贏啊？」枳瑾花貼過來問道。

  「華笙會贏。」陸玲瓏毫不猶豫的回道。

  「你就對你家那口子這麼自信？」

  「嗯，我相信他……」

  一旁，坐在王也身旁的張楚嵐也是撇了撇嘴，雖然他很想反駁陸玲瓏兩句，替自家小師叔爭口氣。

  但是吧，這兩人真打起來，雖然自家小師叔是很強沒錯，不過不知道為什麼心裡卻總是一點底都沒有。

  「老王，你怎麼說？」

  「什麼怎麼說？」王也喝了口杯子裡的枸杞泡茶，一臉的佛系。

  「比試唄。」

  「誰輸誰贏，重要嗎？反正這場真的也就只是以武會友了。」

  「說的也是，但是總覺得……」

  張楚嵐話還沒說完，身後卻是突然響起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那我壓華笙贏，壓五百。」

  張楚嵐轉身看去，只見諸葛青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冒了出來。

  「好嘞，華笙五百！買定離手買定離手了啊！現在雙方賠率一賠一點一，華笙一點一，張靈玉一。」

  只能說藏龍不愧是藏龍，這麼會兒功夫，華笙和張靈玉之間的盤就已經被他開了起來。

  從當前的賠率來看，顯然，藏龍覺得張靈玉的勝率要大一些。

  畢竟他剛才才看過張靈玉和王柯之間的戰鬥，又親眼目睹了通天籙的威力，而對於華笙，這麼長時間沒見過他出手了，誰知道他進步了多少？

  「這個死胖子，真是哪裡都有他！」

  不過，雖然張楚嵐嘴上詛咒著，但是他的身體還是很老實的上前去跟藏龍買起了賠率。

  「我壓張靈玉贏，壓一千！」

  張楚嵐這聲非常大，幾乎整個會場的人都能聽得到。

  不過接下來，張楚嵐的操作也是讓他不搖碧蓮的名號再一次坐實。

  「胖子，我另外壓華笙贏，壓五千！」

  這下，張楚嵐的聲音雖然很小，不過還是被周圍的陸玲瓏等人聽了過去。

  「這個碧蓮，真的是……」枳瑾花撫了撫額頭。

  「藏龍，幫我壓兩萬塊，壓華笙贏！」

  「我去，玲瓏，這麼猛？這可是你好幾個月生活費！你忘了你上次把生活費全賠進去，然後被華笙嘲笑了好幾個月的事情了嗎？」枳瑾花有些無語的說道。

  「沒事！」

  這次，陸玲瓏的表情也是相當堅定。

  「華笙肯定能贏得，而且，這錢又不是我的，華笙把他銀行卡交給我管了，他要是敢輸，輸的也是他的錢。」

  「……」

  枳瑾花默默地豎了豎大拇指，心裡再默默地喊了聲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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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上，已經站好位置的兩人此刻正互相注視著對方。

  「華兄，真沒想到，自羅天大醮之後，居然又有幸能夠跟你切磋一場。」張靈玉率先開口道。

  「嗯，靈玉真人，雖然我也很榮幸能夠與你交手，不過，我還是想說，這場戰鬥，我家那位都不知道在心裡憋了多久了。」

  華笙攤了攤手，掃了眼周圍四五台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環繞著自己跟張靈玉的攝像機。

  嗯，大概看了一眼，設備很專業，估摸著造價不低。

  而且這麼多攝像機，就為了給老天師一個人直播，給他最佳的「觀影體驗」。

  師傅，真是夠難為你的，以後如果要是有人說您跟老天師之間不是真愛，我直接過去就是一巴掌！

  「呵呵……」

  張靈玉微微一笑，也不在意自己是不是被陸瑾「處心積慮」的設計了，相反，他很感激陸瑾給了他這次機會，給了他一次在自己師父面前證明自己的機會！

  「請，開始吧，華兄。」

  「請。」

  華笙點了點頭，同時向前邁出一步，霎時間，氣氛開始變得凝重了起來。

  「天地玄宗，萬炁本根。廣修億劫，證吾神通……」

  瞪~

  面對華笙，張靈玉也是沒有絲毫輕視，直接一上來便是很謹慎的開啟了金光咒。

  華笙默默地看了眼張靈玉周身的金光咒，雙腿分立呈馬步，左臂立掌推出，右臂曲落於腰間，啟動前腳，跟提後腳並步，擺出八極拳撐掌的手勢，嚴陣以待的看向張靈玉。

  「這是，八極拳？老陸，你什麼時候教人小華笙這個了？」屏幕里的老天師緩緩說道。

  「呵呵……」

  陸瑾的臉上閃過一抹得意，嗯，雖然這八極拳不是自己教的，但那也是自己的徒弟，四捨五入等於自己教的，那也沒問題不是？

  「北境滄潭！」

  張靈玉也算是了解華笙近身戰的強大，所以一上來便是用出了水髒雷，想以此先手削弱華笙的實力。

  華笙也沒有輕舉妄動，只是站在原地冷靜的看著張靈玉，並沒有選擇退開。

  他也很清楚，這個場地有限，就算自己退了，也根本沒辦法退出北境滄潭的範圍，既然沒法躲，那就直接正面迎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