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慕嘉宸×南幽（二）

  結婚離南幽很遠，可是當她拿到那本結婚證的時候，她整個人腦袋都是有點放空的。

  這本結婚證倒也不像是慕嘉宸給她的保證，更像是給自己這十年時間一個交代。

  她今年二十八歲，如果沒有慕嘉宸父母的阻攔的話，或許在八年前他們就已經領了結婚證的，可是現實並不理想。

  走出民政局，南幽將結婚證收進背包里，連同手續還有屬於慕嘉宸的那本結婚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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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低頭看了眼夾在她跟慕嘉宸中間的呦呦，今天他倆結婚，呦呦的表現更像是她自己結婚。

  父母的事情小孩子再小但是也有自己的思想，他們被年齡限制不擅長表達，但是其實都懂。

  南幽對呦呦其實還是挺愧疚的，這年來慕嘉宸私底下在幼兒園跟呦呦接觸，幼兒園剛開始打電話給她的時候她還以為是什麼人販子，結果知道是慕嘉宸，她也沒阻攔。

  血濃於水，父女二人接觸起來並不難。

  南幽看嚮慕嘉宸，發現他的目光一直都是落在她身上的，只是她有些分神，並沒有注意。

  她錯開眼，牽著呦呦走下台階。

  而呦呦的另只手，則是牽著慕嘉宸。

  「你打算怎麼跟你家裡人交代？」南幽心裡有些堵，拉開慕嘉宸的車車門時，她停下腳步看著他，像是如果他不給出個確切答案，這車她都不坐了。

  慕嘉宸猶豫了下，空出來的那隻手抄在口袋裡，「這段時間我就不回去了，我留在你這裡。」

  他默了默，「如果我父母還是不同意的，我可以跟你走，實在不行，我們私奔吧。」

  他低頭看著呦呦，「現在我們有呦呦，去到哪裡都是家。我學歷不低，找份像樣的工作養你跟呦呦並不是問題。」

  也不知道是哪裡戳在了南幽的心坎上，她收回目光拉開后座的車門把呦呦抱了上去，合上副駕駛的門，她剛打算鑽進后座，餘光就瞥見不遠處停著的私家車。

  車牌號她認得。

  她並沒有上車，而是把后座的車門關上。

  慕嘉宸有些疑惑，以為她是要坐副駕駛，便主動把車門拉開。

  她站在他身邊，眼光淡淡地望著不遠處，「你媽來了。」

  她跟慕嘉宸現在是合法夫妻，按道理她應該也喊慕嘉宸的母親一聲「媽」，可是她喊不出來，她無法放下對他母親的恨。

  熱戀中，她跟慕嘉宸被強制分開。

  她是個理性的人，不會厚臉皮跟慕嘉宸有再多的糾纏。

  但是，她愛他啊。

  心動的時候她什麼都沒有，就是個淳樸的打工妹，如果她沒有跟慕嘉宸談戀愛，沒有到桁市跟他奔現，她怕是一輩子都待在那種小城鎮洗一輩子的碗，甚至以後是草率的隨便找個男的嫁了生兩三個小孩，她這輩子也就這麼潦草的翻篇了。

