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新年快樂2

  敲鑼打鼓的半個隊伍走過後，一陣空靈悠遠的琴聲響起，街道兩邊的人都下意識地安靜了些。

  只見十八人抬著一個四四方方、覆蓋著毯子的厚木板走過來，木板中間站著一個頭戴珠冠、臉戴面具、手拿長劍的華服少女。

  隨著樂聲響起，少女手腕婉轉，腳步輕巧，裙擺隨風揚起，劍光隨著她的舞動在空中劃出弧線。

  舞劍要美更要有力度，少女顯然都做到了，學過劍術的可以輕易看出她是有底子在的。

  所謂一舞劍器動四方，大概就是眼前這樣的畫面。

  「原來祭祀舞這麼好看的嗎？」周圍有人發出這樣的感慨。

  董月圓幾人更是看的目不轉睛。

  尤其是蘇杭，她看著看著還想跟著一起走，要不是有宋輕煜攔著，她都已經走進人群了。

  「我就是覺得那個跳舞的人有點眼熟。」蘇杭無奈地收回目光。

  「總給我一種很熟悉的感覺……我是不是認識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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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月圓聞言，心裡咯噔一下，打算無論如何也不會說自己其實才是原本要跳這個的人。

  宋輕煜則伸長了脖子又往那邊看了幾眼，「這麼說，我好像也是，我們跟去前面看看？」

  葉安淮也盯著傳說中的祭祀舞看了好一會兒，他能確定的是跳舞的人有劍術底子，聽到蘇杭和宋輕煜的話後，他目光微閃，像是不感興趣似的：

  「我就不去了，明年見。」

  「那寧同學呢？孟歡呢？」蘇杭看向董月圓。

  這次先回答的是孟歡：「我先帶她去醫院。」

  董月圓趕忙道謝。

  寧渝北本來就是等她們兩個做決定，所以沒什麼猶豫就說：「我可不能讓孟歡一個人去，我和他們一起，你們先走吧。」

  兩邊人分開後，蘇杭很快就跟上了祭典隊伍。

  看著被抬起的台子上不停舞劍的少女，她的目光越發專注，很快就沒心思再去考慮那個跳祭祀舞的少女是不是自己熟悉的人了。

  因為月色和路燈交織的光輝下，少女滿身光華，不僅吸引著所有人的注意，更是讓沿路專心看著的人感到一陣輕鬆，好似心靈都被洗禮了一般。

  諸如嫉妒、憤怒、自卑等負面情緒，好像在那一刻消散一空。

  在普通人看不到的地方，凡是對人類有惡意的妖物，無論是強是弱，都猶如被潑了聖水的魔鬼，全部向炎城外奔逃而去。

  凡是除妖師，幾乎都能看到這好似傳說中的百鬼夜行的一幕……

  ——————

  某處高樓。

  姜崇正在和姜無妄下棋，前者剛埋怨完後者很久沒來找自己，就察覺到了樓下的動靜。

  他往下看了幾秒，捏著棋子道，「無妄，看到了嗎？那個正在跳祭祀舞的小姑娘……」

  「什麼？」姜無妄跟著看了一眼，在看到跳祭祀舞的少女的剎那，他就愣住了。

  幸好姜崇注意力不在他身上，還在嘀咕說，「以那小姑娘為中心，整個城區似乎都在被淨化……這還真是前所未見的情況，真是太讓人匪夷所思了……」

  他話還沒說完，姜無妄就走去了窗邊。

  姜崇倏然抬頭：「無妄？」

  「我派人去調查。」姜無妄頭也沒回，口氣不容置疑。

  姜崇笑了下，「難得看你辦事這麼積極，那這件事就交給你了。」

  「說起來，今年跟去年跳祭祀舞的人似乎是同一個。」姜崇蹙眉，「怎麼去年沒發生這種事？」

  姜無妄坐回原來的位置，漫不經心道，「也許是預兆著某種變化。」

  「不管怎樣，神啟還有其他兩家肯定會找過去，咱們也要儘快行動起來。」

  「好。」

  姜無妄淡然地移開視線，神色一如往常。

  陸然在快要跳完祭祀舞時，就察覺到高樓有人在盯著自己，只是她有空抬頭看過去，卻什麼都沒發現。

  祭祀舞結束，意味著祭典接近尾聲。

  陸然沒管那些呼喊她的人群，徑直往更衣室走。

  這身衣服穿上有點難，但三兩下就能脫下來。

  陸然自己穿的衣服都放在董女士給她安排的更衣室，因為款式繁複，整整十分鐘後她才出來。

  「陸然，你剛才真的太棒了！」

  董月圓忽然像個痴漢一樣撲上來扒拉著陸然的衣服，害她差點被嚇到。

  「陸然，我還從來不知道祭祀舞也能跳這麼好看，你簡直就是神使……不，說不定是女神本神！」

  陸然無奈嘆氣：「你先鬆手。」

  「是！」董月圓馬上立正站好，跟幼兒園的小朋友似的。

  「我知道你很激動，但是！」

  陸然拉著她去了角落，「今晚跳舞的就是你，除了你，沒有別人，知道嗎？」

  「可是——」董月圓覺得陸然表現的實在是太好了，找過來的時候還想著一定要將陸然的名字公之於眾。

  可是沒想到陸然是這樣的想法。

  「沒有可是，我們之前說好的不是嗎？」燈光昏暗處，陸然黑亮的眼神顯得格外專注。

  董月圓抿了抿唇，「但是我以為你說的是如果你出糗了，黑鍋就給我來背……可你跳的太好了，我不能代替你接受這麼多人誇獎。」

  「都是一樣的，不管好壞。」

  陸然如此認真的態度，讓董月圓不得不點頭同意，「好吧，雖然我可能會特別心虛。」

  「我那兩個朋友呢？」陸然看向董月圓的腳。

  「呃——」

  董月圓有點心虛，「他們就在門外，我本來是要去醫院的，但是半路上他們問我跳祭祀舞的是不是你……總之，他們已經猜到了，我、我就乾脆來找你了。」

  陸然一愣，心情有些複雜。

  在跳祭祀舞的時候她就發現了，自己跳起來是不一樣的

  ——董月圓跳的時候沒有任何效果，她不一樣，越是跳到後面，她淨化的能力就越來越強，剛才一支舞結束，只怕整個炎城都得到了淨化……

  這樣一來，猜到跳祭祀舞是陸然的寧渝北，勢必會知道她是不一樣的。

  董月圓見陸然臉色難看，瞬時嚴肅起來：「我很抱歉……」

  陸然搖搖頭，「你別再跟其他人說。」

  隨後她便走了出去，「我和朋友先走了。」

  「下次、明年再見。」董月圓打起精神，「你放心吧，我不會再告訴任何人！」