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飛廉,澹臺,呂小白
2024-05-01 05:42:07
作者: 冥王星
毫不遮掩的殺機,驚動四方!
李明生暗自吞了口唾沫,收陣而退,至於蘇問一行人,還是能活下來再說吧!
「呵呵,很好,又是你們?」一行人踏步走來,獅赤須當即冷笑一聲。
先前蘇問酒娘等人,居然敢以妖獸為坐騎,嗯,雖然九州不少大派皆是如此,但,被他們當面撞上難免也會不爽啊!
如今倒好,已經發展到拿妖獸做燒烤了?!
呵,你們不死誰死?
獅赤須心裡狠狠的罵了句,繼而盯著蘇問等人,冷笑不已。
蘇問並未答話,道歉更不可能,這根本就不是他的錯,為何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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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事真說起來也沒法兒分個對錯!
站在人的立場看,根本沒錯,站在妖族立場,或許又有錯,歸根結底,立場不同罷了。
妖也吃人,人吃妖獸!
這就是現存的九州世界,一個野蠻與禮儀並存,合理而又不合理的世界!
這就是規則。
但規則內,九州又是有著道德和底線的!
人族有,妖族同樣有,否則兩族如何共存?
「交人,了事!」
眾妖之中,一名妖族青年淡淡說道。
此青年蘇問倒也認識,正是先前出現在火冠鷲王頭頂,喝止獅赤須,讓自己等人離去的那位。
青年一頭火紅的長髮,披至肩頸,不結髮髻,周身好似永遠纏繞著一層若有若無的細風,於是朱發飄舞,長袍飄動,人也就顯得極為飄逸。
不拘於世,超然於塵!
這就是蘇問對他的第一印象。
輕吸口氣,蘇問不曾言語,腳步邁前一小步。
但就這一小步,卻是表明了態度,交人是不可能交人的,這輩子都不可能交人的!
賈正氣眼眶微紅,心中感動:「皇上~~」
蘇問微微回首,剛要搖頭以示無妨,卻見這廝又遞上那烤好的妖獸雞翅,目光躲閃:「皇上,您吃一口吧,我有點怕……」
這廝,果然還是正經不過三秒。
蘇問眼角一抽,朕其實也有點怕,朕怕忍不住捏死你!
但他終究知曉賈正氣的性子,沒有怪罪,再度迴轉,神情凝重之餘,卻也透著一絲堅定。
飄逸青年眼中閃過一抹詫異,轉瞬即逝。
獅赤須雙目怒瞪:「沒聽見大人說的話嗎?交人!」
眾妖亦隨之踏前一步,一股暴戾而凶躁的氣息,狂碾而來。
「清老!」酒娘同樣沉著臉,略一咬牙,喊道。
清老登時皺了皺眉。
「青翅妖鷹上,我承他一個人情。」酒娘見狀,只好再度說道。
說是救命或許有些言過其實,但人情,確實存在。
當時妖鷹之上,若不是蘇問出手,她或許會丟些臉面,但也絕無生命危險。
有著清老的存在,除非妖族老者有把握將其擊殺,否則便不敢真的殺死酒娘,一個發瘋的至強者,他獅赤須還不敢招惹!
清老神色微微變幻,終究是踏出一步。
與此同時,妖族一方,一股沖天妖氣,拔地而起!
妖族老者亦是現身,看似腐朽的身軀里,卻蘊藏著極為強大的力量,清老不出手,那就是年輕人的事,他也不插手,但清老一旦動作,他亦不可能毫無作為。
這兩位老人早已交過手,想要分出生死,極難。
各有忌憚!
於是此時,兩人好似極有默契的退向一旁,將場地讓了出來,不出手,與打的難捨難分,對於結果來說,其實並無兩樣。
眾人亦無話可說。
蘇問神色微沉,在這種情況下,酒娘縱使不出手,也情有可原,但她執意讓清老出手,讓蘇問頗為感激。
然而,就算酒娘相助,此刻的戰局依舊是他們弱勢,或許,更準確的說,應該是一面倒的碾壓。
先不說那不知深淺的紅髮青年,單單一個獅赤須,他們也難以抵擋!
蘇問緩緩吐出一口濁氣,腦海掠過無數道思緒,思索著對策。
冷靜,是他最大的特色!
不遠處,呂小白望著面不改色的蘇問,眼中閃過一抹訝異,一抹讚賞!
不過繼而,這抹訝異與讚賞,就轉變成了錯愕。
是的,錯愕,蓋因身旁,澹臺起身了!
當場中驟然多了一人,眾人心思自然又活絡起來,有人管閒事?
嗯,管閒事就代表著事情有轉機,有轉機也就表示有熱鬧看!
眾人遂望向場中帶著面具的男子,氣息儒雅。
男子微微一禮:「儒教,澹臺滅明,見過飛廉妖帥!」
「嘩~~」
眾人一陣譁然,儒教?