  慕嘉宸的視線看了過來，他緊緊牽住南幽的手，看著車門被推開，他低聲對南幽說，「你先上車。」

  他了解他的母親，發起火來很嚇人，他扛著，但是呦呦年紀小，被嚇著難免會留下心理陰影。

  「我跟你一塊吧，遲早都要面對的。」

  慕嘉宸有些驚訝地看著她，她面上始終保持著冷淡，可是心臟或許早已蠢蠢欲動。

  說明，她已經接受他了。

  只是分開了很長一段時間，剛複合還沒拉近關係，所以她還是會刻意的跟他拉開距離。

  他思緒飄忽間，穿著華麗盡顯富態的婦人已經走到跟前，身後還跟著名女傭人。

  慕嘉宸走上前把南幽半邊身子掩在身後，他低著頭，低沉地喊了句，「媽。」

  聞言，婦女臉色瞬間就變得猙獰，「你還知道我是媽？」她伸出食指指向眼神平淡的南幽，「就為了好這麼個女人，你還敢偷戶口本？著這二十幾年來，我白養你了是嗎？！」

  這下，慕嘉宸完全把南幽拉到身後，皺著眉言簡意賅，「我跟南幽是真心相愛的。」

  他死死握著南幽的手腕，生怕她負氣直接帶呦呦跑了。

  這次再跑，下次有心平氣和的談話機會還不知道是多少年以後。

  他們已經不是不再年少，沒有時間再去惡意消耗下去了。

  婦女大怒，「就你找的這個女人，連個兒子都生不出，連個像樣的爸媽都沒有，沒有家庭背景還窮酸，你告訴我！她哪一點好了？在大街上隨便抓一個都比她好！我給你找的那些千金小姐哪個不比她強！」

  「我只要她。」

  慕嘉宸臉冷了下來，他克制著自己的情緒，「如果你同意我倆的話我就淨身出戶不拿慕家一分錢，那些車房地產什麼的我都不要。把我戶口遷出，我自己跟南幽過。」

  他們之間還有呦呦，沒了紛擾，一家三口以後好好過日子。

  這種生活才是他想要的。

  錢沒了還可以再賺，但是南幽跟呦呦從他的世界消失，他還真找不到繼續活下去的意義。

  「你這是要氣死我啊！」

  「你自己拿主意。」

  慕嘉宸拉開南幽的背包從裡面拿了戶口本丟給後面的傭人，把南幽塞副駕駛座上，她合上車門他又拉開后座的車門給坐在兒童安全座椅上的呦呦系好安全帶，合上車門，他從車頭繞過坐進駕駛座上扣號安全帶，毫不猶豫開車走了。

  他是被父母帶大的，從小就是別人家長口中的「別人家的孩子」，他不忤逆家裡人，很多事情他也順從，甚至報大學報專業他的父母也是很尊重他的選擇。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在南幽的事情上他的父母不肯讓步。

  家庭背景身份地位有那麼重要嗎？

  為了所謂的面子，不惜傷害她一個女孩子。

  他不敢反抗，因為那是他的父母。

  而這一次，他選擇站在南幽這邊。

  本就是被他捧在手心裡的寶貝，卻因為他的懦弱她才變成今天這樣無時無刻都擺出那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樣。

  如果他當時能護著她，站在她這邊，再勇敢一點，甚至時選擇拋下一切義無反顧選擇她，他們就不會就這樣白白錯過五年。

  她將呦呦拉扯長大，最開始的那兩年她每天凌晨才下班，回去的比別人晚，上班比別人早，她花錢找了保姆照看孩子，她把自己磨成只會賺錢的機器，對呦呦也疏於陪伴，好在呦呦性格開朗，跟以前的她一樣看得比較開，理解她的工作很辛苦。

  那兩年很難熬。

  如果他在的話，她還是那個穿著二次元在店裡當花瓶每個月工資幾千的一姐。

  可是現在的她已經努力到在桁市有個家，甚至是不需要每天天都還沒亮就去工作，每天工作的時間也就四五個小時，拿的工資比以前高了兩三倍。

  她變得完全獨立。

  她長大了，沒那麼需要他了。

  -

  回到家，南幽把包放下就拿杯子給自己接了杯熱水，滾燙滑過喉間，她的理智才徹底清醒過來。

  看了眼在旁邊站的慕嘉宸，她微微斂下眉眼，「我去做飯，你在這看著呦呦，別讓她亂跑。」

  慕嘉宸毫不猶豫地說：「我可以給你打下手。」

  「不……」南幽的呼還沒說完，賴沙發上的呦呦高高舉起手，跟在幼兒園急於表揚似的，「媽媽，我可以幫你洗菜。」

  父女倆一唱一和的，南幽很難不心軟。

  她無奈，「隨便你們兩個。」

  慕嘉宸一出現，呦呦胳膊就往外拐。

  兩人私底下怕也是有她不知情的事情，必然也是沒少聯繫。

  南幽在垂涎跟遲恆學過甜點，但是在家裡也就只是做一些家常菜而已，即便食材再豐富，來來去去她也就只是會那幾道菜而已，有些蔬菜可以生吃，她不是飯點的時候就是靠吃蔬菜填飽肚子，她對自己的身材並不管理，該吃吃該喝喝，偶爾會比較注意飲食罷了。

  生完呦呦後她的身材其實是有點走樣的，本來就是小地方出身，沒恢復時她看起來很憔悴，更像是那種小地方出來的，就像慕嘉宸母親所說的那樣：

  她身上有股寒酸味。

  刻在基因里的，改不了。

  -

  廚房不大不小，一家三口全堆在裡面也不嫌得擁擠。

  明明是南幽下廚慕嘉宸給她搭把手，局勢一轉，她站在邊上就顯得很多餘。

  看著慕嘉宸熟練地拿著菜刀切蓮藕，剁肉丁的手法也很熟練，本來就挺帥的一個人，認真起來就更吸引人了。

  南幽在邊上看著，手裡無聊地拿著擀麵杖撐在桌子上，冷冷地看著他，「以前學過？」

  慕嘉宸扭頭，停下手裡的動作，疑惑地問：「學什麼？」

  南幽低頭看著碟子裡已經切好的果蔬，「做飯。」

  他低頭，「你懷呦呦的時候。」

  菜板哐哐響，肉丁被剁碎被菜刀斜傾端走倒進碟子裡，思緒飄忽，他心情就變得沉重起來，「你有早產現象的時候住院那段時間我自己在家摸索了點，但是，這還是我第一次給你做飯。挺奇怪的，對不對？」

  相處了十年，連他炒的菜都沒吃過，他確實不是個合格的男朋友。

  他委屈了她，就是他的不對。

  南幽皺了皺眉，避開了他這個問題，而是直接說，「能吃就行。」

  在慕嘉宸理解來，「能吃就行」就好像「現在還來得及」，他扯了扯唇角，感到有些欣慰。

  南幽給呦呦洗了個番茄吃就讓她出去了，廚房裡油煙重，小孩子不適合待在裡面。

  慕嘉宸在廚房裡忙活，看著已經暗下來的天色，南幽躺進沙發里靠著，沒過多久，呦呦就洗乾淨黏了過來。

  「媽媽，你要睡覺了嗎?」

  南幽搖頭，扯了個枕頭給呦呦跟她靠著，「媽媽只是困了，吃完飯洗完澡媽媽再睡覺。」

  呦呦靠下，枕著南幽的手臂，奶聲奶氣地說：「媽媽你辛苦了。」

  聞言，南幽笑了笑，「不辛苦。」

  忽然，南幽想到最近幾天慕嘉宸都住在這，默了默，她將呦呦推開，「媽媽出去一趟。」

  呦呦疑惑，「去哪裡啊？」

  「媽媽工作的地方。」

  南幽抄起背包急匆匆出了門。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她那邊的房間有慕嘉宸換洗的衣服。