此人,是儒教之人?
不,不止如此,澹臺滅明施禮的人,同樣不簡單,他們或許不知飛廉是誰,但妖帥的大名,早已聞名天下,那是真正傲立九州之巔的絕世人物!
紅髮青年淡淡的點了點頭,繼而眉頭微皺:「孔丘的人?」又掃了他一眼,「你不是我的對手!」
他語氣平淡,沒有絲毫嘲笑的意思,僅僅是在敘說一個事實。
澹臺滅明微微沉默,半晌,方鄭聲道:「救命之恩,不得不報!不說是妖帥大人一道分身,便是本尊在此,澹臺,亦當如是!」說到最後四字,更是滿目堅定,擲地有聲。
眾人聞言,亦是一驚,分身?
以兩人身份,自然不可能說假話,那麼,這來自一方大教的澹臺滅明,竟不如飛廉妖帥一道分身?
妖帥本尊,到底有多強?
飛廉眉頭微挑,紅髮依舊如精靈一般舞動著,眸光幽深如潭,不知在想些什麼!
「呂小白,見過妖帥!」
又一道聲音響起,澹臺身邊,再度多了一道人影,這人生的實在太過俊美,眾人情不自禁的便將其與飛廉做起對比,前者俊的極致,後者則更偏於妖冶。
「哦?」
飛廉眼中閃過一抹詫異,同樣點了點頭。
繼而,他眼中神光璀璨,無數道符文閃爍著玄奧的光芒,時而沖天,時而盤旋,古樸而通明!
竟是當眾施起了某種秘術,毫無防備,為妖,卻比許多人更加光明磊落,隨性自然,當然,這同樣是一種自信,不懼任何偷襲的自信!
澹臺滅明靜默以待,呂小白神情慵懶,眼中卻依稀透著一抹凝重,此二人不動,眾人則更加不敢動作。
半晌,飛廉忽然悶哼一聲,臉色微微蒼白,嘴角卻是露出一抹笑意:「孔丘?呵!」
他笑的極為古怪,似嘲如貶,似褒如贊,讓人莫名!
轉身,飛廉踏步而去。
獅赤須登時一陣錯愕,繼而恨恨的盯了蘇問一眼,亦是跟隨離去。
澹臺鬆氣似的笑了笑,呂小白伸了個懶腰,眸光慵懶的掃了蘇問一眼。
蘇問雖然不解這二人為何幫他,但相救卻是事實,微禮道:「蘇問,謝過二位相助!」
呂小白眨了眨眼皮,但這卻是點頭的意思,著實是個懶到一定境界的男人!
反倒是澹臺,對著蘇問笑了笑,道:「蘇先生莫非不認識我了?」
「嗯?」
蘇問聞言,不禁有些詫異,繼而仔細的盯著那張帶著半邊面具的臉,片刻,澹臺的輪廓好似與印象中的某人重合,訝然道:「是你?」
「呵呵,看來蘇先生想起來了。」
澹臺儒雅的笑了笑,伸手揭開面具,露出面容之後,方又將其掩上。
這下,蘇問確定無疑。
先前澹臺說自己與他有過救命之恩的時候,蘇問就曾有些想不明白,只以為當時澹臺是以此為由,哪知,居然是真的。
昔日雲城,蘇問第一次遇到張仲景時,曾遇到河妖作亂,那時,蘇問以胸部按壓,救過一個醜陋男子,記得林刀,還曾人工呼吸來著。
那醜陋男子,就是澹臺滅明?
蘇問猶自有些不可思議,當時的他,分明沒有半點玄力氣息可言,如今,就成為一個至強者了?
儒教,這麼可怕?
澹臺好似猜到蘇問所想,搖了搖頭道:「蘇先生恐怕想岔了,當時澹臺遭遇一些事情,導致玄力盡失,如今,只是恢復過來罷了。幸得蘇先生和仲景前輩相救,當日匆忙,還未鄭重謝過兩位,仲景前輩又是四方游醫,難覓音蹤,若是先生下次再見仲景前輩,還請替澹臺道謝一聲!」
蘇問微微沉默,片刻,方嘆息一聲:「張老先生,已經仙逝了!」
「啊?這……」
澹臺一陣錯愕,更有一抹沉痛。
見氣息頗為沉悶,蘇問方轉開話題道:「今日,還要多謝澹臺先生以及呂先生相救了!」
「昔日因,今日果……額……什麼昔日因,今日果,」澹臺滅明揮手在眼前搖擺,似要驅散剛剛說過的話語一般,「都是最近被那和尚弄暈了!蘇先生,以後若是遇到一個叫八戒的和尚,切記遠離,嗯,遠離!」
他一連說了兩遍,連連點頭。
但蘇問卻是呆了呆,八戒?
該不會是那個八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