  還沒分手的時候，慕嘉宸周末放學就拖個行李箱去她那跟她住。白天她工作，晚上兩人就出去約會。他丟三落四的，她的衣櫃裡囤了很多他的衣服。

  拿著車鑰匙剛打算開個小電車去垂涎時，南幽才反應過來，他們已經分手五年了。

  五年前的衣服現在哪裡好穿得上啊。

  想來也好笑。

  於是，她只好去商場給他買幾身衣服。

  她不差錢，對自己人向來也很大方，更別提是枕邊人了。

  南幽一次性給他買了五套衣服，不知道他會在這裡住多久，但是有總比沒有的好，更何況天氣預報說未來幾天會是陰雨天氣。

  南幽只知道慕嘉宸以前的衣服尺碼，現在不知道，但是他長高了，她買大兩碼。

  他不喜歡穿得剛剛好的衣服，他喜歡寬鬆的，又要特別顯身材比例的那種。

  大包小包的拎回家，南幽喘著氣把東西撂下把高跟鞋蹬掉換了拖鞋，她接了杯熱水喝，再一看，餐桌邊慕嘉宸端著個碗在給呦呦喂飯。

  還沒來得及喝口水，南幽看著呦呦就命令，「呦呦，自己捧碗吃飯。」

  話音落下，呦呦眼神都沒敢亂瞟拿過慕嘉宸手裡的碗自己拿著勺子舀飯吃。

  慕嘉宸有些懵，他看著呦呦，下一秒呦呦也抬起頭。

  呦呦弱弱地解釋，「媽媽讓我自己吃飯。」

  南幽很少餵飯，小小年紀就教她拿勺子吃飯了，拿不好勺子就吃不到飯，小孩子最餓不著，被迫拿穩里勺子。

  好不容易身邊有了個爹伺候著，結果餵飯還被撞見了。

  慕嘉宸看向南幽那個方向，發現她接了杯水回沙發上坐著了。

  他起身跟上去，經過門口，就看到了貼著牆壁的那張桌子上撂滿了一堆塑膠袋，塑膠袋上還印著店家LOGO，這個品牌他自然認得。

  他算是看著這個牌子成熟壯大起來的，從高中就開始喜歡，每年出新款他都會買。

  他都過去打開袋子翻了翻，都是男裝，而且有幾個牌子，說明她不止去過一家店。

  忽的，心裡的欣喜從眼裡溢出來。

  靠著沙發閉眼休息的南幽身心放鬆了下來，她開始犯困，可是很快慕嘉宸就湊了過來。

  他毫不猶豫選擇坐在她身邊，半邊身子靠著他，想起哪裡不對勁，他往後靠扶著南幽，一下子就變成了南幽靠在他身上。

  南幽掀了掀眼皮，斜睨著他，「幹嘛？」

  「沒幹嘛？」他嘴角帶著笑，很明顯他是有企圖的。

  南幽無言以對，她起身剛打算去洗手吃飯，結果剛站起身就被慕嘉宸拽了下。

  一瞬間，她跌坐在他的腿上。

  體育生不單手臂上有肌肉，腿上也有。隔著布料也能感覺到臀下的肌肉結實有力。

  南幽懵了懵，掙脫著想要起來，但是他的手臂橫在她腰上，根本就掙不開。

  她臉色唰的一下就冷了下來。

  「你別逼我發火。」

  話音剛落，嘴唇就被一抹柔軟堵住，他低著頭，把緊緊扣懷裡。

  在餐桌邊上吃飯的呦呦大張著嘴巴，眼睛睜得大大的。

  忽然就覺得碗裡的飯菜味道不符合胃口了。

  南幽脊背僵硬得厲害，反應過來，她直直一巴掌落在慕嘉宸臉上，力度不輕不重的，跟以前打情罵俏扇巴掌沒什麼區別。以前慕嘉宸讓她刪，可現在就不一定了。

  他吻得越來越凶，恨不得將她嘴唇給咬下來。

  在極致克制中，他尋找回一絲理智，鬆開了南幽。

  她不哭不鬧的，只是面無表情地瞪著他。

  南幽推開慕嘉宸從他腿上下來，這次他並沒有阻攔，南幽脫了外衣就去盛飯。

  見餐桌邊的呦呦驚訝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她沒好氣地警告，「快點吃飯。」

  緊接著，慕嘉宸也到廚房盛飯，兩人面對面坐下，氣氛總是微妙著又透著一絲絲詭異。

  南幽吃飽飯就帶呦呦回房間洗澡，把慕嘉宸留在除廚房收拾殘局。

  兩個女孩子把他格擋在外面，慕嘉宸也不知道小孩子洗澡要不要關門，所以算著時間在外面等兩個小時。

  大概是等了一個多小時，南幽開了門，靠著門框就冷冷地說：「拿上你的衣服關燈過來洗澡，開關在鞋櫃那裡。」

  聞言，慕嘉宸馬不停蹄的把衣服好提著袋子關了燈跟南幽進房間。

  合上門，他好奇地環顧了圈。

  靠門就是洗手間。

  往裡就是臥室的設計。

  一張大床一張小床，小床上面已經躺了個呦呦。和明顯，她是和呦呦睡一個房間的，但是並不睡一張床上。同時也意味著，今晚他是可以和南幽一塊睡的。

  抱著這樣的心態，慕嘉宸乖乖地進浴室洗澡。

  而剩下的衣服，被南幽拆了包裝扯了吊牌掛進衣櫃裡。

  南幽吹乾頭髮就爬上了床玩手機，見呦呦已經睡了，她關了燈留盞壁燈在那照明。

  四捨五入，也算是給慕嘉宸留燈。

  在浴室內能看到外面已經落下的黑暗。

  在沖澡的慕嘉宸心都涼了一大截。

  他沖洗身上的泡沫飛快地擦乾身體上的水漬，穿好衣服出去，他就看到躺床上的南幽并沒有入睡，而是捧著個手機在那裡玩，藍光映在她臉上，看起來有些詭異。

  關了浴室的燈，他踩著濕漉漉的拖鞋走到床邊。

  在她回頭之時，他順勢一躺，就躺在她身邊，緊緊摟著她的腰把下巴擱在她肩上，臉一偏，他沉默著聞她身上好聞的沐浴露味。

  熟悉的感覺讓南幽指尖打顫，她縮了縮肩，拗不過他，她繼續刷社交軟體上的視頻。刷到的都是一些背景音樂很傷感的，就……還挺應景的。

  慕嘉宸拉開她後面的裙子拉鏈原本只是想摸摸她的，見她沒穿其他衣服，他身體蹭蹭地就開始變熱。

  他已經很久沒跟她做過那種事了，從談戀愛開始，也就懷孕那次做過。

  素了那麼多年，突然溫香軟玉在懷，他很難沒有反應。

  「南幽，我想……」

  「你要是想越界我建議你直接去陽台那跳下去。」

  慕嘉宸：「……」

  在一起那麼多年，她自然也是懂他的心思的。

  慕嘉宸抱著她緩了緩，親了親她的後背，啃咬出紅印子留下屬於他的痕跡，再往下，他並不敢。

  他把下巴擱回她肩上，親了親她的脖子，撩開她的頭髮又親親她的後頸。

  他已經很久沒抱過她了，覺得她的身體真的好軟，比以前還要軟。

  手覆在她胸口，還沒來得及體會，南幽已經就把他的手給甩開了。

  「別亂摸。」

  給親就已經很不錯了。

  哪有剛複合就膩歪成那樣的的情侶。

  再怎麼樣，不管曾經關係有多好，隔了幾年再在一起中間或多或少還是會有些隔閡的。

  慕嘉宸把她的手機抽走掐滅屏幕後就放到床頭柜上的感應充電器上，摟著她的腰蓋好被子，「你該睡覺了。」

  「你……」管不住。

  話到了嘴邊就被噎住。

  南幽頓了頓，捲起腿就閉上眼。

  慕嘉宸見狀，咬了口她的下顎，「你要轉過身抱著我睡。」

  南幽猛地睜開眼，只覺得他那要求無理取鬧的很。

  換做以前他說什麼就是什麼，可是現在並不是以前。

  下一秒，慕嘉宸兩手撐起越過她躺在她另一側，「既然你不轉過來，那我就過來了。」

  南幽翻了個白眼，剛想轉過身去背對著他，她整個人都被他樓了過去緊緊扣懷裡，肌膚相貼，距離拉進，呼吸都變得稀薄。

  慕嘉宸把低頭看著她眼睛，一字一句說道：「你不要推開我，我們慢慢來，總會找到合適的相處模式的。」

  南幽一怔，沉默住了。

  他說，「我們會像以前那樣關係好起來的，你得接受我。」

  他把他睡裙拉鏈拉起，捋了捋她的頭髮，伸出手臂給她枕著。

  雙方沉默著。

  隨著夜色越來越深沉，她清醒著，良久她抬起頭，「其實你完全可以找個比我更好的女孩子，我帶呦呦離開這裡，從此不再踏入桁市，你大大方方娶那些豪門小姐，沒有人知道你有個女兒。」

  慕嘉宸被她給氣到了，「我說了我只要你，呦呦是我們的女兒，我誰都不要，你也不可以讓我的女兒喊別人爸爸。」

  南幽垂了垂眼，「僅僅只是責任嗎？」

  「還有我愛你啊。」他看著她眼睛，「我以後會護著你，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跟呦呦，你給我這個機會，我不會辜負你們的。」

  「我累了。」南幽把頭埋進他胸口，過了會兒，她低聲道：「睡覺吧。」

  她迴避他，慕嘉宸也不怪罪。

  「晚安。」

  南幽輕輕地嗯了聲，就沒了任何口頭上的表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